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讲述主角叶轩魏忠贤的爱恨纠葛,作者“昆吾”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他穿越了,还成了大明那个即将要吊死在歪脖子树上的皇帝。看着已经陷入危难的大明,以及要夺走他江山的奸臣,他决定要做一名暴君!斩奸臣,屠建奴,收腹地,立新法,一切对抗他的人,他都一一铲除。西蕃,吐蕃,那不是他的大明果园吗?缅甸,安南,那不是他的大明粮仓吗?东南沿海,那将是大明渔场!——他不仅要一统天下,还要让大明永世长存!...
《斩尽奸臣后,大明盛世三百年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若是遇到水灾、旱灾、蝗灾等等的,能一日三顿粥都是奢侈,更别提朝廷重税和士绅官吏的层层盘剥了。
解决粮食短缺问题,可以从两方面入手,一是让百姓有更多的田地,产量不够,那就田地地数量来凑。
人均两亩不够,那就三亩、五亩,甚至十亩。
这话说着简单,但真要实施起来,困难无比。
大明王朝两百余年,历经十五位帝王,也只有太祖的洪武年间和万历年间搞清楚了全国有多少的田地的数量,足可见清理田地数量这项工程的难度。
涉及到宗室皇族、士绅地主的利益,必须得掌控强有力的兵权,这样才能防住他们暴动。
分田目前做不到,但他可以引进产量高的作物,例如土豆和红薯。
后世史书记载的很清楚,土豆是万历年元年进入大明,而红薯是1593年由陈振龙引入大明王朝的。
“土豆是谁推广的来着?”
崇祯皱着眉头努力的回忆着脑海中的资料,回忆了好一会儿,他没有想起来土豆是谁推广的。
“算了,让宋应星来做吧!”
崇祯放弃了回想,直接点名了。
他穿越来的时候,就想着找宋应星和陈振龙了,但想着现在的天气和两种作物的特性,无论南北方都种不出来。
其次是想等掌握了兵权后,解决了党争问题后,搞到钱和田地后再让二人来的,但没想到现在被逼着提前让二人来了。
“皇爷,奴婢记得京官中,没有叫宋应星的人!”
听王承恩低声回应,崇祯笑了笑,没有解释。
若是连王承恩都听说过这二人,那才叫是奇了怪了。
这二人在大明王朝可能不太响亮,可在后世那可是响当当的存在。
宋应星编写的《天工开物》被誉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而陈振龙则是中国引种红薯第一人,为缓解当时国人的温饱作出了杰出的贡献,在我国农业发展史上有重要意义。
“让李若涟进来!”
片刻后,李若涟就进来了。
“李若涟,你安排两队人马,去江西奉新县找一个叫宋应星的人,此人应该是位举人,
另外去福州府长乐县找一个叫陈振龙的人,此人中过秀才,后来欺弃儒从商了。”
“去的时候,都客气一些,这二人用的好,能影响大明的国运,务必安全的护送到北京。”
崇祯重点的嘱咐了一下。
这让王承恩、方正化、李若涟三人心神如遭雷击,他们从未见皇帝如此郑重的嘱咐一件事情,连去忠州宣秦良玉都没有如此待遇。
李若涟迟疑了一下,道:“陛下,如此重要,臣想亲自去一趟,确保万无一失。”
“不行,你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让王国兴他们去吧。”
崇祯直接就回绝了,无论是去江西还是去福州,都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事情,一来一回至少得一个半月到两个月的时间。
而且两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搞不出来,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秦良玉还有一个月就入京了,一旦入京,就是整顿锦衣卫的时候,也就是去查抄八大晋商的时候。
将八大晋商抄了,至少能抄出数万石粮食,缓解陕西灾情,到时候再从江南买些米,省着点,能撑到红薯和土豆收获的时候。
查抄八大晋商,除了李若涟,其他人他不放心。
“去安排吧!”
李若涟离去后,崇祯的暴怒的心缓解了许多,现在就等查探消息的方稳回来确定具体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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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朕也懒得跟你们废话。”
崇祯直接打断了钱嘉徵的话:“说吧,此次机会背后指使人是谁?”
“不说是吧?”
等了片刻后,数百学子没有丝毫的动静。
崇祯冷声道:“李若涟,将这群学子抓起来,每人先赏五十军棍,朕倒是要看看这群人脊骨是不是和嘴一样硬。”
得到命令的李若涟手一挥,数百锦衣卫就冲入学子之中,一时间鸡飞狗跳。
“陛下,这些都是贡生,大明律有规定,不得对秀才以上学子动刑!”
