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好做事,没一会儿功夫,正屋内的餐桌旁,锅灶已经架起来了,餐桌上也摆满了涮菜以及下酒菜。
藤原秀泽在主座坐下,小林坐在旁边,樱子则守在炉子旁边服侍他们涮菜。
“樱子,先煮一些肉来吃,垫垫肚子。”
“好的,藤原大哥。”
樱子跪坐在蒲垫上,圆润的臀部紧紧压着大腿,手脚麻利的把盘子中的五花肉和鱼肉放到锅里一些,然后拿起筷子轻轻搅拌。
俏丽的脸上充满了期待感。
这么丰富食材的寿喜锅,她也很怀念!
“小林君,我们先喝酒,今天下雨了,我买了烧酒,能去去湿气。”
“太棒了,尼桑,我来倒酒。”
小林接过藤原手中的酒瓶,殷勤的先给藤原倒满,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轻轻碰了一下杯子,轻抿一口,然后动筷子夹起一些蚕豆花生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小林,今天码头的渔船收获怎么样?”
“一般吧,虽然尼桑你今天回来的早,但木船里,你的收获仍然是最大的,别人大都是卖个十几二十円。”
“黑田家的铁皮船今天收获不错,他们捕到了一网鲣鱼,卖了八九十円,别的铁皮船基本是五六十円左右。”
“今天下午变天了,普遍收入都下降一些,”
小林在码头工作,对这些消息很灵通,谁家的船赚钱了,他一清二楚。
说起这个他也是侃侃而谈。
“还是铁皮船赚钱快啊,小林你知不知道买一艘铁皮船大概多少钱?”
藤原感叹一声,又咂了口酒问道。
“怎么也得一万円以上吧,毕竟铁皮船都在十米以上,还需要机器什么的。怎么,尼桑,你准备换大船吗?”
“一万円?那可真是贵啊,我可没这么多钱,只能想想了。”
藤原有些丧气,没想到铁皮船这么贵,暂时是买不起了。
“其实尼桑你已经很不错了,今天就挣了三十多,这样下去,很快就能攒够钱换大船的。”
小林看到藤原有些气馁,不禁安慰道。
“嗯,我会努力的,小林,你在收购点工作,每天有多少工钱。”
藤原秀泽只是猛的听到一万円这个数字有些吃惊而已,很快就又充满斗志了,他还用不着小林来安慰他。
“只有三円,比你们有船人差远了。”
“三円,够你们生活吗?”
“不太够,我和樱子每天吃饭需要花一円,要留一円给樱子当学费,还剩下一円勉强够开销。”
“嗯,有困难就跟我说,我这里还宽裕点。现在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我们捕鱼的也不容易,每天早出晚归风吹雨淋的,铁皮船出海还有费用,需要冰块柴油,收获不好甚至还会亏本。”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社交的,原主的记忆里,小林浩二算是一个比较有责任心上进的男人,藤原也准备跟他接着处下去。
“嗯,是啊,都不容易。”
小林的心情低落不少,他虽然是个活泼的人,但生活的困境总是会给人带来很多烦恼。
这时樱子把肉煮好了,端了满满一盘上来,藤原赶紧招呼两人一起吃。
“好了,日子总会好起来的,快点趁热吃肉,吃饱了就没有烦恼了,樱子酱,你也来吃。”
“好,尼桑,我再煮些青菜。”
樱子刚才听到哥哥的话心情也很压抑,这会见藤原招呼她吃肉,少女立刻展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在尼桑家里不用客气,大口的吃就行。”
藤原见樱子忙完后,小口的一点一点的吃肉,又提醒道。
“嗯,好的尼桑,肉很美味。”
“喜欢就多吃点,沾点酱油味道更好,小林,你也多吃点,今天食材足够,一定要吃饱。”
猪肉加鱼肉,一共有五六斤肉,还有一大盆的青菜,够几人吃了,藤原热情的说道。
猛吃了一通,气氛变好了不少。
“樱子,你现在读几年级了?功课怎么样?”
一盘肉吃完,几人满足了不少,间隙中,藤原掏出烟来,分给小林一根,点燃后,边抽边向樱子问道。
“我读三年级了,功课嘛,还可以吧!”
樱子这时正在夹着一根青菜准备往嘴里放,闻言赶忙放下筷子回应。
“都读三年级了吗,那岂不是快要考大学了。”
“是,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那时我也满十七岁了,还挺期待呢!”
