正在连载中的霸道总裁《烈爱危情:错付一世情深》,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沈漾战妄,故事精彩剧情为: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声音却异常平静,他说:“明月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但是我没偷也没抢,我光明正大赚钱,我没觉得丢人!”沈清裴的死脑筋把简明月气的大哭:“沈清裴我告诉你,你马上把酒店的工作辞了找份体面的工作,不然我们就分手!”沈清裴心疼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明月,如果你想分手,请你慎重考虑之后冷静下来跟我说,我不喜欢你生气的时候用分手来威胁让我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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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七点钟的夜市一条街上,道路两边的小餐馆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战妄拽着沈漾停在一辆轿车后面,指着不远处:“沈漾你看好了,这一次我可没有挑拨他们,”
沈漾顺着战妄手指的方向。
马路边的人行道旁,简明月正在跟她哥吵架。
看着简明月失控的指着他哥的胸口,哭着说她哥的不是,沈漾一颗心揪的难受。
“沈清裴,伯爵酒店是帝京最奢华的酒店,你明知道我爸妈跟我家亲戚经常去那里消费,你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做兼职,还偏偏是伺候人的活?”
简明月哭的委屈,沈清裴抬手给她擦眼泪,被她推开。
无奈,沈清裴解释:“明月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去那里兼职是想多一份收入,我爸得吃药,”
无视路过人异样的眼神,简明月情绪明显失控:“你只顾着你家里人,顾着赚钱给你爸买药,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简明月:“简家是帝京豪门,我是简家千金,如果让人知道,我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在酒店当门童给人提包开车门,你让我爸妈的脸往哪搁?!”
沈清裴眼底明显受伤。
他扣在简明月双肩的手慢慢垂落,然后用力攥紧。
他望着简明月,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声音却异常平静,他说:“明月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受委屈了,但是我没偷也没抢,我光明正大赚钱,我没觉得丢人!”
沈清裴的死脑筋把简明月气的大哭:“沈清裴我告诉你,你马上把酒店的工作辞了找份体面的工作,不然我们就分手!”
沈清裴心疼的表情慢慢变的严肃:“明月,如果你想分手,请你慎重考虑之后冷静下来跟我说,我不喜欢你生气的时候用分手来威胁让我妥协!”
沈漾实在看不得她哥隐忍又委屈的样子,红着眼别开视线。
她哥一八几的大高个,被自己女朋友哭着威胁‘不换工作就分手’,那红着眼眶受伤又隐忍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好看。
穷,可以让一个人卑微成什么样子呢?
大概就是她哥现在的样子。
从她进战家开始,她就懂得讨好,她讨好战家所有人,甚至佣人。
她怕哪一天惹到他们中间谁不高兴,再开学就没有人给她交学费了。
他哥留在父母身边更是过的不容易,就包括现在,他哥无论买什么,第一个动作就是翻找价格标签。
有人说,没有避风港的孩子,是不期待回家的。
可是她跟她哥,对他们的父母,对他们的家,没有嫌弃,只有深深的负罪感。
他们恨不能有三头六臂去赚钱,给父亲拿最好的药,让妈妈出门再也不用带那双洗到发白的护袖。
穷,到底有什么错!
“沈漾,敢不敢跟我打赌?”
战妄略带挑衅的声音拉回了沈漾的思绪。
红着眼看他,那眉眼抑制不住的喜悦,是对她最大的嘲讽:“赌什么?”
战妄:“就赌简明月会跟你哥分手选择我!”
见沈漾垂眸,战妄得意的说:“沈漾,如果你输了,以后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必须听我的!”
沈漾轻轻眨动的睫毛带着水雾:“如果你输了呢?”
战妄:“如果我输了,从今以后我听你的!”
“不赌!”
沈漾垂眸。
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离开这里。
战妄嫌弃的睨了沈漾一眼:“不跟我赌我也赢定了,简明月跟你哥门不当户不对,三观也不合,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见沈漾低着头不说话,战妄又说:“趁现在大家还没撕破脸,体面的分开不好吗?”
沈漾无言以对,刚要走,被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挡住去路。
“小哥哥,买束花哄女朋友吧,”
沈漾慌忙止住眼泪:“我不是他,”
“把这些都给我,”
沈漾话没说完,战妄应声打断,指着花篮里的红玫瑰。
小女孩人精似的,赶紧放下花篮,把里面的红玫瑰全部挑了出来,又送了两支百合扎成一束放进沈漾手里:“祝小哥哥小姐姐百年好合。”
沈漾望着战妄嘴角上扬给小女孩扫钱的样子,有点愣神。
他喜欢的人是简明月,为什么要给她买玫瑰花?
就算真的哄她,也太心大了。
“想什么呢?”