“陛下,大明律有令,若是学子犯错,需通知当地儒学提举司处置。”
“陛下三思,这些都是国子监的学子,是天子门生,这……”
“够了!”
看着一个个大臣出来求情,崇祯怒喝了一声。
“跟朕讲大明律?还跟朕讲规矩?朕倒是要问问,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这群学子的天下?”
“看看这群读书人一个个到底都是什么德行?”
“九大边关的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抵抗外来侵略,死了多少将士?耗费了多少的军饷?”
“陕西大灾,陕西巡按御史的奏疏你们没有听见吗?
百姓流离失所,饿殍千里,灾民常以草根、树皮、甚至捣石,吃“观音土”充饥,甚至易子而食,此等惨状之下,这群读书人又在做什么?”
“朝廷给了他们六项特权,还可以每月领一笔俸禄,你看看他们现在聚众闹事,有关心过百姓的死活吗?”
“稍一有不满就抨击当权者,骂骂贩夫走卒,天生就觉得高人一等,眼睛就长到了头顶上。”
“没有前线将士的拼杀,没有百姓的供养,没有朝廷的恩赐,他们能有机会坐在这里读书吗?”
“不好好珍惜机会读书的机会,不去研习圣人经典,不想着学有所成报效国家,却一门心思的想着结党营私、攀附权贵,这还算是读书人吗?
朕真替将士们和百姓们感到悲哀,用生命换来的却是如此麻木不仁的一群人。”
“这些人未来都将通过科举进入大明的官场,成为大明的基石,可你们看看这群人,张嘴知乎者也的圣贤话,满腔的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若是当这些人进入朝廷,大明亡国不远了。”
……
崇祯突然爆发了,将跪在地上的数百学子骂的狗血淋头。
他是真的怒了。
想想十七年后,这里近一半的降了建奴,他恨不得将这群人抓起来点了天灯。
所有人都很是诧异,这还是皇帝吗?
怎会说出如此粗鄙的话语?
可这番话却是直接说到了在场所有看热闹的百姓心坎上了。
愤怒过后,崇祯再次盯上了钱孺林:“钱孺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此次集会的幕后指使者,朕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朕不客气了。”
钱孺林沉默了,嘴角有些发苦,但依旧硬着头皮:“陛下,是学生组织的,只想为钱公讨一个公道。”
“呵呵……”
崇祯冷笑了一声,随即低喝道:“李若涟,带人将江南会馆给朕查封了,里面所有人一应打入诏狱,严刑拷打,若是有任何反抗,直接杀了。”
一句话,将钱孺林和在场东林党的大臣们吓得浑身一哆嗦。
“陛下,您……”
“闭嘴,朕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惜你们没有珍惜,现在想求饶,晚了。”
崇祯直接打断了钱孺林的话。
而后转身看了看国子监内的贡生,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数百名闹事贡生,又朝远处看了看围观的百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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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周奎参见陛下!”
周奎进了东暖阁后,立刻跪倒行礼。
崇祯慢慢的翻看着奏折,仿佛没有听见周奎的行礼一样。
半刻钟过去了,崇祯依旧没有叫周奎起来的意思,周奎双腿已经发麻,内心也在思付着皇帝是什么意思?
又是半刻钟过去,崇祯将奏章放下,淡淡道:“周奎,你可知罪?”
周奎猛然一惊,低声道:“陛下,臣不明白……”
“不明白?那你告诉朕,你为何有数十万的家产?”
“陛下,臣是冤枉的,臣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周奎你这是冥顽不灵呀。”
崇祯厉声打断了周奎的话:“天启七年八月二十九日午时,南城青烟楼雅墨斋,你答应陈少铭帮他弄一张盐引,他答应事成之后给你十万两白银,预先支付你三万两,这总不会错吧!
你可真迫不及待呀,朕刚登基你就开始捞钱!”
“天启七年九月初三,大同王家家主约你在凤鸣院相聚,商议茶引的事情……”
“你一个国丈,竟然去青楼,你的礼义廉耻呢?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完了!”
“锦衣卫查到的,你总不会否认吧?你当锦衣卫都是瞎子不成?要不要朕将这些人都拉抓过来问问?”
“锦衣卫的诏狱你应该知道吧,信不信朕让你去诏狱住半个月?”
