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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医之女,太子侧妃。

死后第二年,太子终于想起我了。

他纡尊降贵来乡下找娘亲,欲取我的血为他的太子妃解毒。

娘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他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不就是罚了她几板子,至于和我闹到现在?”

“告诉她,只要能治好太子妃,孤就准许她回府。”

1

锦衣华服的男人纡尊降贵站在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前。

前几日刚落了一场雨,地面吭吭哇哇,萧寒羽鞋底积了厚厚一层泥。

他看了一眼,烦躁的吼了句:“宋清禾,还不给孤滚出来,难道要孤亲自进去抓你?”

话落,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

萧寒羽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宋清禾呢?让她滚出来。”

娘背着手,轻叹了一声:“你来晚了,清禾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萧寒羽听罢,嗤的一声:“像她这种祸害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该不会是听说遥儿中了毒,需要她的血解毒,故意躲起来了吧。”

说完,他如鹰一般的眼神往四周一扫。

迟迟没看到我的身影,萧寒羽冷笑一声:“给我搜!”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宋清禾给我找出来。”

侍卫们应了一声,一把粗鲁的挥开娘亲,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连井底、草垛这些地方都不放过。

娘扶着木桩稳住身子:“清禾死前说过,此生不愿再见你,太子还是请回吧。”

萧寒羽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是神医之女,百毒不侵,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我再说一遍,把宋清禾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百毒不侵又不是刀枪不入。

一百大棍下来,就连军中最身强体健的男子都熬不住,何况我一介弱女子。

萧寒羽见娘亲摇了摇头不说话,一时气结:“别以为你是宋清禾的娘,我就不会对你怎样。”

“遥儿的病等不了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若是还不肯把她交出来, 就等着刑狱司大刑伺候。”

说完,他带着侍卫甩袖离去。

我没有想到,萧寒羽为了逼我现身,竟拿娘的性命相要挟。

可我早就死了啊。

死在两年前他册封太子那天。

成婚五载,我了解萧寒羽,他一向说到做到。

我围着娘急得团团转,想叫她赶紧跑,不管去哪都行。

娘似有所感,她捡起地上的画像,抱在怀里笑了笑:“阿禾,娘哪也不去,娘马上就来陪你了。”

说完她剧烈的躬身咳了起来,不多时,手心多了一摊血色。

急得我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自从爹去世后,娘的身子一直不好。

活着的时候,还有我帮她调理。

可我死后再无人管她。

爹死前,我答应过他要保护娘亲。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会走在娘前头。

如果可以,那年山谷我宁愿没有救下萧寒羽!

2

三天后,萧寒羽果真带人来了。

他搂着面无血色的洛遥,见只有娘亲孤身一人,不悦的拧了拧眉:“我还真是看错她了,没想到为了一己之私,她竟连自己的亲娘都不顾。”

“宋夫人你可想好了,只要说出她的下落,你不仅可以免除皮肉之苦。若她能治好孤的遥儿,孤可以不计较她先前的不敬,她依旧会是孤的侧妃。”

萧寒羽自认为已经做出让步。

我就该感恩戴德,心甘情愿的献出一身可解百毒的血肉为他的爱妃解除奇毒。

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已经死了。

萧寒羽的话勾起娘的伤心往事。

她双眼通红,颤声道:“萧寒羽我说了,我的阿禾已经死了,两年前你亲自下的令,难道你都忘了吗?”

萧寒羽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脸彻底冷了下来:“放肆!孤的名讳也是你一乡野村妇可以随便叫的。”

“来人,掌嘴!”

一个面色不善的老嬷嬷上前,啪啪两耳光下去,娘的脸颊高高肿起,有鲜血顺着嘴角溢了出来。

我被这一幕刺激的目眦欲裂,扑上去就要和他拼命,手却径直穿透他的身体。

我跪在地上死死瞪着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萧寒羽耐心告捷,他不悦的眯了眯眼:“别以为让宋清禾装死躲起来就可以一劳永逸。”

“此番若是遥儿有任何闪失,孤定要她偿命。”

见萧寒羽动怒,洛遥趴在他怀里,柔声哄道:“殿下,姐姐不愿意现身,许是还在生遥儿的气。”

“是遥儿没有福气,遥儿只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常伴殿下左右。”

听到洛遥微微几声抽泣,萧寒羽心疼的抱紧了她:“遥儿,别说傻话,孤一定会找到宋清禾,她的血可解百毒,孤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洛遥感动的点了点头,柔弱无骨的依偎在萧寒羽怀中。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划过一丝冷意。

3

娘看着相依偎的两人,蓦地大笑起来:“哈哈报应,这都是报应。”

“当初你们害死我的阿禾,如今她身患奇毒,无药可解,这就是你们的报应。”

萧寒羽目光陡然一沉。

嬷嬷上前又是几巴掌,血水顺着娘的嘴角淌了下来。

娘仿若没有知觉般,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萧寒羽看着这一幕,冷哼一声:“我就不信,有这个老东西在,宋清禾还能藏到几时。”

看着娘痛苦的神色,一股嗜血的恨意几乎快将我吞没。

两年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两年前,洛遥突然陷入昏迷。

整个太医院出动都束手无策,后经巫师诊断,是有人对她下了巫蛊之术。

不多时侍卫便从我房中搜出刻有洛遥生辰八字的小偶人。

又有侍女的证词,任我说破了嘴,都没人相信我是清白的。

巫蛊之术在本朝是重罪,萧寒羽当即暴怒。

他亲自下令,重打一百大板,将我逐出王府。

我哭着求他:“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一百大板我会死的。”

盛怒中的萧寒羽一把将我踹开:“像你这种阴险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行刑前,他命人给我灌下一碗堕胎药。

我疼得死去活来时,洛遥挑断了我全身经脉,将我丢给下人随意凌辱。

出够了气,我被押上刑凳,她指使下人每一棍都打在我的腰腹和要紧处。

整整三天三夜,整间刑房充斥着我凄厉的惨叫声。

死后我被下人扔到乱葬岗。

是娘将我的尸身从恶犬口中夺下。

她拖着血淋淋的我哭倒在太子府前,想为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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