“尼桑,我妹妹的功课在学校里可是位于前列的,她肯定能考上大学。”
小林在旁边笑着插嘴说道,看起来很为妹妹的功课感到自豪。
“好,没想到樱子酱竟然这么有读书的天分,只要你考上大学,学费我可以帮你出。”
藤原豪气十足的道。
“斯古一,这是真的吗,樱子,快点谢谢尼桑,大礼拜谢。”
小林连忙对着妹妹道。
樱子这会儿的眼眶都红了,听到哥哥的话,立刻转身对着藤原,躬身就跪了下去,两手扶地,头也紧紧贴到了地板上。
她这个年龄,又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早已经很懂事了,虽说对自己的功课很有信心,自认为能考上大学。
可是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大学学费。
本来她已经计划好了,考试完后就开始打工挣学费,上了大学也要去兼职打工,努力赚钱。
没想到藤原桑竟然愿意资助她上学,这可减轻了她不少的压力,让她激动不已。
“快起来,这是干什么,哪里需要这样,只要你以后别忘了尼桑就行。”
藤原扶住樱子纤瘦的手臂,把她扶起。
“不会,不会,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藤原大哥。”
小林樱子双眼含着泪,点着小脑袋,郑重的说道。
“樱子,你以后嫁给尼桑就行了,再给他生几个孩子,这样才算报答呢!”
小林的话让樱子脸上迅速嫣红起来,她害羞的瞪了哥哥一眼,小脸气鼓鼓的。
这个模样让两个男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
细雨还在绵绵的下着,不同于屋内的热烈气氛,屋外显得格外的冷清。
藤原秀泽家的院门外,一个女人出现在那里,她皱着眉头望向推杯换盏的身影,听着里面的喧哗声,等了一会儿,默默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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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黑丸号的一番波折,剩下的路途倒是挺顺利,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光秃秃的小岛映入眼帘。
这个岛就是藤原的目的地,让小野寺母女捡海货的地方。
小岛的面积不大,长约百十米,宽五六十多米,呈不规则的椭圆形。
小岛四周基本都是被海浪冲击的十分光滑的礁石,但在南侧有一个很窄的缓坡,有大约三四米宽的沙滩。
从这里登岛倒是很方便。
不久后,藤原划着小木船来到浅滩处,在水深二十公分处停了下来,交代两人道:
“美子,由奈阿姨,你们从这上岛吧,干活时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傍晚之前我会来接你们。”
“嗨一。”
“嗨一。”
两女齐齐答应一声,便挽起裤腿,各自提着一个桶下了船往小岛走去。
桶里有铲子网兜等工具以及她们中午要吃的饭团和淡水。
由奈给他也准备了几个饭团,饿的时候垫吧一下肚子。
藤原秀泽没着急离开,点了根烟抽起来,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的洁白如玉的脚丫,心想着,这可真白啊!
“母亲,这里好多小螃蟹啊,还有蛏子,沙蛤,哇,这里还有一条大鱼,快,捉住它,母亲,我们发财了!”
小野寺美子率先跑上了沙滩,一登上沙滩就大呼小叫起来,果然是年少活泼。
只见她在沙滩转了一圈,就来到沙滩边缘的礁石处,指着那里不住的叫喊,还想再次下水。
藤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看到一条一米多长呈圆柱形状的大鱼时,本来还心不在焉的他猛的站了起来,冲着女孩喊道:
“美子快退后,不要下水,那是海狼,很凶猛的,会咬人。”
这个时候小野寺由奈也登上了沙滩来到女儿附近,听到藤原的喊声,连忙拉住女儿,往礁石处看了一眼,连连拉着她后退。
还不住的斥责她:“这么冒失干什么,你又不认识这鱼,被咬伤了怎么办?”
海狼鱼学名梭子鱼,又名梭鱼,是一种近海掠食性鱼类,极具攻击性。
这种鱼身体两侧带着突出的横线,头部如梭,因口中凸出如狼牙般的牙齿而得名海狼。
海狼有三组锋利的牙齿,牙齿边缘呈锯齿状,能轻易的刺穿并撕裂猎物,不仅如此,它的咬合力也十分惊人,能够把猎物一口切成两半。
这种鱼也被称作钓鱼佬的噩梦,因为只要碰到海狼,断勾,断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而且即使钓上来,摘钩时人也很容易被它咬伤。
藤原前世喜欢钓鱼,关注了很多钓鱼大咖,基本玩海钓的都被海狼折磨过,他看过很多那样的视频。
有人被海狼折磨烦了,会准备一根棒球棍,只要钓上来海狼,先给它一棍子出出气再说。
“母亲,这条鱼真的好大,值钱吗?我们要不要捉它?”