听见诏狱,周奎浑身一哆嗦,眼中满是恐惧之色,进入诏狱的人有几个是能活着出来的。
“周奎,朕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交出贪墨的财产,朕既往不咎。”
“陛下,你就是把臣杀了,臣也没有这么多财产呀!”
崇祯冷冷的看着哀求的周奎,心中满是冷笑。
周奎这个人贪财、吝啬之极,历史记载,崇祯十七年,李自成一路打到北京,崇祯让大臣们捐银子助饷、招募兵勇。
既然要捐,那就得先弄个榜样,于是崇祯让太监高定到周奎府‘借钱’,结果这位爷充分发挥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哭的那叫一个惨。
总之就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周皇后得知后将周奎训了一顿,然后变卖了自己的金银首饰所得的五千两交给了周奎,谁曾想周奎只捐了三千两,反倒是赚了两千两。
其他皇亲国戚、王公大臣见国丈都如此,也纷纷效仿,最后崇祯只募捐到13万两。
李自成进京后,周奎被抓,逼的他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媳妇,又严刑拷打之下,才交出了自己的家产,白银高达52万两,珍币复数十万,折成白银有300多万两。
最无耻的是,这货竟然为了保命,竟然将藏在他府上太子朱慈烺交给摄政王多尔衮。
最后这条,才是崇祯要第一个找周奎麻烦的主要原因。
钱谦益无耻,但和周奎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至少人家没有为了钱杀妻卖子。
“周奎,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交是不交?”
“陛下,臣真没有这么多钱,臣……”
“来人,将周奎拉出去砍了!”
方正化进来直接掐起周奎的脖子,周奎剧烈的反抗着:“陛下,臣女是皇后,臣是国丈,你新登基,不能杀国丈呀!”
“国丈?”
崇祯冷笑了一声:“朕既然可以封她为后,那朕就可以废了皇后。”
简单一句话,让剧烈挣扎的周奎瞬间安静了下来,满眼的不可思议。
帘后的周皇后即便是事先知道了崇祯的计划,此刻再次听见废后的话也是脸色苍白,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周奎,朕若是将你的罪证公布出去,你觉得朕废后会有人敢说闲话吗?”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交是不交?”
过了足足盏茶的功夫,周奎也没有说话,崇祯一挥手:“拖出去,砍了,抄家,所得家产全部入内帑,族人全部流放苦寒之地。”
方正化得到旨意便拖着周奎朝外面走去,周奎如梦初醒,惊叫了起来:“臣交、臣愿意交出来,请陛下放过臣一家老小!”
说完竟然大哭了起来,哭声那叫一个惨。
听着哭声,崇祯脸色有些厌烦,若不是碍着周皇后的面子,他真想把这货拉出去砍了,哪会这么麻烦。
“大伴,告诉李若涟,周府给周奎留着,再给周奎留一成家产,其余全部入内帑。”
“另外,让李若涟将牵扯的人都给朕抓起来,他们不是有钱吗?想活命那就拿钱,送了多少,十倍给朕送回来,少一两银子,那就砍他们一个族人。
若是有官职在身的,全部革职查办,永世不得录用。”
崇祯说完,又对着大哭的周奎道:“周奎,从即日起,朕要是再知道你与那些大臣、士绅们有来往,再敢收他们的一两银子,朕就直接砍了你。”
“拖出去!”
待周奎被拖出去了以后,周皇后从帘后走了出去,跪倒在地上:“臣妾多谢陛下!”
崇祯扶起脸色有些苍白的周皇后:“玉凤,希望国丈能体谅朕的良苦用心,否则日后清算的时候,国丈是必杀无疑了。”
“日后若是国丈找你哭诉,你就晾一晾他,免得他不长记性。”
“等朝局稳定了,朕就封他一个伯爵,赐些田地,安心的做个富家翁!”
“臣妾代家父谢陛下天恩!”
“凤儿,以后不是正式场合,不用行大礼,你累朕看着也累,到了后宫就是家里,不用如此繁琐。”
崇祯扶起周皇后,笑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去休息吧,早日给朕生个龙子龙女!”
