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有钱又有颜
继续看书
作为一名糕点师,柳新柔在业界非常出名,很多人慕名而来,只为品尝一下她做的糕点。就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因为一场意外,穿越到了架空的古代世界。柳新柔的新身份是一个有夫之妇,身材走样,夫君不爱,婆婆不喜,做人十分失败。有一技之长在手,柳新柔不怕无法逆袭,且看现代糕点师如何征服古人的胃!

《柳小姐有钱又有颜》精彩片段

是梦,周围漆黑空洞,只依稀瞧着不远处有一道孩童身影。

“娘亲……”

孩童泣音含糊不清,短而急促。

“娘亲……娘亲……”

他哭得极轻,尾音里满是委屈,接二连三地呼唤,直把柳新柔整个心脏都揉成一团。

仿佛是冥冥之中的血缘羁绊,她莫名笃定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想靠近,灵魂仿佛被禁锢着动弹不得。孩子身影渐远,连声音也越发飘渺。

忽然,那孩子着急了起来,“娘亲,跟我来——”

“跟我来——”他又重复了一遍,那软糯糯童声里哭腔明显:“快啊,要来不及了……”

柳新柔莫名地焦灼,她探出了手,还未能触碰到孩子的虚影,脚下骤然踏空,一瞬间天旋地转,一切归于混沌。

再醒来时她仍深陷那个梦境,身下是泛着潮气的柔软大地,耳边却突然炸开一个尖利女声:“还睡?什么时辰了?让你干点活,你倒好躺着偷懒来着!”

这声音刺耳得很,柳新柔不自觉蹙眉望去,刺眼的阳光下依稀能辨出来个少女身形。

影子忽然将将要扬起手来,她下意识蜷缩身子朝旁边一躲,浑身有些使不上劲,勉强才避开那一下。

紧接着什么东西如潮水涌进脑海,柳新柔难受地捂住头,顾不得那女声又刻薄地讲了什么字眼,只来得及分辨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

梁苏儿站在那骂了半天,往常这个懦弱嫂嫂早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偏偏又不敢跟她辩驳,最后咽下一肚子苦水,她看着最解气了。

结果今日死猪不怕开水烫,眼下竟敢躲。

感觉自己威严受到挑衅,梁苏儿勃然大怒,拎起篮子砸下去,嘴里仍骂骂咧咧,“让你来采莲子,你倒好,半晌就采这么点儿?梁家养着你,还不如养条狗!”

翠绿的莲子散落一地,柳新柔记起来了,她是来采莲的。

更准确的说是原主,柳新柔,梁家长媳。原主如今怀有身孕七八月,说是长媳,婆婆和小姑子根本看她不入眼,毕竟她是梁家买来的,身份低微,又软弱无能。

这不,昨儿彻夜清理酒楼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又被安排到荷塘采莲,原主昏昏沉沉靠在塘边睡着,八成已经猝死。

待她取而代之,小姑子劈头盖脸又打又骂!

额头袭来钝痛,柳新柔怒火中烧,自己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睡着就特喵穿越了,一肚子火还没地儿发泄呢!

“下去,干活!今日将这片池塘的莲子采完才准吃饭!”小姑子梁苏儿颐指气使,凶神恶煞的嘴脸,根本不当她是人。

“采。”

柳新柔紧咬银牙扶着篱笆围栏晃晃悠悠地站起,大肚如罗,仿佛驮着个千斤顶。

梁苏儿见状,踌躇得志地扬起了嘴角,面朝荷塘,望着碧叶莲天,冷哼嘲弄,“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成天皮痒找打,我看你啊,就是骨子里的贱!”

贱?

柳新柔眯着眼,愠怒疯长。

梁苏儿话音方落,只感觉背后一道力气推搡,她惊恐万分,却来不及反应,身体往前倾倒,压垮了围栏。

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梁苏儿咕噜一下沉下去又拼命挣扎出水面。

饶是在这时候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柳、柳新柔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推我!!”

“等我上去了——我、咕噜……”

上来怎样?继续欺负自己?

柳新柔翻了个白眼,瞧着梁苏儿胡乱薅着荷叶莲藕,好整以暇地坐在乱石上,漫不经意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你不是很能耐么?来打我啊?”

“我……我不会水性,噗……柳新柔,你……你不得好死!”

梁苏儿说上两句,便沉下去,挣扎着又扑腾出水面,周而复始,体力递减,不多时,吞了好些水。

“怎么着,我们也是一家人,说句好听的,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柳新柔笑盈盈地,模样生得娇俏,笑起来人畜无害。

“救、救救我,嫂嫂——嫂嫂!”梁苏儿怕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柳新柔这只兔子还有阴狠的一面。

“嗯……嫂子不中听。”柳新柔皱眉,“不如叫声姑奶奶如何?”