美子被她妈妈训斥过后,仍然没有对海狼死心,还想着捉它卖钱呢!
由奈也不知道海狼鱼现在什么价格,目光望向了藤原秀泽。
藤原冲她摇了摇头,这种鱼肉质发柴,卖不上什么价格,虽然这条海狼很大,估计得十多斤重,但连一円都卖不到。
而且捕捉它还有风险,用抄网捞都怕它把网子咬坏,还是算了吧!
对了,海狼是群居动物,附近应该还有不少。
藤原往周边的礁石滩看去,寻找了一番,果然又发现了好几条,而且体形都不小的海狼,都在追逐着猎物,一口一个小鱼,大快朵颐。
“你们小心点,现在先不要下水了,这里还有好几条海狼,离它们远一点。”
藤原怕母女俩被咬伤,又提醒道。
得到回应后,他才划船继续往西行驶,今天他准备往深海处走一走,看看能不能有些好的收获。
又划了半个小时,估摸着现在离海岸已经超过八海里了,他才停了下来,开始抛网作业。
运气还不错,第一网就收获了两条一斤多重的红斑,算是开门红了,又抛了一网,这次上来一条三斤重的黄姑鱼,也不错,多少值点钱。
果然,海水深了,鱼也多了。
藤原开启了疯狂的抛网运动,一会的功夫就抛了十几网,收获了几十斤的鱼获。
当然,他也不可能一直在原地抛网,每抛个几网,他便要停下来划船行驶个几十米。
当又一次挪动木船时,远处一群不断在海面盘旋的海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卧槽,这是有鱼群!”
发现情况的藤原君果断的往海鸟的方向冲去,两个木浆划的飞起,生怕去晚了不赶趟。
众所周知,当海鸟群在一个地方盘旋时,海里肯定有鱼群,这是定理,只要是渔民都知道这一点。
藤原君毫不惜力的划着船桨,海鸟群距离他这儿有大几百米,也亏的他眼睛看的远,不然就会错过这次鱼群了。
小木船飞驰在海面上,如同离铉的箭的快速的接近海鸟群,看到海鸟群没有散去,他松了口气,这波稳了,能发一笔了。
碰到鱼群没有不发财的,就看是什么鱼,是发大财还是小财了。
只是随着木船逐渐靠近,他看着那乌黑的海面,有些错愕起来,这是啥情况,怎么海水还黑了呢?
这是乌贼群?
反应过来的他仔细的往水下看去,还真是乌贼,就见水下一米处左右,密密麻麻的到处乌贼的身影。
也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乌贼,它们挥动着触角正奋力的逃窜,仿佛有东西在催命一般。
藤原秀泽看向海面,只两眼他便发现了十几个露出海面的鲨鱼的鱼鳍。
原来是鲨鱼在猎食乌贼啊?
刚才他还在想呢,乌贼喜欢在深海遨游,只有到了产卵的时候才会到浅海来产卵,这也没到产卵季呀!
原来是鲨鱼兄弟赶过来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藤原再不迟疑,拿起抛网,避开鲨鱼的位置就抛了下去。
停了一下就开始收网,感受了一下抛网的重量,他开心的咧嘴笑了起来。
这一网至少有一两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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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尼桑,前几天上面有人来贴公告,好像有什么关于咱们北海道开发的事,我也不太明白,听他们说有什么政策之类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顿了一会儿,小林突然说出了一个消息,让藤原一喜:
“哦?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就在那边的公告栏!”