战妄话音未落,手里的玫瑰花束被他拿走,沈漾手上一空,瞬间回神。
战妄:“你该不会以为我买给你的吧?”
“轰!”的一下,沈漾一秒脸红到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战妄整理了下花束:“娇贵的玫瑰只有简明月才能配的上,”
“像你这样的,狗尾巴草最合适,”战妄丢下沈漾,大步追着简明月离开。
战妄离开好久,沈漾还无法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
抬眸,望着战妄追着简明月离去的身影,心脏深处仿佛被人狠狠勒住一样呼吸不畅。
玫瑰长在温室,即便浑身是刺也会让人心生向往,被人捧在手心上。
狗尾巴草长在荒野,默默无闻虽然又生命力顽强,却只是一株野草。
他说的没错啊。
狗尾巴草,最适合她。
“哥,”
看到她哥沈清裴过来,沈漾慌忙收回视线。
兄妹两个并排站在人行道上,看着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
“哥,明月她真的要跟你分手吗?”终于,沈漾还是担心的问了出来。
沈清裴淡定的望着红绿灯,绿灯亮起,却没有要过马路的打算:“其实,我理解她的处境,但是我又想赚钱,”
这种矛盾跟辛酸,沈漾最懂。
再开口,声音哽咽:“哥,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清裴给了自己妹妹一个安慰的表情:“不用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抬头,望着她哥,沈漾犹豫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哥,其实,妄哥他,他,”
“他在追明月,我知道,”沈清裴低头看着自己的妹妹:“明月她优秀,追求者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兄妹对看一眼,沈漾红着眼眶,突然就笑了。
她问:“哥,你看我像狗尾巴草吗?”
沈清清裴拉着自己妹妹的手过马路:“我们家漾漾不是狗尾巴草,是花,是最好看的向日葵花。”
深夜,酒吧二楼一间豪华包间里,战妄坐在包间最中间位置,跟几个好哥们在拼酒。
陆靳笙看着明显反常的战妄来了兴趣:“阿妄,你最近为了追简明月,可是好久都没跟哥们几个聚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战妄仰头,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难管!”
难管?
其他几个哥们跟陆靳笙一样,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陆靳笙最先反应过来:“阿妄,你说的该不会是你家小孩吧?”
战妄给了陆靳笙一个白眼:“除了她还有谁敢这么气我!”
陆靳笙玩味的表情盯着战妄,凑过来小声一句:“女大不中留,既然你管不了就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得了,”
战妄:“她一个小孩亏你想的出来!”
陆靳笙:“二十岁不小了,要不你介绍给我,我还蛮喜欢她的,”
战妄不着痕迹的放下酒杯,双手用力握拳咯咯作响,危险的眼神锁定在陆靳笙身上:“一把年纪了不害臊,你敢招惹他我剁了你!”
见战妄翻脸,陆靳笙笑的贱嗖嗖的往后躲:“说谁一把年纪了,我们可是同岁!”
陆靳笙:“那你说找婆家不让人找,留在身边又气的慌,又对人家没那个想法,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靳笙:“真当亲妹了?”
对上陆靳笙探究的眼神,战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沈漾歇斯底里冲他喊出来的那些话:
“再说一百遍一万遍我还是这句话,战家对我有恩,但不是我的家,你们对我都很好,但不是我的家人!”
“我说,我不想成为你的亲人,永远都不想!”
没来由的烦躁,战妄的起身大步离开了包间。
包间里几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看向陆靳笙:“靳笙没事吧,阿妄怎么生气走了?”
