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嫡女宠夫有道
  • 重生后嫡女宠夫有道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靳小二作者
  • 更新:2022-07-16 02:02:00
  • 最新章节:第3章 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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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顾凝和沈照情投意合,互通心意,谁成想,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相守,便双双惨死。再睁眼,顾凝带着前世记忆重生归来,她当机立断,去找沈照再续前缘。结果,某人失去记忆不说,还把她忘的干干净净。重活一世,哪怕他变成了痴傻儿,她也要嫁进沈家去,坐实夫妻名分,与他琴瑟和鸣。

《重生后嫡女宠夫有道》精彩片段

溧阳的冬天,今年来的异常早,刚过十月,竟然已经飘起漫天大雪。

寒风刺骨的城楼之上,云凝被五花大绑,分明脸色惨白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可眼神之中的冷厉却依然摄人:“吕忠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我动手?”

“本官是奉了主上的命令。”阴暗处,一个绪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

云凝震惊地看着吕忠良,“你胡说!大哥绝不会这么对我——”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喊,可吕忠良却轻易的击碎了她可笑的自信。

“呵。”吕忠良轻笑了一声,充满嘲讽,“主上是天选之子,肩负天下苍生重任,受万民推崇,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前朝余孽,竟然也配称呼主上为大哥!来人,把她吊起来!”

云凝病弱的身体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士兵拉起,挂在了城楼之上,手臂像是要断了一样。

“主上知道,公主与沈将军鹣鲽情深,特意为二位准备了一份大礼。”吕忠良的冷笑声那么刺耳:“公主,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忽然传来如雷的马蹄之声。

云凝双目赤红,死死的瞪住吕忠良,眼看着无数的弓箭手窜上了城楼,拉满了弓弦,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喊道:“阿照,快走!”

漫天大雪中,一个骑着枣红骏马,身穿银甲的将军带着一队亲兵冲到了城楼之下。他看着被吊在城楼上的枯瘦人影,双目之中的杀气迸射而出,“吕忠良——”

“放箭!”城楼之上的吕忠良冷眼看着。

为了这一出好戏,他们准备了多日,除了这城楼之上,城门四周全是弓箭手和刀斧手。

今日,沈照难逃一死。

箭雨朝着沈照身上飞射而去。

亲兵为了保护沈照一个个倒下,沈照的肩膀上,大腿上,腹部,已经中了好几箭,伤口上渗出来的鲜血,在银白的盔甲上触目惊心。

“阿照——”云凝流下了血泪,“快走啊!”

而沈照,既不想走,也走不了。

弓箭手后撤,刀斧手冲了上来,将那些垂死挣扎的亲卫军们砍成了无数段,断枝残骸飞的满地都是。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砍他的坐骑!”

立即就有人朝着沈照胯下战马砍去,灵活敏捷的战马被砍断了四肢,沈照也从马上摔了下去。

刀斧手们一拥而上。

云凝亲眼看着,那些刀斧一下下砍到了沈照的身上,砍飞了他的头盔,砍裂了他的盔甲,砍断了他的手臂……

铮的一声,吕忠良抽出一旁士兵手上的宝剑走过去,一剑将吊着云凝的绳子斩断。

砰!

云凝重重的跌到了雪地上,喷出了一口鲜血,全身再无半点力气。

断了一臂的沈照,单手挥舞清月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重重栽到了云凝的面前,“不能、娶你了……”

“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冲过来!”泪水瞬间模糊了云凝的双眼。

沈照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宛如星辰大海一样的眼睛,看着她流露出了一抹最温柔的笑意,“你在、这儿啊……我的小阿凝……哭起来……也、好看……”

就在这时,刀斧又落了下来。

“阿照!”云凝嘶喊着,眼睁睁看着那刀斧砍到了沈照的脖子上。

她的阿照,牵着她的手,唇角甚至还挂着那一抹笑容,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生,她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这具病弱的身子,除了心里无数的怨愤、不甘、憎恨,她什么都做不了。

吕忠良走了过来,声音里一点起伏都没有,像是极地的冷冰:“杀了。”

刀斧毫不留情的朝着云凝砍了下来。

她的视线开始涣散,仿佛看到那一年,她,阿照,君临风三人在桃花缤纷之间许下誓言,结为异姓兄妹。

她好后悔,为什么要认识君临风,为什么要跟他义结金兰,为什么要扶助他当皇帝!

