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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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眼见到江沅的时候,受到超级美颜暴击的晋舟,立即把江沅,奉为了自己的男神,甚至以他为目标,开始奋斗学习,誓要和男神上同一所大学,最后晋舟凭借坚韧不拔的意志,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只是和男神正式确立的情侣关系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男神,竟然是个超级腹黑男!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打击的晋舟表示,分手!必须分手!

《第二次心动》精彩片段

 七月份。

盐城的体感温度已经达到了31℃,小鸟蔫头耷脑躲在茂密的树枝中间,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兜头照射下来,洒了遍地斑驳。

晋舟窝在沙发里,手机页面停留在班主任公布成绩的界面,目光有些呆滞,像是在出神,又像是在认真思考事情。

她妈安然安女士又开始在一边念叨。

“晋舟,你觉得不觉得丢人?所有家长都能看到成绩,你物理才得了63分,你看看你的理综分数,因为物理全给拉下来了,你这是跟我无声抗争呢?越给你补哪科你就哪科成绩越差。”

“你们同学都想考庆大,难怪你对庆大没兴趣,以你现在的物理成绩,你根本考不上,除非牛顿是你后台。”安然越说越生气:“还不够给你爸丢人的,庆大的物理教授的女儿,物理考试得63分。要不你别读书了,去饭店找份工作吧。”

她激动之下吐沫星子横飞,已经忘了自己刚做完美甲,正在照灯的事。

自从高二放了假,家里就没少了鸡飞狗跳的场景。

晋舟已经听够了暑假里平均每一个小时就发生一次的数落,下意识瞄了厨房里假意在刷碗实则在玩手机的老父亲晋岳一眼。

他老人家因为工作原因虽不常在家,但对于自己妻子的性格还是了解的,他这会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气息,立马把手机揣回了裤袋,随便抓起一只盘子就开始“辛勤劳作”。

果不其然,下一秒安然就开始无差别攻击起来,仿佛想要论证自己浑身的缺点是遗传一样。

“你就跟你爸一样,就是老天派来气我的。”她边说边往厨房走:“晋岳!你……”

晋岳装作满脸惶然:“啊?”

安然见他在洗碗,后半句话便咽了回去,扭头继续批评晋舟:“你到底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话说到一半,有人发来了微信视频,只听刚才正要拔高音骂人的安女士语气忽然一变:“哎,哎江老师是我,对对对,这孩子确实,偏科太严重了。哦哦《试题调研》啊?好好好,我这就给她买。”

她的老母亲真是夹子本夹,晋舟都替她觉得嗓子眼儿发紧,她抓了抓手臂,在一片红肿中又挠出一条淡淡血痕。

这两天温度高,她又开始紫外线过敏了。

“闺女,你真不用爸给你讲讲题?”

趁安然说话,晋岳用气音跟晋舟交流,他手上的泡沫还没来得及擦,父女俩卑微的缩在角落。

晋舟恹恹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摇头。平时他们父女俩的感情特别好,但只要一涉及到学习,这个家必然会鸡飞狗跳。

晋舟物理成绩不好,安然觉得跟晋岳的不作为脱不开干系。

为了证明自己并非不作为,晋岳就会给自己闺女补课。

补课就会看到那些简单的令人发指的题晋舟都不会。

看到那些简单的题都不会,他的火气顿时就窜了上来。

火气窜上来后,他的语气就开始变得不对劲儿,尤其是一道题讲了两遍晋舟还听不懂时。

晋岳对晋舟的语气一不对,安然就不高兴,家庭的第N次世界大战就开始了。

这样的恶性循环从晋舟第一次上物理课时就没变过。

在睡不着觉时,晋岳也曾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对晋舟的期望值过高,在她刚上初中时,他信心满满,自己闺女的物理成绩必然会超越她的同学们,甚至会因为成绩突出而屡受表扬,因为她爸是庆大的物理教授。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张老脸都被自家闺女用实力打肿了,这直接导致每次一给晋舟讲题,他心里就有怨气。