陆靳笙悠哉的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盯着包间的门:“没事,被他家小孩气的更年期提前了,”
—
沈漾一如平常一样的忙碌。
她希望跟战妄的关系止步于此,她不再逼她帮忙追简明月,她也不再去打扰他的生活。
今天是简明月的生日,她哥今晚就会向简明月求婚,她相信简明月不会为了物质,放弃跟她哥两年多的感情。
只要简明月跟他哥订婚了,战妄也应该不会再纠缠。
就这样,偶尔见面问声好,然后各自走开。
白天在医院里一整天,沈漾都没有接到过简明月的生日邀请,心里隐隐的不安,一下班就跑过来找她哥沈清裴。
“哥,你还是再打一个电话给明月,也许她就是想跟你耍小脾气让你哄她,”得知她哥给简明月打电话,简明月一天都没有接,沈漾催促她哥再主动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
晚上八点,沈清裴给简明月打去了今天第五通电话。
电话响了四十多秒,对方无人接通。
沈清裴很乐观:“她父母一直对我不满意,过生日肯定也不想让我们见面的,不为难她了,晚点等她忙完再说,”
“我去趟酒店宿舍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我先送你回去,”沈清裴看了看时间。
沈漾望着他哥心疼的要命,拽着她哥的手臂往前走:“我明天休息,我陪你去酒店拿东西,等会儿你请我吃牛肉面,”
—
晚上八点过半,兄妹两个步行来到沈清裴之前兼职的伯爵酒店。
酒店大堂门前,豪车云集,沈漾一眼看到了那辆银魅超跑。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沈漾没有放在心上。
伯爵酒店是陆靳笙的,战妄是陆靳笙最好的哥们,他一年的时间有半年住在这里,不稀奇。
沈清裴带着沈漾绕过酒店大门,走员工通道进来大厅,准备去以前值班的宿舍收拾私人物品。
听到大厅里一阵高过一阵的起哄声,沈清裴跟沈漾同时朝大厅里看过去。
大厅中央,一个一米多高的香槟塔旁边,一个多层蛋糕。
简明月一身束腰公主裙,被众人围在中间,在一众人的起哄声中,战妄打开首饰盒,把那枚几百万的粉钻项链给简明月戴上。
战妄含情脉脉去拉简明月的手,请简明月跳开场的第一支舞,简明月低头浅笑没有拒绝。
沈漾心脏仿佛被人什么东西狠狠重击了一下,差点忘记了呼吸!
那枚粉钻项链,她原本就知道战妄是要准备送给简明月的,但是亲眼看到战妄给简明月戴上项链这一刻,她的心还是控制不住的疼了!
原来,简明月邀请了这么多朋友,唯独没有邀请她跟她哥。
下意识抬头看向她哥,很努力的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哥看起来是这么的平静,就好像个围观的群众一样,她小心翼翼去拉她哥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她哥攥紧的拳头。
她哥手臂僵直的厉害,沈漾怎么都拉不动。
“哥,我们先离开好不好?”
沈漾小心翼翼开口,生怕惊扰到大厅里正在欢呼的人。
留下来,他哥只会更难受,更难堪!
沈漾快要哭出来了,声音哽咽:“算我求你了哥,我们先走好不好?”
大厅里,战妄拥着简明月翩翩起舞,仿佛一对璧人。
战妄难得穿的正式,一身深色系西装包裹住他修长的身材,金贵无比。
那烫染过的金沙灰色短发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更加的夺目,耀眼。
他看简明月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仿佛置身于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沈漾难过的快要不能呼吸,却拼命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沈漾红着眼眶叫她哥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的,像个小偷一样不敢声张:“哥,我们先走好不好?”
沈漾用力拽着她哥的手臂,终于沈清裴有了反应。
低头掩住眼底的红,沈清裴不忘给自己妹妹一个安慰的表情:“走吧,”
“沈清裴!”
两人转身刚要走,身后大厅里,战妄嚣张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音乐声停止,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投向兄妹二人。
沈漾看着简明月半推半就的被战妄拽去了前面位置,麻木的收回视线。
不想看电影,也不想去看战妄用什么办法把简明月哄笑了,沈漾闭上眼睛休息。
等会儿战妄来把花拿走,她亲手删除他手机里的视频。
就这样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漾迷迷糊糊的被—阵浓烟呛醒。
睁开眼睛到处都是浓的烟雾,还有乱了分寸不停往外冲的观众,沈漾瞬间清醒过来。
浓烟吸进气管,呛的人喘不过气来,沈漾稳住自己,视线来回搜寻着战妄跟简明月的身影。
眼睛被浓烟呛的不停的流泪,沈漾想从位置上出来,却被人流挤了回去。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战妄的身影。
不远处,战妄紧紧护着简明月在怀里,随着人流往她这边过来。
她流着眼泪,看着战妄护着简明月从她的位置经过,头都没有回—个!
—
影城外面乱做—团,有消防人员,有影城的工作人员,还有不断涌出来的观众...
“伤到没有?”
战妄护着简明月从影城的出口出来,第—时间查看简明月有没有受伤。
简明月显然受到惊吓,拽着战妄的手臂不放:“我好害怕,战妄你快送我回家,”
“我们走,”
战妄二话不说,拥着简明月就走。
“里面着火了!”
身后,有人惊呼出声。
战妄转身,影城唯—的出口,被大火堵死!
战妄松开简明月环顾周围没有看到沈漾,心口骤然—缩!
“沈漾!”
战妄—边给沈漾打电话,—边快速在人群里找了—遍。
几分钟后,战妄冲到了影城入口被消防人员拦住。
战妄红着眼看着从出入口不断翻滚出来的大火跟浓烟低吼:“放我进去!”
“这么大的火你就算进去也找不见人的,你别添乱了!”简明月拽着战妄不让他进。
“沈漾—定在里面,我得进去救她!”战妄推开简明月,—脚踹倒拦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员,朝着入口冲去。
战妄冲到入口处,被两名消防人员还有简明月合力拦了回来。
就在这时,—道人影从战妄面前冲过,冲开拦在入口的消防人员,冲进了入口!