她真是得寸进尺!

梁苏儿杀了她的心都有,可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往下拽,她想活下去,无论如何……

“姑……故奶奶!”这一声,奇耻大辱,梁苏儿几乎咬碎了牙。

“诶,真乖!”柳新柔应着声,捡着地上的竹竿就要递给梁苏儿,只要她拽着杆子,保管拉上岸。

就在这时,背后响起仓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家丁叫喊,“快,救人,二小姐落水了!”

一群人兵荒马乱地把人救起来,架上轿子就要往医馆送,梁苏儿不停地呕着水,翻着白眼瞪着柳新柔,颤巍巍地指着,终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柳新柔无辜地耸了耸肩,谁让梁苏儿在她初来乍到之际就送她一顿毒打?

天光和暖,荷花摇曳。

她捡起散落得莲子剥开翠绿外衣,送入口中,莲肉清脆甘甜,带着夏日里独有的莲叶清香,让人回味。

她前世是糕点师,凭着一手出色的甜品技艺以及与常人不同的敏感味蕾在同行中脱颖而出,曾获得世界糕点大赛一等奖。

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事业有成的她,居然落到这步田地?

嚼着莲子,垂眼看了眼圆鼓鼓得肚子,懊悔至极,她当时怎么就跟着那道孩子的声音来到这里?

难道真有前世今生这种说法?

想不出个所以然,柳新柔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转身拿了竹篮挑了几个完整的莲蓬放进去,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梁家大宅子位处江南东巷,三进三出得院落,白墙青瓦,门口的大狮子巍然而立,格外气派。

正当她待要踏入,周围哄然涌出一群家丁打扮的人,五大三粗地差点给她架起来。

“你们做什么?!”

柳新柔捡来得莲子又落了一地,一位高髻妇人扶着丫鬟的手缓步而出。

她立于台阶,居高临下地睨着柳新柔,华贵得衣着冷漠的神色,浑身透着说不出得孤傲,“来人,把大娘子给我押到祠堂里去。”

柳新柔认出这便是原主的恶婆婆,索性不做挣扎。

到了祠堂,不待婆婆出声她就寻了块蒲团利落跪下,妇人将要出口的责骂卡在喉咙里,不过很快又横眉竖眼起来:“你可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

柳新柔低眉敛目,端的是一份柔弱顺从样,连声音都学得原主轻轻细细,“儿媳不知。”

妇人瞧她这懦弱样子一时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家女儿,这不还跟以前一样逆来顺受,哪有敢推人下水的样子?

但是人已经跪到祠堂里了,她也不可能说“我误会了你回去吧”,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仗着这儿媳是个软柿子,梁老夫人索性闭着眼开始给她套罪名:

“呵,都说长媳如母,谋害小姑子此等不耻之事都做得出!今日若不管教管教你,外人当道我梁家没有家法了!”

妇人中气十足训斥,柳新柔只作一副柔弱泫然欲泣模样,“婆婆何故诬陷于我?我身子不便,如何能推了那十四苏儿下水?”

她顿了顿,又道:“今日我身体不适,却早早起身采了莲子,却被苏儿弄得撒了一地。婆婆也瞧着了,那门前得一地狼藉。”

梁老夫人脸色一僵,柳新柔挎着篮子归来得事众人有目共睹,她深谙苏儿自幼跋扈,定是特意避开人烟教训柳新柔。

不曾想却也成为了她信口胡诌的底气,更没想到柳新柔会在这时候倒打一耙。

梁老夫人看了一眼堂前供奉的列祖列宗牌位,怒火更盛,“你竟还敢信口胡言,大房就是这样管教自己媳妇的么!”

她说着,让家丁请了家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施杖刑,口中仍宣泄不满,“大房废物无能,吃住都在本家,竟还养出你这等白眼狼!”

柳新柔没想到老婆子满口都是她的不是,偏心得紧,既然道理讲不通,那就大闹一场好了,谁也别想讨好!

正当她要发作,忽听祠堂外传来响动:“我看今天谁敢动。”

似乎是很久没说话的凝涩男声。

她循声望去,下人们抬着一个男人越过门槛,他瘫软在椅子上,青白得长衫,双腿盖着毯子,青丝冠起,面色白得不像个活人。

他不怒不喜地看向梁老夫人,墨色的眼底空洞,“新柔是我的媳妇,更何况还怀着您的长孙,母亲在这时候请家法,是想要逼死她还是我?”

是原主的相公。

梁老夫人未曾料及会有人通风报信,她可以对出身低微的柳新柔非打即骂,却不能对梁家长子指摘半点,要不然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深吸了口气,她故作镇定,依旧是傲气之色,“是她犯错在先,子昂,你用词如此偏颇,是欲要分家么?”