她紧紧的握着沈照的手呢喃:“阿照,我的爱人,若能再重来一世,我还要遇到你,若是……重来、我一定、要让君临风这……虚伪小人……付出、代……”

寒风刮过,似乎带着无数冤魂的哭嚎,漫天的雪花也着遮不住溧阳城楼下的惨烈。

……

朴素又雅致的房间内,粉色的轻纱曼舞。

黄梨木床上睡着个少女,那少女脸色苍白,眉心紧紧蹙着,干裂的唇瓣开开合合,轻声呢喃:“阿……照……”

“凝儿,你说什么?”

“醒了,小姐醒了!”一旁伺候的婢女急忙喊道:“奴婢这就去叫大夫来——”

周围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入了云凝的耳中,她惊疑不定,好想立即睁开眼睛看看是怎么回事。

可她的眼皮好重好重,一点也抬不动。

溧阳,雪地,修罗场,身上落下来的刀斧……

她分明死了。

凝儿是在喊她吗?可是小姐……她从来不是谁的小姐。

就在这时,许多杂乱无章的画面冲进了她的脑海之中,一股更沉的眩晕骤然袭来,云凝再次昏了过去。她做了个梦,在梦里,她看尽了一个少女短暂又简单的十四年。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粉嫩飘逸的床帐,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她云凝,竟然重生在了一个叫做顾凝的少女身上!根据这具身体的记忆,此时正是景圣元年。

这一年,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真的全部从头再来了。

顾凝慢慢地坐起身子来,环视这间朴素却干净的房间,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屏风之后有匆忙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是“顾凝”的家人来了,她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顾凝循着脑海之中的记忆,看着这些陌生却又似乎很熟悉的家人,手足无措,呆呆的承受着那人的关心。

“凝儿,你怎么样?说话呀,是不是哪里还疼?”焦急的声音冲入了她的耳中,那么关切又温暖,她心里忽然就冒出一个念头——她如今既成了顾凝,那便会代替原来的顾凝照顾好这一家人。

还要……找到她的阿照。

接下来的日子,顾凝一直在厢房之中养病。

顾凝今年十四岁,上面有个哥哥顾君棠在朝中做游击将军,父母早亡,兄妹算是相依为命的长大。

顾君棠为人温柔和煦,对顾凝倾尽心力,而原本的顾凝也很敬爱这个兄长,整个顾家的气氛很好,家中十分和睦,和二房的关系也非常好,充斥着温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前世死前的悲切,这一世重生的这具身体,竟然是个从小就力大无穷的女孩儿,还随着兄长学了功夫。

“天气不错,大哥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一声呼唤传来,顾凝收回自己的思绪,视线落到眼前俊挺男子的身上,忙说:“我自己走。”

顾君棠却说:“你腿受伤了,走什么?小心以后变成跛子。”

他很坚持,不给顾凝反对的机会,就抱着顾凝到了外面,安置在了软榻上,人也半蹲在了顾凝的面前,一双狭长又温暖地眼睛含着笑意打量着顾凝:“怎么了?”

