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迟渊心里就像做了亏心事,竟然不敢看向小五的脸。
但下一刻,他又立刻冷眸瞪向施清澜,明明是这个女人未婚先育,他诛杀野种本就是天经地义,为何反倒像是他的错?!
施清澜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攻打南蜀国,我会嫁给你吗?
没有他,她现在也不至于连家都不能回。
段迟渊握紧拳头忍了,随即抬起脸,冷声说道:“对,你们并非本王的孩子,本王不能留你们。”
“我知道,要不是娘亲拼死救下我们,我们早死在了那碗堕胎药里。”
小五幽幽叹了一口气,脆生生的嗓音染着一层悲哀。
“我们的亲爹在我们出生以前就死了,我们没有爹,娘亲嫁给了您,您就是我们的爹。”
小谷抬起小脸望着段迟渊,倔强地咬着牙,隐忍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段迟渊眼眸一颤,他们的爹死了?
也是,如果那人没有死,拼死也不会允许施清澜嫁给他吧?
他又见小丰低垂着脑袋,肩膀一抽一抽的,状似在哭泣,心里霎时如刀割。
他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们并非自己亲生孩子,为何他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触?
“爹,娘亲教了我们很多本事,我们很厉害的,您不要杀了我们好不好?
小登给您洗衣服做饭,一辈子孝敬您,您留下哥哥和小登吧。”
老四大胆地握住段迟渊的手,憋着嘴,豆大的泪珠子像不要钱似的,一颗颗往下砸,偏她又一点哭声都没有,乖巧得就像一个瓷娃娃。
段迟渊心软了。
“别,别哭了,好好好,本王不伤害你们了,你们就安安心心留在王府里,本王保证,绝不会让人动你们一根指头。”
段迟渊长期和军营的汉子们混在一起,哪里经受过这种糖衣炮弹,面对几个萌娃的软硬兼施,他迅速败下阵来。
他拿出手帕,赶紧给小胖妞擦眼泪,手法笨拙生疏,有种初为人父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