柳新柔这间隙,已望了原主夫君不下十多次,看似病娇,性子还不赖!

她麻溜地爬起来,站在了梁子昂的椅子后,就着自家夫君的气势反唇相讥,“婆婆如何笃定是儿媳有错在先?了无证据,了无公正,口口声声怨大房白眼狼,既是如此,大房以后不会再吃梁家一粒米,婆婆也好自为之,莫把手伸得太长!”

话语掷地有声,祠堂里好半晌的死寂。

谁能想到这话是从懦弱无能的柳新柔说出来的?

就连梁子昂也是偏头皱眉,深深地扫了柳新柔一眼。

在此之前,她为了能让家中正眼相待,对梁氏言听计从,卑躬屈膝讨好,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若非平素里,她尽心竭力地照顾,今日也不会来此为她撑腰。

只是为何一夕间,她哪来的胆子和梁氏叫板?

“不会再吃一粒米?”梁老夫人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怒反笑,“柳新柔,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柳新柔腰板挺得笔直,颇有大房夫人得派头,吩咐小厮道,“送相公回房!”

梦回院,坐北朝南,琉璃金顶,房翎四角缀着獬豸,回廊的庭院里有假山,翠绿得爬山虎布满了山头。

这院子,倒是与梁家大公子身份相符。

只是屋子内罢,除了一些红木家具,入眼几乎没有像样的值钱东西,哪怕是香炉也只是铜制,样式简约。

梁子昂被家丁搬到了床上,双手压着云水纹的被子,闭目养神,显得山根如滑梯,薄唇似刀刃,面相薄凉又清冷。

柳新柔只是悠悠望了眼,捂着肚子揉了揉,小家伙不安分地在腹中踢了她一下。

这孩子说到底是梁子昂的,成亲当晚,梁夫人就守在门外,原主想要母凭子贵,让大房在梁家站稳脚跟,硬生生在梁子昂骂着“滚出去”时,将残废的夫君给办了!

可惜啊,还没能见着大房意气风发,原主就累卒了。

柳新柔正在感叹,一个婢女端着温好的药碗进来喂药。

“哐当!”

稍不留神,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是刺耳,随后响起男人阴沉沉的声音:“滚出去!”

药汁四溅,烫伤了丫鬟得脚,她闷声不吭,忍着疼痛,麻利地收拾残局。

“滚出去”大约就是梁子昂的口头禅吧!

原主的记忆里男人喜怒无常,尤其厌恶喝药。

柳新柔目视着女婢从身前过,续而将碎碗埋在了院墙处。

沿着院墙的地方,破碎得陶瓷仿佛嵌在泥地里的贝壳,已数不清摔了多少只。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抽出手绢递给婢女阿沁,轻声嘱咐,“小心点。”

或是原主同是身份低微,跟院里婢女关系不差,这埋碎碗的婢女见着她一时竟忍不住抹起眼泪来。

柳新柔于心不忍,想说什么,话却哽在喉咙,阿沁肩头颤抖着,低泣的话语伴着愤愤不平:

“都是他们害大少爷变成这样,如今的梁家要不是大少爷哪有今天?”

柳新柔静静听着她说,才知道当初梁家只是在城门口开混沌摊的,男人自幼入宫拜师学艺成了御厨,回江南后开了如今的醉烟居,乃江南最高档的酒楼。

梁子昂非梁老夫人亲生,并且她膝下有一幼子还有个梁苏儿,年岁见长,正逢一年前梁子昂遭烈马踩踏半身不遂,梁老夫人更加肆无忌惮,甚至让幼子涉及账务。

梁家如今成了江南大门大户,功臣却凄凉如斯。

连女婢都怀疑其中猫腻,何况旁人,可是偏偏,梁老夫人待梁子昂如初,补药不间断,大房仍住在梁府景致最佳的梦回苑,外人传不得闲话。

至此,柳新柔算是明白,原主为何备受欺凌。

若要冷待大房,必然是有个由头的,逼着原主跳脚,哪怕往后冷待大房,也算事出有因。

她方才大放厥词要自力更生,反而是着了梁老夫人的道!

难怪那老婆子,就这么放任她带梁子昂离开,

柳新柔暗恨那老婆子如意算盘打得妙,当下舒开眉心,拍了拍阿沁的肩,“我入门晚,也未曾听相公讲过这些,却有些好奇这酒楼到底有哪些招牌菜。”

阿沁抽泣了两下,揪了片桂花树的叶子洗了鼻涕,这才红着眼眶道,“夫人你可算问对人了。”

她掰着手指数着“翡翠猪蹄”、“青笋炖河鸭”、“玉酿莲子糕”……

滔滔不绝地数过菜名,眼角爬上一丝得意,“这些都是大少爷的拿手绝活,当今圣上御膳不过如此……”

行里有句话说的好啊,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