原本的顾凝是个活泼跳脱,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而现在的顾凝太安静了,安静的让顾君棠十分不适。

顾君棠低头:“怎么不说话?这次从灵台寺的后山摔下去,你伤的不轻,是不是伤口还疼,或者有哪里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大哥,我们再找大夫来看。”

“我没事。”顾凝回了大哥一记微笑,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其实原来的顾凝,早在滚下灵台寺后山的时候就去了。

她毕竟也不是原来的顾凝,微笑十分清冷,没有多少温度。

顾君棠以为她是受了伤窝在房间里太久不高兴了,便摸了摸她的发顶哄道:“等过几日你全好了,大哥带你去赶庙会。”

那“大哥”二字一下子戳到了顾凝心底最深处,让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僵硬了起来。

她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个称呼。

以前,君临风也是这般温暖和煦的对待她,可结果呢?溧阳城下的修罗场仿佛又从眼前闪过,顾凝半垂的眼眸下全是恨意。

可她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是顾凝,无忧无虑在兄长庇护下长大的小姑娘,不该有这么多的恨。

她半垂着头,乖乖巧巧的点头说:“好。”

顾君棠瞧她还是不够开怀,便讲了一些外面的趣事给她听。顾凝一边听着,一边分神在想别的事情。

“哥。”顾凝看向顾君棠,轻轻问:“你知道云凝公主吗?”

“云凝公主?”顾君棠默默重复了一遍,说:“宫中有这么一位公主吗?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说是苏才人生的女儿,一直放在冷宫那儿养着的。”

顾君棠皱了皱眉:“就我所知,宫中没有姓苏的才人,也没有冷宫养着的公主,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顾凝怔了一下,笑着说道:“就是听外面的人说起了,便随口问问哥。”

顾君棠笑道:“没事别老去茶馆听那些江湖人说书了,你看你听的都魔怔了。”

她笑着点了下头,可她的心里却七上八下起来。怎么回事,重生回来竟然少了原来的自己,那阿照呢?

她心情忐忑,试探着又说:“听说南阳侯的女儿过几日回京城来省亲,他们侯府排场大,到时候肯定会把南市街的庙会班子都请到府上去,我们就没得看了。”

“你知道南阳侯的女儿为什么来省亲吗?”顾君棠拍了拍顾凝的脑袋,说道:“那是因为南阳侯家的二公子沈照得了急病,她作为大姐,是来探病的,只怕侯府也没功夫请那些杂耍班子去府上。”

“什么?!”顾凝面色微变,正要追问,门口却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是二房的顾若和顾君铭过来看她了。

顾若比她要大几个月,是个温柔婉约的姑娘,一进来便笑着说:“我给你炖了猪脚汤,来,尝尝,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放的配料。”

她小心的盛了一小碗,还拿起调羹来,笑眯眯地说:“我喂你喝。”

“谢谢姐姐,我自己可以。”顾凝只得压下心里所有疑问,把碗接了过去,朝着唇边一送,那猪脚汤的香气扑鼻而去,却让顾凝忽然怔了一下。

砒霜!

前世她久病成医,对各类药材的气息十分的熟悉,这碗汤里,竟然放了砒霜!可是记忆之中顾若与她一向姐妹情深,为何忽然下药毒害她?

一旁的顾君铭劝道:“快喝啊,这可是阿若天没亮就起来炖上的,炖了两个时辰呢。”

那话语之中,莫名带着一丝急切。

顾凝看了他一眼,反倒慢慢把那猪脚汤放到了面前的石桌上,微笑着说:“稍有些烫,我放一会儿再喝。”

顾君铭急了:“别啊,这是猪脚汤,放的太凉油要沁在一起了,腻的怎么喝?就是要趁热喝,才能不浪费了阿若的心意。”

顾君棠笑道:“瞧你馋的,你要想喝就自己盛一碗,老催凝儿做什么?铃铛,去给二少爷拿个碗来。”

“不是——”顾君铭当时脸色就变了,“我不喝,我一早上吃的饱饱的,可没地方喝汤,我就是心疼,想着别浪费了。”

顾凝眼珠一转,快速地思忖了一下,冲着顾若笑着说:“我记得过几日就是姐姐十五岁的生辰了,便帮姐姐准备了一份生辰礼物。”