为了不影响家庭感情,补课这事,变成了晋岳和晋舟之间的禁忌,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打破这样的默契。

“我刚才跟你们老师说好了,你返校的时候,把你同学的卷子要过来,你看看哪不懂,多问问。”安然挂了电话,又开始念叨:“江沅那么大个榜样在你们班,你物理怎么会不好的?我真是想不通。”

听安然提起江沅,晋舟的心“咯噔”一声,她条件反射看过去,见妈妈真的只是单纯地觉得想不通,刚才提着的心才放下去。

或者这就叫作做贼心虚吧,她又开始出神。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情感被分成了许多种类,晋舟想,她对江沅的感情应该是属于其中最为刺激的那一类,学名仰慕,俗称暗恋,还是永远都看不到尽头的那种。

返校那天,阳光掩在大片的云朵后面,给蒸笼似的大地带来了一丝凉爽气息。

想到马上就能看到江沅,晋舟被骂了好几天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她去的不算早,进班级时已经有不少同学聚在一起说话,见她进来,大家默契地闭了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晋舟从来没有如此受瞩目过,当下同手同脚走到座位上,硬着头皮问:“干吗?都看我干吗?我不就是物理没考好嘛!”

学委见状,不由叹气,她跟身边的其他人说:“这孩子可怎么办?缺心眼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晋舟福至心灵,“唰”得站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学委沉默许久,最后在大家沉重地目光下,缓缓说道:“江沅,确定被保送庆大了。”

晋舟性子糙像男孩,与人相处从不斤斤计较,因此在学校人缘不错,尤其是女生缘。

女生爱八卦,对于她喜欢江沅的事,虽然她从不承认,但大家早已通过蛛丝马迹分析出来了,所以有关于江沅的消息,她们也都乐意第一时间分享给她。

晋舟听完后,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她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学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本来想说“节哀”,后来想了想,选择继续闭嘴。

“晋舟,你物理成绩只要追上去,你完全可以去庆大啊,你不要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啊。”同学A赶忙安慰。

同学B也跟上:“就是啊,你考上庆大,你们顶多就是一年看不到嘛,而且这一年他也不一定就不来上课了。”

道理晋舟都懂,可两人同学两年,说过的话都没超过五句,她实在对他不了解,而且,就是那仅有的那五句还是晋舟腆着脸去跟他说的。

“同学,让一下,我要去接水。”

“同学,课代表让你交一下作业。”

诸如此类。

她卑微的连人家的名字都不敢叫。

“实在不行,你跟他表白算了,如果他能为你继续留下来上课,那岂不是皆大欢喜?就算不成功,反正他大概率也不会再来上课了,你还怕丢人吗?”学委开始出主意:“退一万步讲,就算丢人也不怕,反正这两年你干的丢人现眼的事也不只一件,不差这一件了。”

这会儿晋舟满脑袋都是一种绿色植物,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不过细想一下,也确实有点道理。

九点半,班主任江韵抱着一摞卷子进屋,视线在扫过晋舟时,微妙地停了一秒钟。

晋舟自然没看到这一瞥,她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一直看着右前方靠墙的第一排位置。

老师都来了,江沅还没来,看来返校他是不会来了,或许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来了。

她有些失落。

刚才学委的话又涌入脑海。

要不……告白试试?

老师在讲台上说什么她无心去听,她满心想着这个告白的举动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她没有江沅的微信,总不能在学校的公共群里告白吧?

她视线无意识地乱扫,在扫过旁边坐着的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的同桌时,忽然顿住。

她悄无声息地凑过去。

同桌这会儿正在认真听老师布置暑假任务,余光忽然瞥见有东西靠近,一转头,被一张大脸吓得一激灵,他双手护在胸前,问:“你想干什么?”