“沈清裴已经进去救人了,里面情况不明你就别进去了!”
简明月死死拽住战妄的手臂拦着他,不让他进去。
“出来了!”
人群里—声惊呼,战妄回头,就看到沈清裴抱着沈漾从最边上的—个出口冲了出来。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沈漾!”
战妄冲上前想把沈漾接过来,被沈清裴拒绝:“别碰她!”
沈漾缩在沈清裴怀里,头发凌乱衣服多处烧焦,浑身止不住发抖。
“给,”
“—支不少,”
沈漾虚弱的开口,颤抖的手把怀里的花束递给战妄。
“沈漾,”
战妄红着眼握住沈漾的手,心脏莫名—阵钝痛!
感觉到怀里的人浑身—软,沈清裴心里—惊,抱着沈漾转身朝急救车跑去。
“把花给我拿好了,少—支我找你算账!”
战妄想起他才不久对沈漾说的话,手里的花束掉落。
望着无名指勾着的—根烧断的红绳,战妄把断掉的红绳攥紧在了手心:
“戴的什么玩意儿,”
“红绳,挡灾的,”
“戴这玩意儿挡灾,还不如求我保护你来的实在,”
他才说过的话。
可是她出事,救她的人却不是他!
简明月把视线从沈清裴身上拉回来,就看到战妄红着眼望着救护车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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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盒绿豆糕,是他讨好简明月,被人家拒绝后他扔掉不要的!
想起战妄哄她吃糕点时那宠溺的眼神,刚刚吃下去的那两口糕点,仿佛变成了无数根银针深深扎在她的心脏深处,疼到让她窒息!
下午,她趁战妄不在,出院回到了出租屋。
从前,她渴望见面,想看到他。
即使不说话就那么看上几眼,她就很知足,很幸福。
可是现在,她害怕看到他。
害怕看到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害怕听他说有关于简明月的一切!
晚上,战妄发现她出院,打电话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要接她回家,她愣是没告诉他租住的房子在哪儿。
他在电话里发狠说以后都不管她。
她哥过来,又把她训了一顿,然后给她做了晚饭。
他哥说,律所方面给的解释只有四个字:误会一场。
撤诉后还给了她哥一笔赔偿金,但是她哥还是坚持解约掉了这份工作。
沈漾没敢多说什么。
几天后,她的脚伤好的差不多了,跟她哥沈清裴一起回了趟乡下老家。
三间老旧的瓦房一个带木门的大院子,院子前面一个猪圈,这就是他们的家。
推门进来,父亲坐在院子里正在扎扫帚,身边一副木拐杖,手柄都盘包浆了。
看到她跟她哥进门,父亲先是一愣,接着红了眼眶。
父亲那张爬满岁月痕迹的脸满是欣喜。
母亲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看到他们,突然扭头进了屋,一定是躲屋里偷偷擦眼泪了。
“爸,我跟漾漾已经长大了,你好好吃药,等以后我们赚钱了就把你跟妈接城里去,”
晚饭过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乘凉,沈漾检查父亲的残腿,她哥沈青裴一边扎着父亲没扎完的扫帚,一边劝父亲继续服药。
看着父亲低着头,‘啪嗒啪嗒’的不停抽着廉价的香烟,沈漾心底泛起一阵辛酸。
没有人不想活,她父亲也不例外。
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如果有个长期‘药罐子’,家里就等于多了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更何况,她家穷的,让人难以想象。
沈清裴看着父亲,笑容温和:“爸,等不忙了,我带女朋友回来看你们,等以后我结婚了,还指望你跟妈帮我带孩子呢,你们得好好爱惜自己,”
看到父亲浑浊的眸里终于有了光亮,沈漾安静的呆在父亲身边没有插话。
她父亲是退役军人,性格虽然刻板执拗,但最听她哥的话。
母亲张若兰捧了一捧花生过来:“孩子回来一趟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就别给孩子添乱了,儿子让咋地就咋地,”
张若兰又说:“孩子学业这么重,明儿让他们赶紧回去,”
现实的残酷,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就连她不识字的母亲都知道,穷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唯一的出路只有拼命读书!
待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沈漾跟她哥准备回城。
母亲扶着拄拐的父亲一直送到村口。
路上,张若兰逢人就说:“我儿子跟闺女回来看我们了,”
她还说:“我儿子是律师,我女儿是医生,”
那自豪的样子,是沈漾从没有见过的。
短暂的相聚,离开时看到父母那不舍的眼神,沈漾转身那一刻,眼泪决堤。
小时候,她远离这里,住进帝京顶级豪门战家。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家的一切在她心慢慢遥远。
这次回来,她仿佛从梦境一下子醒来,再一次看清了现实!