有道是: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z宵。
一夜欢愉,早起的崇祯精神满满。
带着方正化等人围着煤山跑了几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可不想目标未完成之前就挂了。
洗漱用膳,上早朝,有了昨日的杀伐,今日朝会上众大臣老实了很多,崇祯也只是提了一些意见,全部让转入内阁处理。
一连半个月都是如此,崇祯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每天都是上朝、批一些内阁和司礼监意见相佐的折子,然后陪周皇后、田贵妃等人,日子倒也潇洒。
这也让朝中众大臣松了一口气。
这一日崇祯刚用完早膳准备去上早朝,方正化脸色极其严肃的就进来了。
“皇爷,派去忠州传旨的方家回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
崇祯很是开心,他现在很想迫切知道秦良玉的反应,随即看着方正化严肃的表情,疑惑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皇爷,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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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内,崇祯继续完善了大明可持续发展计划。
而宫外一处府邸中,数人齐聚。
如果朝中的人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些人,礼部右侍郎钱谦益、右都御史曹于汴、吏部左侍郎张凤翔等人。
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是东林党的人。
“受之(钱谦益的字),陈德润的事情查清楚了。”
众人精神一震,看着说话的张凤翔。
“陈德润私闯懿安皇后的寝宫意图侵犯,被内操卫队抓住了,陛下龙颜大怒,
昨晚就将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降为指挥同知、值守的指挥佥事许显纯降为镇抚使,罚俸禄一年,廷杖二十,方正化亲自动手,
我们的人从太医院那边打探到两人伤了筋骨,至少一个月无法下床;
陈德润是魏忠贤和王体乾调z教的人,负有失察之责,所以才有了早上的那一幕。”
众人眼中满是震惊,陈德润此人他们也知道一些,但没想到竟然胆子大到敢将手伸进后宫之中。
“稚羽(张凤翔的字),消息可靠吗?这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情,陛下怎么会……”
“这有什么,皇宫里各大势力安插的人还少吗?陛下不这么做,难道我们就不知道吗?
陛下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借这个机会杀一儆百,向我们宣示,确立皇帝权威呢!”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仅是在敲打我们,更是在敲打魏忠贤。”
“这么说来,陛下是在忌惮魏忠贤了?”
……
一众人讨论着,脸上满是笑容,虽然是在敲打他们,但魏忠贤损失更大,至少锦衣卫表面上的指挥权被z干掉了。
阉党的势力被打压了,他们东林党的机会就多了。
刚刚说完事情来龙去脉的张凤翔突然道:“受之,既然陛下有意打压魏忠贤,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弹劾魏忠贤?”
“不要!”
看着疑惑的众人,钱谦益放下茶杯,慢悠悠道:“陛下刚登基,他是什么脾性我们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拿魏忠贤在试探我们,我们也不清楚,
想弹劾魏忠贤至少不能是我们先来,交给督察院来,只要他们出头,我们就跟着上,
而且,就以昨晚的事情想要扳倒魏忠贤不现实,否则陛下直接动手了,也不至于搞出早上的那一幕。”
“言之有理!”
“果然还是钱公思虑周全,我等佩服!”
“对,如果我们弹劾了,到时候陛下为难,想惩戒有些为难,不惩戒就伤了大臣们的积极性,让陛下难做,后面会给我们穿小鞋的。”
……
“我们不能弹劾魏忠贤,但能恶心他。”
钱谦益又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愣住了,搞魏忠贤的党羽和搞魏忠贤有什么区别?
右都御史曹于汴若有所思道:“受之说的是奉圣夫人吧?”
众人恍然大悟。
奉圣夫人是熹宗的乳娘,按道理是熹宗的长辈,可这和新帝没关系。
让一个没关系的长辈、还是生性淫z荡、阴辣狠毒、魏忠贤的对食的人居住在后宫中,是谁都忍不了。
“对,我估摸着,陛下也想动手,但找不到理由,我等弹劾,既是削弱阉党的实力,又深得陛下欢心,等事成之后,我们就传出去,也能获得百姓认可,一举三得!”
“而且,非后宫之人居于后宫,这是不符合礼法,本就是属于我礼部的管辖范畴,由老夫弹劾正合适,谁都找不到毛病。”
“于汴,明日朝会,老夫先弹劾,若是陛下不允许,你就再附和,其余人再跟上,总之,客氏的罪必须得定下来。”
众人点了点头,钱谦益继续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重新将客氏的罪名梳理一下,相应的罪证也再推敲一下。”
“第一,迷惑先帝,先邀上淫宠。”
“第二,迫害后妃,断绝皇嗣。”
……
一直到了很晚的时候,众人才将罪证给梳理完成,看着厚厚的一叠罪证,众人相视一笑,这里的每一条都是真实发生的,每一条都能杀客氏十遍都不够。
“钱公,若是陛下不……许,怎么办?”