顾若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姐姐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铃铛。”顾凝喊了一声贴身的婢女,对她附耳说了两句话,吩咐说:“你带姐姐去看。”

顾若好奇的不得了,当即便起身跟着铃铛走了。

顾凝笑眯眯的,又将那汤端了起来,引得顾君铭甚至屏住了呼吸,紧紧地盯着顾凝摆动调羹的动作,他的眼神之中,既有急切,又似乎带着几分迟疑和害怕,唇瓣开合,欲言又止。

顾凝看在眼中,几乎已经肯定,砒霜就是他下的。顾君铭平日里虽然游手好闲,但一向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而且经过这半个月她对顾家情况的了解和梳理,顾家十分和睦,顾君铭为何会忽然对堂妹下这种毒手?

顾君铭死死地盯着那盅猪脚汤,又劝了一次:“凝妹妹,快喝吧,这汤就是要趁热喝,对你的身体也很有好处的。”

“好啊。”顾凝笑着说,把汤朝着唇边送,却假装不小心打翻了碗。

嗤!

汤洒到地面上,瞬间浮起白沫。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凝震惊地看着那些白沫,仿佛被吓坏了。

顾君棠脸色大变,几乎是立刻,视线就落到了顾君铭的身上去,顾君铭想跑已经来不及,两下就被顾君棠踢翻在地。

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奴才惊诧地朝这边看过来。

“大哥!”顾凝唤了一声,“带他进去问。”

“嗯。”顾君棠沉沉应了一声,拉着顾君铭的衣服便朝里走,顾凝也单脚跳着跟了上去。

三人进了会客的小花厅,顾君棠立即吩咐自己的随从关门去外面守着,等门窗全部关闭,顾君棠冰冷的视线扎扎实实的落到了顾君铭的身上:“汤是怎么回事?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汤是阿若做的——哎呦!”顾君铭还要狡辩,却一下被顾君棠扭住了手腕,疼的脸色发白,“大哥、大哥有话好说!”

“你都敢给凝儿下毒了,还有脸喊我大哥?”顾君棠冷声说着,手底下又是一用力,顾君铭疼的惨叫一声:“我说、我什么都说,大哥轻点、轻点!”

“快点说,汤到底怎么回事!”

“是、是砒霜!”顾君铭声音轻颤的说出几个字,眼见顾君棠眼神瞬间刀子一样充满杀气,顾君铭立即没出息的跪倒在地:“这砒霜不是我的,是别人给我的啊!”

顾君棠气的脸色铁青,真想一脚把顾君铭给踹飞出去。

“大哥不要着急,先听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处置也不迟。”顾凝赶紧将顾君棠拉了回来,又朝着顾君铭问:“谁给你的砒霜,为什么给你?”

“是……是一个叫李忠的人,他是丞相府的门客,说是丞相大人在找上个月十五那天去过灵台寺的人,凝妹妹不是那天正好就在灵台寺吗?我就告诉了他,他给我的砒霜,叫我放在汤里的啊。”

顾君铭一边说一边抱住了顾君棠的大腿:“大哥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顾君棠一脚把他踹开,痛心疾首道:“这些年你做了多少事情,得罪了多少人,哪一次不是我帮你处理的?你如今竟然敢来害凝儿的性命?”

“我有把柄捏在那个姓李的手上,我也是没办法啊大哥,我不听他的他就要弄死我——”

相比于顾君棠的气愤,顾凝显得异常冷静。

有过前世记忆的她太清楚,那灵台寺原本就是太后和丞相偷情的地方,每个月十五进香不过是那二人为偷情打的幌子。

巧的是原来的顾凝好奇太后进香什么样子,便溜出去偷看。

只是当时她溜进灵台寺的时候,里面已经乱糟糟的在抓刺客,应该是有人撞破了那两人的女干情,所以才那么大动干戈,原主是被牵连才滚下灵台寺后山的。

如今事情都过去半个月了,丞相府还在明察暗访,说明当初那个人还没被抓到,如果那个人一直没抓到,而她正好那天就去过灵台寺,现在又被那个门客知道,她包括整个顾家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顾凝柳眉蹙了蹙,盯着顾君铭问:“你和那个门客关系很好?”