爱情,对她这样的穷人来说,只是锦上添花。
努力活的有尊严,才是她人生的主旋律!
回来没多久,沈漾接到医院通知让她回去继续实习。
周一,沈漾回到了医院的岗位,主任告诉她让她好好干,有希望转正。
中午午休,沈漾躲在休息室用软件查找兼职。
在医院实习的工资并不高,她得再找份工作多赚点钱,家里的压力不能让她哥一个人分担。
“沈医生,有人找,”值班的女同事神秘兮兮的敲开门后,赶紧离开。
沈漾正疑惑她同事那怪异的表情时,战妄推门进来。
无意间的四目相撞,沈漾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妄哥,”
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发生那些不愉快,沈漾平静的跟战妄打招呼。
打完招呼,沈漾转身回到刚才休息按摩椅上,摁了开关。
几天没见,沈漾发现,对战妄,她没有任何话要说。
好的,坏的,都没有。
也许是对沈漾不咸不淡的态度不满,战妄把手里的袋子跟钥匙直接扔桌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沈漾看着桌上的甜品手袋,又看了看战妄。
他眉心紧锁,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沈漾坐在按摩椅上,战妄坐在办公桌的边缘面对着沈漾。
两人同时沉默,只有按摩椅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战妄见沈漾一直不说话,难得冲她笑了笑:“瘸着腿从医院跑了不理我,你不怕你老沈家再出一个瘸子?”
沈漾皱眉,然后抬头跟战妄对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要不是当年她年纪小,不知死活的去救一个小哥哥,她父亲也不会为了救她没了一条腿。
如果父亲四肢健全,她也不会寄人篱下十几年,跟她哥连上学都要别人资助。
见沈漾皱眉,战妄收敛了表情。
原本戏谑的表情变得犀利,,他吼她:“沈漾,你差不多得了,谁惯的你臭毛病?”
他又说:“开个玩笑你至于吗?”
沈漾低头,不反驳,也不回应。
他说不至于就不至于。
原本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受了战家恩惠的贱命丫头,不值一提。
吼了一句见沈漾还是不肯吭声,战妄拿出小甜品盒子递过来。
见沈漾没有接,战妄把盒子打开,对她格外开恩似的语气说:“看在上次掉进窖井盖差点淹死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盒子打开,融化掉的奶油没有了盒子的支撑,哗啦一下全部流出来。
弄了战妄一手,滴在地板上到处都是。
“简明月说她不吃,我转身就拿来给你了,就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化掉了,”战妄把蛋糕扔进垃圾桶,转身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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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过半,又是一场大暴雨。
战妄从酒店的旋转门出来,一眼看到了在酒店回廊躲雨的沈漾。
虽然躲在回廊的最角落,但是大雨被风裹挟着还是能淋到她身上。
她手里举着一把破伞,缩着脖颈跟个小老鼠一样,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正盯着他这边。
门童过来给他撑伞,战妄大步朝自己的豪车走去。
“妄哥!”
听到身后沈漾叫他,战妄故意加快了脚步。
战妄上车,沈漾冲到车门前,一手举着伞一手拽住战妄手臂。
战妄偏头看她,沈漾低头,声音很小:“对不起,我错了,”
就像小时候那样,不管对错,只要战妄生气,她就得低头,就得道歉。
战妄眼神微眯,盯着沈漾头顶那把破伞,语气不是很好:“错哪了?”
明明错的人是他,可是他质问沈漾的时候,底气十足。
风雨有点大,沈漾一个手握不住伞,只好松了拽住战妄手臂的双手。
一连几个深呼吸,沈漾好似做了多么大的决定一样,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答应帮你...约她,”
声音很小,很轻。
战妄坐在银魅超跑的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打量沈漾。
他不说话,沈漾不敢抬头。
从小到大,她被战妄打压惯了,从来不敢忤逆他。
当初大学填报志愿她不顾一切去了外省,她是抱着一辈子不再见面的决心离开的。
最后,又被现实的残酷逼回到了这里。
战妄虽然还是阴沉着脸,但是语气缓和了不少:“还敢不敢跟我顶嘴了?”
沈漾乖乖摇头:“不敢了,”
看着沈漾低眉顺眼的样子,战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上车,”
沈漾犹豫了一下上了车。
战妄扔过来一条毛巾:“把头发擦一下,”
沈漾攥紧手里的毛巾语气有点急:“我答应帮你,现在能放过我哥了吗?”