兴致正高的众人,脸色突然凝固了,钱谦益低声道:“那就死谏!”
不待众人脸色骤变,又解释道:“新帝登基,手上无可用之人,我们就是,
其次,这些罪证都是实打实的,谁都无法反驳,陛下不可能为了袒护而杀我们,这影响太恶劣了,以后谁还敢说真话?”
众人听完心里猛然松了口气,再次叮嘱了一番后才散去。
第二天卯正时刻(早上六点左右),崇祯还在迷糊中,就被周皇后给叫醒了,一番穿戴洗漱后,崇祯打着哈欠前往皇极门,御门听政。
顾名思义,就是皇帝在家门前听大臣们汇报工作,而不是在殿内,但皇极门就是殿宇式的宫门,前后大门关上,那就是宫殿。
一路上,崇祯都在吐槽明代上朝的制度和前崇祯,简直跟有病一样。
皇帝五点前就得起床,大臣们更惨,住的离皇宫近的,凌晨三四点左右就要起床更衣,住的远一些的,凌晨一两点就得起床了,五点就得在宫门外排好队。
凌晨两三点起床,到酉正(下午六点)下班,工作时间高达十五六个小时,能有精力处理好才叫怪了。
前崇祯也是,为了挽救大明,天天上朝,这个时间点、这种天气,在床上躺着抱着周皇后不舒服吗?
到了皇极门,六部九卿等等大臣们都到齐了,崇祯坐到龙椅上,众大臣一番行礼之后,王承恩上前。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大臣站起来后,看着平台上的皇帝,立刻就发现了不一样。
平时平台上除了皇帝外,只有皇帝的随身太监王承恩,可今日在王承恩侧后方竟然还站了一位太监,正是方正化。
更让众人震惊的是,方正化竟然还挂着刀。
要知道,黄极门内,武将都不得带兵器入内,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诸位爱卿,都没有事情要上奏吗?”
“臣该死,臣不敢!”
田尔耕立刻就跪了下去。
崇祯面色平淡,但内心却是冷笑,他很想对田尔耕说,你是该死,朕想砍了你。
可这话他目前没法说,锦衣卫是皇帝亲军这不假,可那是在万历之前.
到了天启一朝后,魏忠贤勾搭上天启帝的乳娘客氏后掌控了大权,锦衣卫的高层大部分都投靠了魏忠贤。
包括指挥使田尔耕、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东司理刑官杨寰、兵部尚书崔呈秀成为五彪之一。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去当阉党的狗。
等秦良玉的白杆兵进京,这账再慢慢算算。
“英国公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朕听说最近许多人讨好朕的国丈周奎,送了很多礼,这事你去查查,下去吧。”
“臣领旨!”
田尔耕应声退出东暖阁,头上满是汗珠。
新帝登基了快一个月了,他见了数次,可从未有今天这么大的压力。
走出十数米后,田尔耕转头看了一眼东暖阁后,就朝着宫外走去,今天的新帝有些反常,他得找魏忠贤商量一下。
田尔耕的举动,东暖阁内的崇祯并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他现在也懒得去管。
今日他之所以去京营测试方正化的实力,主要是有三方面考虑。
第一,宫内锦衣卫也能测试,但锦衣卫毕竟常年在外行走,战力还是有的,这与方正化战死时的敌人的实力有偏差。
其次,他想借这个机会,一探京营情况,情况如他猜想的差不多,士兵老弱病残,战力极差。
最后,顺便敲打一下英国公等人。
包括训斥司礼监掌印太监王体乾、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也是在试探魏忠贤的态度。
两者合在一起,也是给东林党的人释放一些信号,朕对阉党、京营不满,让东林党的人闹上一闹。
狗咬狗,他才有机会去打狗。
如果说英国公仗着世袭的一等公爵位和扶持他上位的功劳,觉得他不敢杀他,那就大错特错了。
京营是防御京师的一道屏障,不把京营整顿好了,很多事情他都无法动工。
想了好一会儿后,崇祯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李邦华。
大明想要整顿军务,非李邦华莫属,孙承宗来了都没有李邦华管用。
“大伴,方正化回来了没有,让他进来!”
“臣方正化……”
“行了,以后私下里不用这么多规矩!”