晋舟毕竟有求于人,便赔着笑脸:“你跟江沅关系还不错吧?”

同桌闻言,不解地皱眉,江沅性格好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对谁都是笑脸相迎,仿佛朋友一样,会有人跟他关系不好?

想完,视线落在晋舟脸上,立马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他跟晋舟关系好像就一般,同学两年,他几乎没见两人说过话。这么一想,这事还挺奇怪,因为不跟同学说话这事既不符合江沅的性格,也不符合晋舟的性格。

见同桌眼珠私下乱瞟,一脸谨慎,晋舟咂舌:“你看看你看看,大家同学一场,你这是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把练习册还给他,你回家的路上不是路过他家吗?”

同桌把眼睛扒拉下来一些:“只有这个?”

晋舟猛点头。

趁同桌不注意,她用粉色的信笺纸写了几句话,简单表明了一下自己想约他见面,谈谈共建和谐主义社会具体规划的事,当然,话没有写得太直白,但是她相信以江沅的智商能看懂。

“不来既是拒绝,以后不会再打扰。”

信的末尾,是晋舟最后的倔强。

江韵布置完暑假作业,大家开始打扫卫生,晋舟正要去拿工具就被叫住了。

“晋舟,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只要江韵叫自己,那必然没好事,晋舟的心有些七上八下。

这会儿办公室只有江韵自己在,她把成绩单放到晋舟面前。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晋舟看着成绩点头。

“你其它科的成绩并不差,物理如果可以提高到100分往上,国内的大学随便你挑。”

江韵今年三十二岁,皮肤状态却比她们班里的女生还要好,她平日虽素面朝天,但气场可谓是十足,说话向来轻声细语的她,就是有一股让人不敢反驳的气势在。

晋舟自然也憷她。

江韵说:“江沅已经被保送庆大了,我觉得你也有考庆大的能力,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如果溜走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江韵此话不假,如果不是物理成绩拖后腿,她努努力是能摸到庆大的门槛的。

晋舟点头过后,站在一边不说话,她双手绞着衣摆。江韵的话只让她思考了几分钟,她心里惦记着的更多是同桌有没有把练习册给江沅。

“马上就高三了,我会好好督促你学习的,你有个心理准备。”

江韵说完,把人打发走了。

晋舟忽然觉得头疼,听说上一个被江韵督促过的同学,差点淹死在题海里。

 到了约定好的前一天晚上,晋舟开始失眠,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幻想着明天跟江沅见面时的场景。正不知所措时,忽然见隔壁的灯亮了,一个人影随即投到她的窗帘上。里里外外忙活了好一会儿,影子一矮,应该是主人坐下了。

她家对门已经空了好几年了,现在是搬进新邻居了吗?她盯着歪歪斜斜的人影陷入沉思。

最后是几点睡着的晋舟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当她醒来时,已经是十二点过。来不及想其它,她忙起床收拾。

她在信里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定地点的时候,她又很是体贴地定在了城北,因为江沅家就在城北,虽然距离她有些远,但天气这么热,他细皮嫩肉的,总不能让他晒到不是。

她风风火火的收拾妥当,临出门前拿了袋小面包,一会见面不一定能吃上饭,要是正说话呢她肚子叫了,那多尴尬。

下午十三点五十七分。

晋舟赶到了冷饮店,她到时江沅还没来,她掏出彩色唇膏润了润唇,心几乎跳出胸腔。

十四点整。

晋舟的对面依然是空着的,她没在意,说不定他是临时有事了,她开始刷着手机来分散注意力。

十四点半。

门口依然没有江沅的身影。

晋舟面前的奶茶杯已经空了,她有些坐不住了,给同桌打了电话。

“你把练习册还他了吗?”

