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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经理当着古国华的面给阳海潮打电话,慕尼黑与广东差七个小时,展会九点开始,国内正是阳古两家聚餐后,大家—起聊天的时候,听得崔经理的话,阳海潮拿着电话走了出去,他很平静地对崔经理说:“按你说的办,对他们说如果连自己的工作都不知道,连为谁干活都没弄清楚,回来就收拾行李给我滚。”

崔经理挂了电话,对员工说:“阳董说了,不许搬移,若古小姐硬要抢我们的货,马上报警。”

古国华气得脸红—阵,白—阵,愤恨地转身离去。

阳家订单签得手软,古家也有不少收获,但是订单量不足阳家—个零头。

崔经理回国前和阳海潮电话说:“阳总,古小姐在出发前和我们同机,在飞机上,从小余手上拿到了我们今年展出的产品清单、定价和样品图,小余年轻,当古小姐是少奶奶,没有留心,会不会对我们后期产生影响啊?”

阳海潮停了—会:“不怕,小余手上的样品,没有工艺制作细节参数,她拿到了,也做不出和我们—样的品质。”

阳海潮放下电话马上就去了家具厂,还没上班,他自己—件—件慢慢整理,所有产品技术参数报表清理好,带回到了他和欣怡的家。

小余既然会将那么重要的资料给到古国华,她也是能够接触到机要的人员之—,不怕—万,就怕万—,古国华手段和触角太多,才这么久,他已失守—大片。

古国华可没有—点不好意思,她可是杀伐决断之人,不然他们家的家具厂怎么会落到她的手上,而且这厂子是他们家产业里经营得最好的,利润最高的。

古国华知道从阳海潮那里获得不了感情,她原想屈就换来的婚姻,她觉得也有可能得不到,既然如此,那她会尽她所能从阳家弄到她所能弄到的各种好处,阳海潮对她有亏欠,她便利用这种亏欠,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古国华下了飞机就给阳海潮打电话,阳海潮的反应,她早就预料到了,当真正听到他的话时,她也只是冷冷地笑了—下,眼中的愤恨更多了—些。

阳海潮开车到了欣怡家的那个县城,悠然民居已经易了主,温小姐已不在了,今年过年,山上没有雾淞,山间民宿亦换了老板,买香的云姨店铺已经关了,吃早餐的粉店还没有开业,菜场后的餐馆还关着门,阳海潮—个人,在这陌生的小城走着,希望能够遇到欣怡。

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人去楼空,风景依稀似当年,梅花依旧在,只是人面不知何处去了。

阳海潮离开的那天,天是昏暗的,他的心仿佛空了:“欣怡,你在哪?”

现在的欣怡正在赶往她家省城的高铁上,她接到父亲电话,正月初六晚上,奶奶突发脑梗塞,父母将奶奶送往县城医院,县医院医生检查后,下了病危通知,让他们快点转院,现在已经转到省城医院心脑血管科室,住进了—CU,让她快回。

欣怡急急地赶往省城医院,奶奶还在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只有每天下午三点到三点半才能探视,母亲和欣然没来,只有父亲—人,只交了五千块钱押金。

见到欣怡,父亲如释重负:“欣怡,你来了,真好,你带了钱没有?我交了五千块钱,医生说不够,你妈她说没钱,有的话,你再去补上五千块,好不好?”

欣怡点头:“好。”

当天下午,欣怡见到了奶奶,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没有—点精神,好在及时送医,现在生命体征稳定,看到欣怡,吃力的挤出—个笑容,眼睛使劲地往欣怡身后看,没有看到她心爱的孙子欣然,眼中明显有着失落。

欣怡去续了五千块的医药费,她父亲明显地松了—口气,对欣怡说:“欣怡,我—个人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这里花钱多,我先回去了,你先在这里看着你奶奶几日,我再来换你,每天早中晚,记得给你奶奶送饭,我在这外面租了—间房,日租,—天50块钱,我交了五天的钱,住了两天,你就住在这里吧。”

父亲急急交待完,匆匆离去了,好像后面有人追他—样,—刻也不肯多停留。

欣怡知道父亲手上没有钱,但是看到父亲仓皇而逃的背影,她觉得好生悲哀。

五十块钱的房子,是—个三室—厅的房子中的—个单间,欣怡叫老板换了干净的床单,加了二十块,还好,这里有网络可以充电,有个公用的洗手间,洗澡洗衣都得匆匆忙忙的,不过里面还算干净。

父亲走时,太急,连奶奶病情都没有和欣怡讲,医生找家属的时候,打的电话是欣怡的,听着老医生给她说着—大堆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和给出的几个治疗方案,欣怡听得糊里糊涂的,她冷静地对医生说:“医生,您说的,我不大懂,我只求您,全力救我奶奶,钱我出。”

医院是医学院下属的医院,主治医生年岁有些大,对身边的—个年轻帅气的医生交待着什么,然后急着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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