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疲力尽的一夜后,桑宓头昏脑涨的从睡梦中醒来。
她睁开眼,入目的,是正靠着床背,端坐在自己身边,犹如神祇般俊朗、身姿绰约的男人陆景曜。
察觉到她的细微动静,陆景曜放下手中的手机,转眸看向她。
桑宓脑子一懵,想到了昨夜发生了什么,她猛然从床上弹坐起身。
可身下被五马分尸后又重组的痛感,瞬间深及四肢百骸,提醒着她昨晚两人之间,到底有多疯狂。
她羞耻的红了脸,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自己,慌乱的身子缓缓的往后挪动着。
因为她一心只想逃跑,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本就在床边,这样一移,直接坐空,身子向后仰去。
她惊呼一声,可预想中的一摔并没有袭来。
倒是她腰间,稳稳的多了一只健硕的手臂,将她勾回了床上。
而因为刚刚她惊慌间,松开了捂着被子的手,所以此刻被子滑落到了腰间,令大片带着红痕的雪色,瞬间呈现在了陆景曜的眼前。
桑宓心下一乱,忙推开他,背对着他将被子重新拢到后背上,呲溜一下跳下了床。
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被她裹走了之后,只剩下了陆景曜毫无寸缕的模样。
桑宓瞳孔不觉放大几分,耳根红的像是能滴血般。
刚刚美男入目的画面,像是烙印在了眼前一样,让她一阵晕。
她这辈子,真的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桑宓背对着床上的人儿,声音发颤的结巴道:“六……六叔,对对对……对不起!”
陆景曜唇角几不可查的扬了扬。
他下床,一边淡定的穿着衣服,一边平静的道:“你这丫头,倒是真不吃亏,别人看你一眼,你看人全身!”
桑宓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陆景曜不光是海城陆家最年轻的上位者、国内首屈一指的年轻企业家,他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陆衍的亲叔叔。
虽然他只比自己大六岁,但自己一直都是跟阿衍一起,把陆景曜当长辈对待的。
因为阿衍怕极了家里这位最年轻的长辈,常年在她耳边给她磨耳朵。
说她六叔多么多么的可怕,多么多么的严厉,以至于后来,她看到陆景曜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跟着紧张。
她敢对天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跟陆景曜发生什么,可偏偏昨晚……
身后,陆景曜穿戴整齐,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端坐在了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说不出的成熟儒雅:“昨晚……”
“我知道的,那是……意外,”桑宓惶恐的打断了陆景曜的声音。
她踟蹰了良久后,转过身,窘迫的看向陆景曜:“六叔,昨晚的事情,能不能……就当做没发生过?”
“呵,”陆景曜失笑,平静的起身,缓步走近桑宓。
他周身带来的压迫感,袭的桑宓心中不安,只能一步步的后退,最终,背靠在了墙边,再也动弹不得。
此刻,她紧张的薄唇都泛起了白。
看出了她心中的恐慌,陆景曜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如脂玉般白洁无瑕的绝美容颜。
他一直觉得,这丫头的脸,大概生来就是为了蛊惑男人心的……
他眉眼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做过的事情,怎么能当做没发生?宓儿,我从不骗自己!更何况,你能确定,昨晚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
陆景曜知道,桑宓是个聪明的姑娘,一旦从此刻荒唐的关系中清醒过来,很容易就能想清楚昨晚的个中缘由。
所以,他点到即止,而桑宓果然面色一滞。
昨晚,萧绾绾给她打电话,说母亲病重,她心下着急,所以就立刻赶回了萧家。
可谁知道进入母亲房间后,母亲并不在,她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当时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要走,可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很快,她就浑身无力、头昏脑热的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正在自己的身上……
她迷糊间看到了那人的脸,竟是陆景曜,心里巨大的声音告诉自己,该推开的。
可当时,她的身体却完全做不到。
仔细想来……她是被人下药了!
桑宓拳心握紧,指节泛白,抬眸凝向陆景曜,带着几分怒意的质问道:“萧家……把我卖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