同桌应了一声:“还了。”

晋舟沉默。

十六点零三分。

江沅依然没来。

晋舟看着面前放着的三只空的杯子,就算是爬,他也应该爬来了,所以他迟迟未到的真相只有一个。

他压根儿没想来。

说不失望是假的,晋舟看着对面那杯依然满满登登的果汁,忽然觉得碍眼,她没好气抓过杯子,把果汁一口灌了进去,末了被噎得直打嗝。

狗男人江沅,太不识抬举了。

不同于来时紧张的心情,她回家的心情比上坟还沉重。

下了公交车,正要去超市买几根儿冰棍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刚掀门帘就被同时从里面掀门帘的人给推下了台阶。

人要是倒霉起来,真是连鬼都害怕,台阶太高,晋舟没稳住,直接当众劈了个叉。

身边有行人路过,有几个没忍住“哎呦”了一声,就连始作俑者都是一脸“牛逼”的表情,他大张着嘴,一时竟失语了。

晋舟气咻咻从地上爬起来,愤愤看回去,她攒了一下午的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准备跟他好好理论一下。

晋舟铆足了劲儿,想送给他一个难忘的开场白:“我说你……”

话说到一半,又有另一个人从门里出来。

来人穿了一条收腿的灰色运动裤和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白T。他身姿笔挺,体态偏瘦却不羸弱,虽然是很简单的穿搭,但依然难掩扔在人堆里也会耀眼到被第一眼注意到的强大气场。

晋舟刚才已经达到顶点的怒气值瞬间消散,她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等看清他的样貌时,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中。

眼前的人正是晋舟等了一下午的狗男人江沅。

他是后面才出来的,自然没赶上晋舟当众表演劈叉的第一现场。

她听到他跟朋友说:“不是我想放她鸽子,我跟她不是一路人,去赴约了是耽误人家。”

他手里拎着购物袋,路过她身边时目不斜视。

晋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听到江沅这句话时的心情,说是撕心裂肺倒也不至于,可是胸口就是觉得闷闷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体贴与理智是这么伤人的优点。

晋舟瞬间没了心情,蔫头耷脑的回了家,刚进屋没几分钟,安然也回来了。

今天晋岳有事不能回家,做饭的重任自然落到了安然头上。

家里原本静得可怕,直到安然进了厨房,抽油烟机的运行声配上滋啦滋啦的炒菜声终于让晋舟找到了一丝安全感。

“今天我们单位的你王姨说他家儿子这次测评,全市排名第30名。”安然说话的声音在清脆的切菜声中断断续续。

一说到排名,晋舟连大气都不敢喘,她全市排名第98名,因为被物理拖了后腿。

“你看看你这成绩,也不是科科都差,物理怎么就不能往上追一追?就算你不想考庆大,你不也得上大学?大学是那么好考的?你以为你是江沅?”提到江沅,安然又开始念叨:“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人家科科满分,你就物理总在及格线上下呢?”

今天江沅带给她的刺激已经够多了,晋舟实在不想再听到这俩字,她“唰”地从沙发里站起来,她想大声告诉安然不要再拿自己跟江沅比了,她也会努力提高物理成绩的,为什么总是翻来覆去说这些话来唠叨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跟江沅一样全国竞赛的一等奖拿到手软,读个高中还要校方花钱去请?

“你是没看到你爸说起以后能给江沅讲课时的神情。”

江沅去读庆大后,他是会上到晋岳的课的,这事晋舟之前就想到了。

她看着厨房的方向,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

今天的温度高,做饭的这会儿工夫,安然额角的碎发已经被汗濡湿,她不时抬胳膊往后蹭一下头发,原本想往菜里放姜,后面想起来晋舟不吃姜,便没放。

晋舟忽然想起来,她妈最喜欢吃姜,她还想起来,这么多年,她们家的菜里从来都没姜。

唉。

晋舟默默叹了口气,她说:“妈,我有点不舒服,进屋躺会,不吃饭了。”

“一说成绩你就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安然没好气,“我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地三鲜,你自己想好了就出来吃。”

晋舟实在没有心情吃饭,而且她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她这会儿只想睡觉。

“你才多大年纪,现在正是你奋斗的好时候,等你以后上班你了你就知道学生时代的美好了。”安然给自己盛了饭,“我准备给你报个物理补习班,也就这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晋舟一听到“物理”两个字就快要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排斥物理,或许是因为在人生中的第一堂物理课上,她没好好听讲被老师当众呵斥?