“一、一般!”顾君铭说了一声,见顾君棠又狠狠地看过去,赶紧补充了两句:“就是在清风楼遇到的,喝过两次酒……”

顾凝思忖了一下,说道:“这样,你想个办法把他约出来。”

“干、干什么?”顾君铭都吓得结巴了,“他说了,下次见面要带你的尸体啊!”

“我就是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毒死我!”顾凝看似天真地说了一声,又拉住顾君棠的手臂:“大哥你说是不是?”

顾君棠十分聪明,虽不知女干情,却也知道那次刺客之事的利害关系,当即看着顾君铭冷冷说:“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人约出来!”

顾君铭自己做蠢事在先,不敢说不,没过两日就来找顾君棠,小心翼翼地说:“人我约出来了,晚上见面,就在清风楼。”

此时顾君棠正在顾凝这儿。

顾君棠冷冷说:“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顾凝说:“我也去!”

“不行!”顾君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清风楼是个酒楼,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而且你现在伤势还没好利索。”

“我已经好了啊!”顾凝急忙说。

经过这几日休息,她如今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

顾君棠十分坚持:“不行就是不行,你在家里待着,大哥会把事情处理好。”话落,顾君棠不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显然没得商量。

顾凝有些无奈,但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人,因此,当晚顾君棠和顾君铭前脚离开府上之后,她后脚就把贴身婢女铃铛支开,去偷拿了顾君棠的衣服换上,乘人不备翻墙出去了。

这具身子因为自小习武,非常健康而且敏捷,尾随两人进了清风楼。

顾君铭进的那间房叫落梅,顾君棠则进了左边的凌霄。

顾凝眼眸动了一下,叫来堂倌,指着落梅右边的那间房说:“我要这间。”

“这个可不行。”堂倌说道:“那儿有客人已经订下了。”

“我出双倍银子。”

“不行——”堂倌不断摇头,“那房间虽然没人住,但半个月前就被人定了,你就是出十倍银子也不行,客官还是换一间吧!”

顾凝皱了皱眉,随口说:“那我坐大厅好了,你去招呼别人吧。”

晚上,这清风楼正是忙碌的时候,堂倌看也没多看她一眼,只当遇到了个莫名其妙的客人,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凝左右看了看,趁所有人不备,闪进了那间房,房间很大,但顾凝可没功夫欣赏摆设,轻轻一跃就翻到了屋梁上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房间顾君铭的情况。

顾君铭此时正襟危坐。

他的对面,是个稍有些富态的男子,应该就是顾君铭所说的丞相府门客。

“事情没办好,你找我做什么?”李忠十分不耐地瞥了顾君铭一眼。

“这是要人命的事情啊,我害怕,这才好一阵子都没下得去手……”顾君铭赔笑说:“李兄,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毒我那堂妹?”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太后上个月十五进香遇刺了,现在明察暗访在抓刺客,你那堂妹去过灵台寺,肯定和刺杀之事脱不了干系,你不把她交出来,等着你们全家被牵连?更何况你身上还背着人命……”

顾凝只听他说的前面这些话就明白,这个门客必定是知道太后和丞相的事情,知道抓的不是刺客而是撞破偷情的人,因为只有撞破偷情的人才不需要活着,而刺客,是需要抓回去审问幕后主谋的。

丞相府门客众多,这人应该是为了邀功,他既是为邀功,必定没有禀报丞相。

顾凝眼底逐渐凝起杀气。

历经几世,又在权利场中滚过一圈的顾凝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这个人威胁到了自己和顾府的安全,那就留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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