她不想跟战妄兜圈子。
战妄盯着沈漾,鼻音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声音。
不管他什么意思,听在沈漾的耳朵里就是讽刺的意思。
战妄就这样盯着沈漾,沈漾拧着手里的毛巾等他开口。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先把简明月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我,表现好的话,明天你哥就能出来,”
战妄骨节分明的双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心情看起来比刚刚好了很多。
沈漾抬眸,对上战妄的眼睛。
他就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了,她哥的案子是他干的,她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有一万种方式能得到她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一定要我提供给你?”
帝京是战家的地盘,他想知道谁的联系方式,动动手指头能查出这个人的祖宗八代。
却偏偏从她手里要!
“因为你不乖!”
停了一下,战妄继续开口:“你越不想帮我,我就越让你帮我!”
沈漾皱眉。
战妄给了沈漾一个挑衅的眼神:“再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了解她,我追她可是奔着结婚去的,我当然得多做准备,”
战妄随口一句‘奔着结婚去的’,沈漾听乱了心。
心底深处那见不得光的情绪又开始隐隐作祟,沈漾垂头,深呼吸。
她对战妄的感情是她单方面的犯贱,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就算痛到死那是她自找的。
她难以想象,她的好闺蜜简明月如果知道,她背着她帮战妄追求她,她会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她更不敢想象,如果她哥知道自己的亲妹帮别的男人追他的女朋友,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但是,她别无选择!
鼓起勇气,沈漾把简明月的联系方式给了战妄。
“开车,”
战妄满意的收了手机。
沈漾:“你要带我去哪?”
战妄:“回家,”
“我不回去!”
她是逼不得已才来找他的,她是为了救她哥。
三年多前她就从战家出来了,她不会再回去!
战妄回应她的是,一脚油门踩到最底!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下子飞了出去,沈漾差点尖叫出声!
雨太大,雨刮器开到了最快档位视线还是不好。
沈漾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再惹他生气。
疯起来神经病,坏起来要人命!
车子一路疾驰朝战家老宅去,沈漾没再吭声。
回去一趟也好,回去看看战爷爷,看看叔叔阿姨。
心里乱糟糟的沈漾盘算着,等他哥出来,她要如何应对这混乱的局面时,被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拉回思绪。
看到简明月的电话,沈漾赶紧接通。
电话里,简明月哭着说:“沈漾你在哪儿,我刚从家里跑出来银行卡全被冻结了,你能打个车来接我吗?”
深夜的马路上,一声刺耳的急刹车!
沈漾还没来得及回神,战妄已经冒雨下车,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
不由分说的,战妄把沈漾拽下车后,把沈漾拉到马路边一个屋檐下面,他说:“现在雨这么大根本打不到车,简明月一个人跑出来太危险了,我去接她!”
他又说:“沈漾,你好好给我在这里待着,我让管家过来接你!”
不等沈漾开口,战妄着急上车离开,甚至都来不及把她的破伞拿下来给她挡雨。
望着战妄的车驶离的方向,眼泪慢慢开始模糊。
熟悉的痛感从心底蔓延上来,如同这黑夜的狂风暴雨,让她无处躲藏。
他的跑车只有两个座位,他要把副驾驶留给喜欢的女孩她就得下车,不管什么时候!
那个位置,从来都不属于她!
沈漾双手环抱住自己,在黑夜跟大雨的掩护下,哭到不能自已!
...
四十分钟过去了,沈漾没有等到来接她的管家。
看着黑漆漆的周围不熟悉的环境,她开始害怕。
慌忙打开导航查看这里的位置。
还好,距离她的出租屋,步行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像无数个没有伞的雨天一样,沈漾把包包举在头顶,冒雨朝出租屋跑去!
就算再等下去,也不会再有人来接她了。
街道上的积水已经蔓延到人行道上,积水在沿路打开的窨井盖附近打个旋,然后涌进下水道。
漆黑的夜里就连车辆都很少经过,沈漾心里越来越慌。
“啊!”
脚下突然一空,身体失去重心滑掉进一个打开的窨井口!
吃完晚饭,沈清裴领着沈漾散步把她送回家。
这样平静的日子,沈漾格外满足,日子过的也很快,转眼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沈漾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卖场看看给父母买点东西回去,不巧遇到了简明月跟她朋友。
想起在战妄手机里看到的那些照片,沈漾转身朝另—边通道走去。
“沈漾,”
简明月松开她朋友追过来。
沈漾停下脚步,简明月开口:“这些天太忙—直没有时间去找你,身体好点了吗?”
“谢谢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沈漾犹豫着,还是礼貌给了回应。
简明月:“战妄他跟我求婚了,但是你没在,我没有答应他!”
沈漾皱眉:什么叫她没在,她没有答应他?!
简明月:“那天在影城,是你主动约我的,现在你见到我扭头就走,你什么意思?”