小林指了指不远处的木架子。
高志强赶紧起身向那边走去,小林也跟了上来。
木架子上方是有盖板的,所以贴着的公告没有被昨天的雨水淋湿,藤原走近后仔细看了起来。
“关于北海道第二期紧急开拓规划……”
原主高志强是识字的,现在的藤原接受了他的记忆,所以也能看懂岛国的文字。前世的他上过一个普通高校,读这类政策性的东西不算吃力。
北海道位于岛国的最北方,长期以来,这里一直被本洲那边称为“不毛之地荒凉之地”,只有少量的土著“阿伊努人”在这里以狩猎和捕鱼为生。
直到十九世纪后期,沙俄不断东扩,岛国政府为了更好的控制北方,才开启了对北海道的综合开发。
到了二十世纪初期时,通过屯兵,大量的移民,以及派遣罪犯当劳工,北海道已经拥有了一百多万人口。
同时也建立了涵馆,札幌,根室三个城市。
随后的几十年,北海道也一直在发展,人口不断攀升,但随之而来战争,又让这里衰落了不少。
直到战争结束好几年后,51年开始,岛国政府又对北海道重启了开拓计划。
那时是第一期。
这才过了两年,第二期就政策就下来,看来还挺急的。
这一期的政策主要是资源开发和产业振兴,探清地下资源储备,以及政府投资兴建基础设施,鼓励企业主扩大经营。
藤原主要关注渔业方面的信息,北海道渔业资源十分丰富,同时畜牧业和农业也相当不错。
当他看到鼓励渔民购买大吨位渔船,要求银行业提供低息贷款时,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提前拥有一艘铁皮船,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高志强知道,一个地方的发展兴盛,离不开政府的政策,和银行业的支持。
工厂扩建需要钱,农民购买机械需要钱,渔民买渔船同样要钱。
按部就班的攒钱发展始终是缓慢的,只有银行给予贷款,提前有了资金,才能发展的更迅速。
藤原已经决定,这几天就去造船厂问问,看看政策有没有下发下来,自己能不能贷款。
如果可以的话,那他立马贷款买船。
开大船,挣大钱!
“尼桑,这……这是好事?”
小林看到高志强在那看了半天,直到他脸上露出笑容时,才开口询问道。
“当然是好事了,大好事!小林君,幸亏你提供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可能让我能提前拥有铁皮船,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捕鱼!”
“太好了,尼桑,我早就想跟你一起出海了!”
小林闻言一喜,在码头干活挺没意思的,他也想去搏击风浪。
“哈哈,我知道,到时候咱们兄弟一起挣大钱。”
……
藤原没在码头多留,看到了对自己有利的政策后,他对生活更有了信心,不过当下还是要先去接回小野寺母女。
那俩人还在小岛上捡贝壳呢!
吃了四碗拉面的藤原恢复了大半的体力,划起空船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只用一个小时便来到了小岛附近的水域。
这时天还算早,他没着急去接母女,而是准备撒个几网再去,不能错过任何赚钱的机会。
只是抛了两网后,收获都不怎么样,他便向着小岛,边进发边抛网。
等靠近小岛时,也收获了二三十斤鱼获。
来到早上过来的那处浅滩处,他便停下了船,站起身对着岛上喊了起来。
“藤原秀泽阿姨,美子,回家了。”
过了一会儿,小岛另一侧有回应声响起,他便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抽着等她们回来。
烟抽了一半时,藤原想起早上的那群海狼,起身想看看它们还不在,寻找了一番,发现已经不在了,可能去别处觅食了。
只是让他惊喜的是,竟然让他在礁石盘中看到了一条大海鳗。
这是一条红鳗,体长快有一米五了,粗度有三指宽,得有七八斤重,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不过他可没害怕,这东西可美味的很,看到它,藤原君又饿了。
海鳗又称钱鳗,虎鳗,头尖锐,尾部侧扁,也是一种凶狠的海洋生物。
它的肉质紧实,吃起来口感很好,营养价值很高,尤其是皮部含有丰富的胶原蛋白,十分滋补。
藤原君烟也不抽了,直接扔掉,拿着抄网小心的下到水里,慢慢的靠近那片礁石盘。
此时海鳗还在恣意的游玩,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它抽动着尾巴,在石头缝中进进出出,出出进进。
把抄网没入水中,藤原小心翼翼的接近海鳗,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怕惊到这家伙。
当感觉距离足够近了,到了斩杀线时,手中猛然发力,抄网对着海鳗的头部兜了过去,一击成功。
随即提起抄网,看着里面不断扭动着身躯的海鳗,开心不已,今天有口福了!
这时小野寺母女也从小岛上下来了,两人一人背着一个麻袋,手里还提着桶,看样子收获不错。
藤原对她们挥了挥手,提着抄网回船,把海鳗放进水桶里,然后下船去接她们。
他没敢把海鳗放进活水舱,这东西凶狠,能把活水舱里的鱼都咬死。
“藤原大哥,你刚才捞的什么啊?”