崇祯直接打断了方正化的行礼,继续道:“你选一个徒弟,带着朕的手谕,让李邦华秘密进京!”
方正化想了想,道:“皇爷,可是天启四年被魏忠贤弹劾的兵部右侍郎李邦华?”
“对,就是他,让他秘密入京。”
而此刻的英国公府的中堂大门紧闭,十数人坐在一起,一片吵闹声。
“英国公,陛下今天上午是什么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呀!”
“陛下刚登基不去忙着应付党争,怎么会来京营?”
“陛下就算是要测试方正化的武力,宫中不是有锦衣卫吗,来京营是几个意思?”
……
“够了!”
张维贤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吵闹声就立刻停了下来。
“陛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敲打我们,新皇登基总想着做出些改变,这能理解,估计接下来就要对京营动手了,
你们以前做的那些破事老夫也懒得管,现在都给老夫把屁股擦干净了,
这段时间好好练练兵,别被陛下抓住了把柄,否则老夫可救不了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
一众将领脸色有些难看了,想说什么,但看着脸色阴沉的张维贤后便沉默了下去。
待众将领散去后,张之极低声道:“爹,小皇帝这是要对咱们动手吗?”
“没有我们的扶持小皇帝根本就无法继承皇位,小皇帝这么无情的吗?”
啪!
张维贤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怒道:“小皇帝是你叫的,想死是不是?”
“记住了,无论如何看不起陛下,在任何时候,礼节都不可少,想要活的久一些,这点很重要!”
看着委屈的儿子,张维贤低声道:“今天这事是陛下在敲打我们,我们张家袭英国公爵位到我已经第七代了,再加上我们从龙之功和掌控着京营兵权,应该不会动我们张家,
但真要是太不像话,杀几个勋贵还是可以的,所以,最近约束一下国公府的人,别出去惹事,另外多督促京营的这帮勋贵。”
“爹,你放心,谁敢找死,我弄死他!”
张维贤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有预感,皇帝要整顿京营,但京营内势力错综复杂,涉及到各方利益,真要动起来,皇帝可受z不了。
但皇帝今天透露的信号很明显,他不知道皇帝的底气在哪里,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不是主动向皇帝示好,还是继续保持中立。
……
乾清宫东暖阁内,崇祯忙到亥初时刻(晚上九点多),才将他所知道的东西汇总到了一起。
包含了个人安全、兵权、军队改革、土改、对外政策、经济、工业、农业、文化发展等等,这些结合如今的局势,就可以形成一份大明可持续发展计划书。
崇祯正准备再细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不待他叫人,王承恩就进来了,脸色有些惊恐。
“大伴,何事慌慌张张的?”
“皇……爷,刚刚有慈庆宫有太监来报,大太监陈德润竟然闯入慈庆宫,意图……”
王承恩说到这里就不敢继续说了,崇祯猛然站了起来,心中我艹了一声。
穿越过来,忙活了一天竟然把陈德润这个史上最色太监给忘了。
崇祯这回彻底的坐不住了。
“王承恩,去坤宁宫请皇后去慈庆宫陪皇嫂,就说天色已晚,恐有非议,朕明天再去给皇嫂请安,这件事情朕会给她一个交代!”
“方正化,你亲自带人去将陈德润给朕抓回来,记住了,无论是谁阻挡,格杀勿论!”
“还有,中途不允许他与任何人接触,别让他自杀了!”
“另外让王体乾、魏忠贤、田尔耕和今日当值的指挥佥事、内操首领来见朕!”
听着孟绍虞报出六十万名秀才的数字,崇祯脸色微变。
沉默了一会儿后,崇祯沉声道:“既然你们说对其他读书人不公平,那朕就再退一步,其他特权可以保留,但法律优待这一项必须废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读书人也不例外,今日之后,立刻将这项决议传遍天下。”
“你们也不要再进谏,若是他们遵纪守法,行圣人之道,又何惧这一项特权?”
静,现场安静无比,随后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陛下万岁、陛下圣明等等赞美之词在围观百姓人群中直冲云霄,崇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刚登基,就有学子闹事,借着这个机会既废除这项祖制,又刷一波民望。
读书人有苦也只能自己吞下去,
众大臣听着欢呼声,皆是沉默不语,废除这项特权已成定局了。
过了好一会儿,欢呼声才慢慢降了下来。
崇祯看着群臣:“你们自己听听,百姓的欢呼声已经说明了一切,天下百姓苦读书人的这项特权久矣,说明朕的决议是民心所向。诸位爱卿若是还反对,小心晚上出门被下黑手。”
百姓们一阵哄笑,众大臣脸色微变,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着群臣脸上犹如吃了死苍蝇一样难看的脸色,崇祯一阵暗爽,当即将话题转了回来。
“好了,咱们再回到秀才隐瞒包庇帮别人免粮、借机发财的事情!”