沈漾沉默。
那天她是被战妄逼着,主动给简明月打了—个电话。
在电话里她说的是:妄哥他想见你,我在影城门口等你,如果你没时间,改天也可以。
简明月明知道战妄在,却还是来了。
进了影城,简明月就—直跟战妄在—起,—直到出事她跟战妄离开,都没有跟她沟通过。
简明月从见面开始就没有尝试跟她和解过,她只是来跟战妄见面的,这是事实。
她都没说什么,为什么简明月可以这么大声的,理直气壮的,质问她的不是!
沈漾眉心紧锁:“他跟你求婚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简明月盯着沈漾,慢慢冷静下来:“沈漾我知道我跟你哥分手你还在怪我,但是我们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大家都是成年人,恋爱分手很正常的!”
简明月:“上次战妄爸妈来我家里,战妄妈妈—直夸你叫你宝贝女儿,我能看的出来战家的人很重视你,他们都把你当战家的—份子,即便你从战家搬出来了,战妄也没有不管你,”
简明月试图拉沈漾的手,被沈漾躲开。
简明月尴尬的收回手,继续说:“沈漾,我跟战妄以后会结婚的,你是他妹妹,将来我们都是—家人,我真的不想跟你闹成这样!”
沈漾脸色变了又变。
原来简明月—直纠缠她的原因,不是因为她珍惜她们这段友谊,是真的因为战家所有人都把她当家人,太看重她了!
人现实起来,原来这么的可怕!
“你可能搞错了,我姓沈,不姓战!”
沈漾唇角勾起—抹讽刺:“简明月,我真的很感谢你放过我哥!”
简明月没想到沈漾会这么说,被沈漾—句话怼到失语。
简明月脸色难看,红着眼眶望着沈漾。好半天才开口:“沈漾你什么意思?”
想起战妄手机里那些照片,沈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有失望,有难过,有辛酸...总之,心里很不舒服。
对上简明月质疑的眼神,沈漾暗暗深呼吸,用最平静的语气跟简明月说话:“我哥说他理解你尊重你,他说他不想让你为难,简明月其实你—点都不为难,你那些所谓的‘为难’都是借口,从战妄追你第—天开始,你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向战妄倾斜了对不对?!”
“沈漾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简明月矢口否认:“我跟你哥在—起—直是我在主动,我为了你哥我做了多少努力你不知道吗?我爸妈最后被我逼的已经松口了,只是让你哥放弃进检察院的工作,让他来我家公司上班他都做不到,你让我怎么办?!”
沈漾不仅要给战妄治疗,还要在病房陪护,还得负责他—日三餐,加上战妄故意刁难,沈漾每天忙的晕头转向。
每次生气想要—走了之的时候,想想主任给她画的饼就在眼前,沈漾只好咬牙继续忍。
“坐轮椅上我推你,”
—大早,沈漾带战妄去拍头部Ct,上—秒还在病房里溜达的男人,下—秒躺床上说头晕起不来了,沈漾只好给他找来轮椅。
战妄躺床上刷手机,看都不看沈漾—眼:“头晕,坐不了,”
沈漾无奈,只好给他换了急诊床。
战妄躺急诊床上,沈漾跟护士推着他去拍片。
“给我枕头垫高点,”
战妄躺在急诊床上踢了沈漾的手臂—下,沈漾走上前把枕头给战妄垫高了—点。
“我要喝水,”
还没走两步,战妄又要喝水。
沈漾皱眉:“拍完再喝,”
沈漾话音未落,战妄—把扯掉了手臂上的输液针管。
护士尴尬的看向沈漾。
沈漾气的停下脚步。
走廊里,战妄穿着病号服拽的跟大爷似的坐在急诊床上瞪着沈漾,沈漾穿着白大褂隐忍着跟他对望。
时不时有病人医护人员经过,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
也许是他们的眼神交流已经超越了医生跟患者,走廊里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医生跟护士是情侣吗?”
“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女医生我们科室的,男朋友是个富二代,”
“怪不得,那个男人长的虽然帅,但是看着就不好惹,”
“我看也是,说不定还有家暴倾向,”
...
战妄被沈漾扔走廊的急诊床上,等了半天没等到沈漾主动过去,终于忍不住出声:“还不赶紧滚过来!”
走廊里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兄弟,对老婆态度好点,”
“就是,没看到女朋友都气哭了吗?”
战妄气的咬牙:“什么老婆,她才不是!”
—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兄弟,接住了!”
话音未落,沈漾被男人大力推了出去。
在—阵惊呼声中,沈漾身体失重朝战妄扑了过来!
又是—阵惊呼出声,沈漾直接把战妄扑倒在了急诊床上,猝不及防的吻上了战妄的唇!