那会儿她确实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也是从那件事开始,她开始讨厌物理老师以及有关物理的一切,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气她爸是物理教授,非闹着要他辞职。

晚些时候,晋舟的好朋友兼同学——钱晨发来了视频。

晋舟在盐城一中的一班,钱晨在六班,自从放了暑假两人还没见过面,因为钱晨的妈妈带她出国旅游了,说是带她散散心,回来以后要求她面对学业要全力以赴,否则,以后再不带她出去玩。

晋舟有些羡慕,除了羡慕其她家长的教育方式外,还羡慕别人的家长有时间陪伴自己的孩子。

安然在国企上班,是个小领导,职位不太高,事情却不少,所以母女两人几乎没有时间交流,就算晚上能见上一面,可只要有说得上话的机会,安然永远都在唠叨她学习或者表扬别人家孩子。

“怎么了姐妹,看你好像不开心的样子。”钱晨那边刚刚天亮,她一边刷着牙一边跟说话,声音含含糊糊:“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你期待一下。”

晋舟唉声叹气,犹豫了很多,还是说了今天自己跟江沅表白的事。

“我被拒绝了。”

她承认,她原来想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江沅来赴约,然后拒绝自己,她真的从来没想过江沅直接不来赴约,这让她没有发挥的余地,连精心准备了多日的台词都失去了用武之地。

“什么玩意?江沅拒绝你了?他眼瞎吗?”

 在盐城一中来说,钱晨算是少数的人间清醒,她是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对江沅不动心的女同学。

据说她年轻的时候,遇到过跟江沅一样的天之骄子,再多的话,或许是因为伤心,她就没再说了。

“他还让你等了一下午?他要脸吗?”

钱晨的性格一向风风火火,跟糙汉子晋舟十分般配,两人当初是因为高一时为班级拿校服结识的。

当时车堵在学校门口,男生们一个个拈轻怕重,一次就抱几件,晋舟看着生气,自己直接抱了二十五件上楼,因为衣服堆积过高挡住了视线,导致她上楼时不小心踩空,眼见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另一双手及时托住了她的后腰。

标准的柳叶弯眉,一双杏核眼水汪汪的,薄厚适中的嘴唇像是一颗色泽饱满的樱桃。

晋舟在看到钱晨的第一眼,错以为遇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姐妹,总不能自己爸妈有一方偷偷出轨了吧?

大概美女总是相似的,她们两个确实长得有些相像。在她们逃课被年级主任逮着的曾经,她俩被年级主任指着鼻子说:“你们两个长得像,关系好,这都不算什么,学习也得一起进步才算是真的朋友。”

相似的性格,相似的长相,这是两人当初一见面便火速变成好友的原因。

钱晨叫住晋舟班里拿着一件校服当做电风扇抡着的正要上楼的男生,有些蛮横地抢过晋舟手里的,一把塞到他怀里。

“是男人就多抱点。”

男生被推得整个人贴在墙上,眼中有几分不屑,他骂骂咧咧正要把校服还给晋舟,钱晨指着他鼻子:“你还一个试试,你这三年都别想穿校服了,我说到做到。”

钱晨的气势足,男生被镇住了,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抱着衣服走了。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后的所有见面,但凡有什么事,钱晨都会像初次见面那般挡在晋舟身前,从无例外。

“你等我回去替你出气,什么狗东西。”

钱晨上一秒还说着让晋舟开心一点的话,下一秒自己就气得快背过气去。

挂了视频,晋舟睡不着了,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但她依然觉得外面的热气飘进了房间,冰箱里已经没有了冰棍儿的存货,这会儿安然吃完饭出去遛弯儿不在家,晋舟跑到了小区门口的超市买冰棍儿。

由于下午的时候在这里看到了江沅,导致来的路上她心一直砰砰跳得厉害。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不是他那个朋友家在这个小区?