“苏茂相、孟绍虞,此事交由你们刑部和礼部办了,锦衣卫协助,朕也不是不讲人情,追查三年即可,
查清后,第一,读书人和他隐瞒包庇的人,赏十军棍,限期一个月内十倍返回,到期未完成者,永久剔除秀才头衔,终生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第二,被包庇之人家族内成员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第三,贡生肄业后,由吏部的吏部司记录,三年内不得授予任何官职,授职后三年内不得升迁。”
现场的贡生们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之所以能高人一等,就是贡生的身份,没有了这个身份的庇护,他们往日里骂的那些人估计能弄死他们。
钱财这些都好办,朋友之间相互拆借一下,这都不是事。
但三年内不得授职,三年不得升迁,这相当于浪费了六年的时间,人生能有多少个六年?这就相当于他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至于这些人……”
崇祯转身看着地上跪着的数百名闹事的秀才和贡生们,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崇祯,等待着他的宣判。
“至于这些人,永久剔除所有头衔,永久不得参加科考。”
“查清之后,领头之人,领军棍二十,流放三千里!”
“其余人等,各打二十军棍!”
现场围观的百姓瞬间欢呼了起来,大呼陛下万岁。
至于为什么会欢呼,有可能是单纯的嫉妒,有可能是平日里这帮人太讨人厌,还有可能就是陛下的公正。
而数百名聚集闹事的秀才、贡生们则是面如考妣。
东林党的大臣们脸色阴沉无比,这数百人就这么完了。
这些贡生们肄业后由吏部派任知县、县丞、教谕等官职,虽然品阶低,但有着他们在朝中做靠山,适当运作一下,升迁就要比其他人快上一些。
地方做官,假以时日,会日趋壮大的。
一名大臣站了出来:“陛下,这个处罚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一些……”
乾清宫,东暖阁外。
崇祯双手背负看着慈庆宫的方向,面色阴沉。
一个太监,竟然将手伸到朕的后宫了,简直是不知死活,是不是哪天要给他带几顶有绿色的帽子?
愤怒过后,崇祯平静了下来,内心更是疑惑。
历史记载,陈德润闯入慈庆宫是在魏忠贤倒台后发生的,当时陈德润胆大包天竟然趁着懿安皇后沐浴时闯入,想霸王硬上弓。
结果懿安皇后拼死反抗,被其他人发现,陈德润才没有得逞,事后懿安皇后告诉了崇祯。
崇祯帝急于巩固帝位,不敢把陈德润杀了,只是发配到孝陵守墓。
但现在怎么会提前发生了?到底是他穿越过来导致了蝴蝶效应,还是发生过两次,这是第一次,懿安皇后没有告诉崇祯?
九月的京都,夜凉如水,崇祯就这么静静的站着,身前四名壮硕的太监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长刀在灯笼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
一刻钟后,王体乾、魏忠贤来了,跪在了地上,崇祯没有搭理两人。
又一刻钟后,田尔耕、许显纯来了。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都指挥佥事许显纯参见陛下!”
崇祯看都没有看跪在在地上的两人一眼,也不说话。
皇帝不说话,他们四人自然不敢抬头,四人一脸的懵逼,他们四人正睡的香就被人给叫了起来,听说是皇帝找他们,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又是一刻钟后,方正化回来了,身后还跟一位绑的严严实实的、身穿便装的男子。
“皇爷,陈德润抓回来了!”
跪着的田尔耕和许显纯一听是陈德润,心中猛然一惊,这位大太监的爱好他们清楚的很。
如今皇帝震怒,那就说明陈德润可能调戏后宫某位娘娘,被皇帝知道了。
但这事和他们两个有啥关系?锦衣卫负责皇宫安全不错,但他们只负责前廷和外围安全,后宫安全跟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陈德润,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臣只是误入慈庆宫,望陛下恕罪!”
“误入?呵呵……”
崇祯气的笑了出来:“你是说懿安皇后,朕的皇嫂在诬陷你?还是在欺骗朕?”