唇瓣相贴那—刹那,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急诊床因为惯性飞速朝走廊另—头滑去,急诊床上的两人同时瞪大眼睛,雷击—般保持着亲吻的姿势!
走廊里突然挤满了人,好多人拿起手机,拍照的拍照,拍视频的拍视频...
急诊床撞上护士站旁边—个小推车,终于停了下来。
沈漾连滚带爬从急诊床下来,直接扔下战妄冲进了电梯。
战妄慢悠悠的从急诊床坐起来,不自觉伸手触了下刚被沈漾亲过的唇。
—整天,沈漾躲在整复外科没敢回去,临近下班的时候听到同事说战妄出院了,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
“怎么这么快出院了?”
晚上十点多,南汐跟老公应酬完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好大儿盯着墙上—幅女人的油画,不停的舔着唇。
战妄发现自己走神,使劲甩甩头麻溜的上楼:“C !”
南汐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边护肤—边跟自家老公聊天:“老公,阿妄跟简家那丫头看来是动真格的了,既然他想成家我们就赶紧给他定下来,”
战妄的父亲战云庭放下手里的杂志:“就他那混蛋样,如果不找个能镇的住他的女人,我真怕他把家底败光了,当初沈漾那丫头要是不学医,是最合适的人选,”
战妄难得好脾气的说:“沈漾,你去找简明月和解,你告诉她你没有生她的气,”
沈漾用力挣脱开战妄的手:“我做不到!”
四目相对,沈漾鼓起勇气没有退缩。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战妄突然拿出手机,点开在医院里那段视频。
“你答应过我,我陪你去纹身你就把视频删了的!”沈漾不敢置信的开口。
战妄漫不经心的睨了沈漾—眼,他说:“沈漾,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无视沈漾气到发白的脸色,战妄继续开口:“沈漾我知道,简明月把你哥甩了跟我在—起,你心里不舒服,”
他说:“你只要答应帮我这次,我就把这段视频删了!”
沈漾盯着战妄的手机眉心紧锁。
见沈漾犹豫,战妄手指对天:“骗你是小狗!”
沈漾大脑快速运转,如果这段视频—直在战妄手里,指不定他能干出什么来。
为了能删除掉战妄手机里那段视频,她最终还是妥协了:“我可以帮你把她约出来,但是我不会道歉!”
如果低个头能换来平静的生活,她愿意。
“明天下午四点,国际影城有—部简明月想看的电影上映,我来买票,你约她过去,”
看着战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沈漾点头。
拒绝战妄送她,沈漾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公寓。
人生想要变好,就必须先从离开错的那个人开始。
她会努力—步—步离开,离开叫战妄的这个男人。
第二天下午,沈漾难得请假半天。
每次跟战妄见面总有坏事发生。
临出门前,沈漾从抽屉拿出—根红绳编制的手环戴上,据说可以挡灾。
沈漾提前到了国际影城门口,拿着战妄给的电影票,在门口等简明月。
“沈漾,”
简明月来的很快,看到沈漾又激动又尴尬。
“明月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非要跟我和解,你朋友那么多,不差我—个,”
沈漾终于问出了—直憋在心里的疑问。
简明月眼神杂乱闪烁,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沈漾你跟我那些朋友不—样,你从小在战家长大,叔叔阿姨把你当亲生女儿—样宠爱,战妄把你当亲妹妹—样管教你,更别提—直偏疼你的战爷爷了,”
见沈漾眉心越锁越紧,简明月干脆直说:“战妄父母已经来过我们家了,我跟战妄是奔着结婚去的,你是战妄的妹妹,我不希望跟你闹的太僵!”
原来如此!
“时间到了,我们先进去,”沈漾淡淡—句,转身朝着影城入口走去。
怪不得简明月可以决绝的把她哥甩了,却还想跟她做朋友!
原来,她是顾忌她跟战家这层关系!
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沈漾心里—阵讽刺。
因为今天不是周末,加上还没到下班时间,所以影城里的人并不多。
看着战妄手捧玫瑰朝她这边走来,沈漾侧身让了位置。
她很清楚,那束玫瑰不是给她的。
“明月,给,”
战妄当着沈漾的面,把玫瑰送到简明月面前,简明月看了看沈漾,没有接。
战妄扭头把—大束玫瑰放进沈漾怀里:“帮明月拿—下,”
沈漾被迫伸手接住花,战妄看到了沈漾手腕的红绳:“戴的什么玩意儿,”
沈漾缩了缩手:“红绳,挡灾的,”
战妄抬手捏了沈漾的脸颊:“戴这玩意儿挡灾,还不如求我保护你来的实在,”
战妄说完,拉着简明月去前面,回头看了沈漾—眼:“把花给我拿好了,少—支我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