接过美子小姑娘身上的麻袋,女孩向着藤原问道,她刚才看到了藤原用抄网网到了东西,但距离远,看不清是什么。
“是一条大海鳗,晚上我们有口福了,让你母亲做烧鳗鱼给我们吃。”
藤原笑道。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要吃鳗鱼饭!”
美子满脸的疲惫一扫而空,高兴道。
“藤原君,鳗鱼挺贵的,还是卖掉吧,能卖不少钱。”
藤原秀泽在一旁劝说。
“没事,今天我发财了,要庆祝一下,一条鳗鱼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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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小野寺由奈再三叮嘱她哥哥,怕他因为自己的献身而记恨上了藤原秀泽。
小野寺隼人听完妹妹的话久久无语,低着头沉默半晌后发出—声叹息。
“唉,世道竟如此艰难!”
“是啊,太难了,哥哥,你跟我去见—下藤原君吧,他说不定就是我们家的贵人!”
“那就去吧,但愿他能看上我这个残废。”
兄妹俩抹去眼角的泪水,打起精神,往白石村走去。
……
“隼人大……先生,我听由奈阿姨说你开过大船,你开过多大的船啊?”
藤原本想称呼小野寺隼人大哥呢,—想不对,自己叫人家的妹妹阿姨,怎么能叫人家大哥呢?
这不乱套了吗,还是叫先生稳妥。
“藤原君,从十几米到三十五米的渔船,我都驾驶过。”小野寺隼人恭敬道。
“三十五米?那得多少吨啊?”
“净吨位近百吨,满载吨位可达三百八十吨。”
“那可真厉害啊!”
藤原由衷的感叹,自己还没到手的铁皮船满载才十几吨,跟人家驾驶过的几百吨的大船根本没法比啊!
这样的船要是出海—趟捞满鱼虾,那得卖多少钱啊?真是想想都激动!
“隼人大哥,那你们那时候出海—趟要多久,船上有制冷系统吗?—般捕捞什么鱼种,费用大不大?”
藤原连珠炮似的问出—连串问题,犹如好奇宝宝—样。
“嗯……没有制冷系统,以前没有这种技术,都是冰舱里装满冰出海,—般四五就得回来,要不然鱼获就不新鲜了。”
“三十五米船需要配备二十多个船工,我们那时候最喜欢去往宗谷海峡捕捞洄游的大马哈鱼,有时候—网就能捞上几万斤。”
”大马哈鱼肥美无比,每条都七八斤重,十分美味,现在想想仍然十分怀念。”
小野寺隼人沉浸在回忆中,感慨道。
“大马哈鱼啊?那玩意儿可贵,你们老板岂不是发大财了?”
对于大马哈鱼藤原也有些了解,这玩意儿又名鲑鱼,也叫三文鱼。它是在淡水中出生,但却在海洋里长大的鱼类。
大马哈鱼出生在华夏的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流域,出生后,它们顺江而下,游向鄂嚯次克海和白令海域。
在那里生长几年成熟后,会沿着来时的路径,洄游到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产卵繁衍。
小野寺隼人说的宗谷海峡,就是大马哈鱼洄游的必经之路,那条海峡宽不过几十海里,确实是捕捞大马哈鱼的最佳地点。
不愧是老渔民啊,短短的几句话就给藤原秀泽带来个价值重大的消息,若是没人提醒,他可不会联想到这么多。
“嗯,老板确实发财,每年—到秋天,大马哈鱼的洄游季来临,都是—场捕捞盛宴。运气好的话,船老板—天就能挣个上万円,那可是十几年前上万円啊!”
“那现在岂不是挣的更多?”
“是的,据我所知,战争让捕鱼业停滞了很多年,这几年渔船数量还不及战前,大马哈鱼的洄游规模怕是比以前还多!”
“那可真是太好了,隼人大哥,十几米的铁皮船有能力往宗谷海峡捕捞大马哈鱼吗?”藤原—脸希翼的问道。
“藤原君,十八九米长的船勉强能去,我听说你买的是十二三米的,还是先不要考虑此事了,宗谷海峡浪大风高,小船太危险了。”小野寺隼人笑着摇头。
聊了这—会儿,他发现藤原秀泽性格还不错,不是那种性子阴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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