跪着的魏忠贤低声道:“陛下,这其中或许……”
“闭嘴,朕问你了吗?”
崇祯怒喝一声,打断了魏忠贤的话,继续道:“方正化,将这个狗贼拖下去严刑拷打,让他将所犯罪行全部交代清楚,朕允许你动用所有手段。”
方正化抓起陈德润就朝着外面走去,片刻后,陈德润的惨嚎声就传了过来,众人浑身一个哆嗦。
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陈德润哪里受的了这种苦,只是打了几下就开始倒豆子般的交代着。
只是盏茶的功夫,方正化就拿着一叠纸走了过来,崇祯接过一看,被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
这厮竟然娶了九个媳妇,这还不算,后宫中与他结成对食的宫女竟然多达数十个,利用权力收取的财物多达数十万两。
“来人,将这个狗贼绑起来,朕明日有用,若是夜里死了,朕诛你们三族!”
“王承恩,即刻带人抄家,家中男眷全部处死,女眷流放,所获财产充入内帑,宫中结成对食的宫女也全部流放。”
崇祯说完,看着跪在地上田尔耕和许显纯,冷冷道:“被窝里暖和吧!”
随后上前一脚将跪在地上的许显纯给踹倒地上:“先帝皇后,朕的皇嫂的寝宫都有人敢擅闯,你们锦衣卫是做什么的?”
“是不是哪天朕的寝宫也有人闯进来,将朕的杀死了,你们才过来?”
“陛下,我们锦衣卫只是……”
“你是不是想说你们锦衣卫只负责外围安全,后宫不归你们管?”
崇祯冷笑:“朕问你,后宫的景运门和隆宗门每天下午什么时辰上锁?”
田尔耕和许显纯瞬间就明白了问题所在,瞬间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陈德润不属于后宫所属人员,景运门和隆宗门已经上锁了,那陈德润是从哪里进去的?
“陛下,臣死罪,请陛下恕罪……”
“陛下,臣御下不严,臣立即彻查!”
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连忙磕头谢罪。
崇祯发泄了怒火后,看着王承恩:“王承恩,这两人所犯过错按照大明律该如何处置?”
“皇爷,锦衣卫是皇帝亲军,任免杀伐都是陛下说了算,按照两人的过失,死罪!”
“死罪?”
崇祯轻声重复了一句,方正化瞬间抽出长刀看着田尔耕和许显纯,两人浑身直哆嗦,一个劲的磕着头,喊着求陛下饶命。
“来人,拉出去砍了!”
崇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了跪在地上的魏忠贤一眼,这两人投靠了魏忠贤,他倒是要看看魏忠贤是不是要为这两人求情。
果然,他刚说完,跪在地上的魏忠贤立抬起头:“陛下,可否容臣说几句?”
“说!”
“陛下,皇宫内二十四衙门,截止到昨天太监有14835人,宫女3216人,负责景运门和隆宗门值守的锦衣卫不可能全部认识,稍有疏忽这很正常;
其次,陈德润在两门落锁前进入未出来,两门值守卫士有失察,田大人和许大人御下不严,如果因为这事被斩,会让锦衣卫众将士内心惶惶,容易激起变故;
此事主要责任是后宫中巡查的内操卫队,他们作为后宫最后一道屏障竟然为察觉到危险,可见内卫的松散,
因此,臣叩请陛下,饶恕两位大人的死罪!”
崇祯听完,心中冷笑不已,后宫有后宫的运转机制,怎么可能因为人多就疏忽。
再者,你们外围安全没做好,倒是怪罪到内卫头上了,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还有那句容易激起变故,简直就是赤z裸裸的威胁他。
由此可以看出魏忠贤的不甘心。
他忠心吗?这是肯定的,可他忠心的是天启帝,而不是他,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道理他懂,魏忠贤更懂。
魏忠贤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田尔耕和许显纯是他的五彪之一,死了这两个就失去了锦衣卫大半的控制权。
当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也是很憋屈的,但谁让他接手就是个烂摊子呢,皇宫都没有几个能信任的人,他爹、他哥的非正常死亡就是教训。
崇祯装模作样的沉默了一会儿:“今日景运门和隆宗门外轮值的锦衣卫全部革职查办,永不录用,另领二十军棍!”
“田尔耕、许显纯,以你们两人的过失,朕能诛了你们全族,但念你二人忠心耿耿,又有魏忠贤替你们求情,暂不杀你们,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