虽然被拒绝的干脆利落,但晋舟依然没有从两年的单方面感情中完全走出来。

她当初是怎么喜欢上喜欢江沅的来着?好像是因为他脸上永远挂着的那抹微笑吧,看起来暖暖的,十分治愈。

江沅是高一上学期快结束时从外地转学过来的,他家世显赫不说,成绩还好,每回考试,第二名难望其项背,老师经常拿他15岁考入少年班后又放弃去读书的事迹当做例子激励大家。

此事一经传开,江沅从此稳居神坛。他本身便长得好看,身躯凛凛,如风如松,姿容既好,神情亦佳,脸上的每一道线条都仿佛被上天精心雕刻过,这下更是以高智商高分数收获追捧者无数。

晋舟就是追捧者之一,如果非要用一个名词来定位她的存在的话,她觉得比起喜欢,“粉头”这个词更适合一些。

进了超市,晋舟直奔冰柜,她已经是这的老顾客,对超市的陈列轻车熟路。

离得近了,她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奶油冰棍儿还剩最后两根儿,晋舟不由暗道自己来得及时。

就这么愣神的一会儿工夫,冰柜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只指甲圆润且干净的手毫不犹豫拎起了那两根儿冰棍。

这只手骨节分明,看起来力量感十足,一拳下去一定会把人打岔气儿的。

晋舟原地石化,条件反射“哎”了一声。

手的主人关柜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那个……”

她准备跟人家说说好话,因为另一家超市离小区很远。她努力堆出一脸笑,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态度好点,说不定对方就把冰棍儿让给自己了。

调整好情绪一抬头,视线正对上对方俯扫过来的眼风。

晋舟僵在原地,忽然笑不出来了。

两人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都没有在学校的小卖部遇到过,现在放了假,反而一天遇到江沅两次?这不离谱吗?

“江沅,你还没有买完吗?我要馋死啦。”

另一道女声从前排货架传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晋舟回过神后慌得一批,哪还顾得上什么冰棍不冰棍的,她转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她后知后觉不对劲儿,刚才那个女生是谁?听她说话的语气,跟江沅一定很熟,难不成是女朋友?

想到这个可能,晋舟刚才还扑腾扑腾跳得厉害的心忽然像被人浇了一盆冰块,她人也随之清醒。

是啊,她对江沅的所有感情都建立在他没有女朋友的基础上,她怎么蠢到没想过人家可能不是单身呢?像他这样的神级人物怎么会是单身?

想到这,晋舟又觉得有些疑惑。

像他这样的神级人物怎么会不是单身?

晋舟终于意识到自己失恋了,这次失得彻彻底底,她终于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跟江沅分离了,因为老天爷怕她受到伤害。那个女生,光听声音就知道相貌得有八分。也是,能站在江沅身边的人,怎么会是泛泛之辈呢?

悲痛之下,晋舟发了个朋友圈。

“皒拼ろ命魡弆暧,换淶魡蚗媞妳魡鳪屑顧。”

虽然内心已经非常难过,但发送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屏蔽家人和老师。

很快,学委在下面回。

“你这是蝎鳓虎子掀门帘儿——给我们露一小手啊。我怎么没及早发现你精通两个星球的语言呢?”

晋舟回。

“  ﹌冇的時候妳心裏有場海嘨,可妳静静站着,没有任何亼知道。”

学委实在受不了了,她直接打来了电话:“你废了,我把截图给江老师看,到时候她就驻扎在你家,跟你学习一下有关火星文的知识。”

晋舟抑郁了,连发朋友圈都这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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