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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看到书琴妈妈将家里洗刷得一尘不染,自己家妈妈天天在忙,可是家里总是最乱。

放假后的芳菲开始学着书琴妈,擦洗着家里的厨房、灶台和房间。

芳菲最怕过年和放假,这段时间芳菲妈会将一年积累下的怨气全会在这几发泄出来。

芳菲爸在诊所,可以避着,芳菲在家避无可避。

从放寒假第一天开始,芳菲就没过个一天好日子,柴米油盐她爸都买回来了,年货也慢慢在往家里搬,因为蒲佑诚没有将赚的钱交给艾娇,艾娇天天在家作妖,打儿骂女,一刻不停。

芳菲不堪忍受,将阁楼收拾干净,搬到楼上住,做了清洁做了饭菜,就爬上楼去,平常连楼都不下。

艾娇见芳菲这样,骂得更厉害,芳菲真不懂她妈骂的话里的意思,她用笔慢慢写着她妈骂她的话:婊子养的,怎么不钻到XX撞死,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以后死了都不会有人给你收尸,是个沟死沟埋、路死路埋的东西……十几岁的芳菲,连眼泪都没有,她恨这个地方,恨她妈,她妈这样骂她,隔壁左右同族的人,没一个拦她妈。

那些人都站在那里看着芳菲妈骂芳菲,还有些人露出猥琐的笑。

他们还笑得那么开心。

这些场景,多年后,芳菲想起,还会发抖。

书琴的妈鲁爱珍是个另类,从来不参与这些八卦,也不许自己的子女听和说这些事。

年底了,工厂放假了,她废纸也不收了,在家里备年货,教孩子,她家中一片祥和。

村子里其他地方吼叫孩子、打骂孩子的声音此起彼伏,也有夫妻吵架摔碗的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落传到楼上芳菲的耳朵中来。

芳菲的阁楼正对着二伯家的二楼,二伯家的堂姐荣华和艳红在吵架,大堂姐声音很大:“你又穿我衣服,这是留着过年穿的,又被你穿脏了,你为什么总这样子,你又不是没有钱,又不是没有衣服,总是喜欢占别人的。”

不一会艳红的哭声便传了过来,听见二伯母在骂荣华,哄艳红。

荣华委屈地大声叫:“你们偏心,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她对,都是我要让着她,我凭什么要让着她,怎么就没有让着我,没人管管我的感受。”

二伯母家里三个孩子,儿子家明,大女儿荣华,小女儿艳华。

家明去年六月娶了亲,媳妇周英生得极好,是镇上的姑娘,细皮嫩肉,十指纤纤,从城市嫁农村,优越感强,见谁都是眼睛朝上,爱理不理,嫁过来半年,家务不沾,和两个小姑子一起在镇上棉纺厂干活,赚的钱自己用。

芳菲很羡慕村子里其他的姐姐们,她们都在赚钱,可以自己赚钱买花戴,不用伸手和父母拿钱。

芳菲开口,她爸爸会给她买书,买吃的,却不给她买衣服。

蒲佑诚说:“讲究穿的姑娘,就不专心读书,以后你考上大学,自己赚钱,自己去买,什么衣服都可以买到。”

可是看到过年,别人都有漂亮的衣服,芳菲的眼里满是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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