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淮熙，帮我拿一下浴巾。”

“好。”

后来她想，并不是她想多了，卓鹤霆走进浴室时，寓意已经不言而喻。她从阳台上取了浴巾，慢悠悠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放在门外的架子上。”

浴室是用玻璃隔出来的，影影绰绰能看到人的身影，她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得不行。

“给我。”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卓鹤霆健硕完美的身材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伴着氤氲的雾气，她极没有出息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的较量，她一败涂地。

卓鹤霆笑了，眼眸倏然暗沉，把她拽进了怀里。

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知道花洒的水继续在流。

她与卓鹤霆都是心照不宣，彼此肉.体的吸引，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曾经，她觉得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这样疯狂，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达到这样难言的极致感受，然而现在，她发现，都是俗人，什么爱？什么情？都不重要。

狗头军师林蔓也是对的，只要不涉及道德，不涉及违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去放松，去享受。性如吃饭一样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停给自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心理建设之后，整个人比之前更加放松，柔软。所以当卓鹤霆把彼此清理干净，打横抱她回卧室时，他要第二次，她欣然配合。

只是，这个男人...精力未免太旺盛，她想起来，他今天刚从国外回来，正在倒时差，所以毫无困意。

而她，在第二次结束时，几乎昏睡过去。

卓鹤霆问她：吹风机在哪？把头发吹干再睡。

她气若游丝回：在第三个抽屉。

轰隆隆的吹风机声音吹着她的头发，她一点也不想动，只沙哑着嗓子说

“一会离开时....把门关好。”

大约对方是鼎鼎大名的卓鹤霆，让她觉得安全，不会加害于她，所以说完这句话便彻底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难得一夜无梦，所以醒来时精神清明，只是，一睁眼便见到一双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

而她双手环抱的并不是平日床头上的那只抱习惯了的抱抱熊，而是卓鹤霆....

“还没抱够？”他清冷又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人奇怪，明明长着一副不可一世高傲冷峻的样子，尤其在工作场合。但是每次私下跟她说话时，语气总是温和的，甚至在两人最亲密时，他对她亦是温柔的，很顾及她的感受。

“你怎么没走？”舒淮熙奇怪他怎么没有像上回那样，做完就离开。

“衣服湿了，没法出门。”他轻声回答，很正当的理由。

“哦。”

舒淮熙抬头看窗外，见阳台上挂着她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他的衣服，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洗衣液的清香。

所以，他昨夜，还把两人扔在浴室的衣服洗了？

这....未免也太绅士了。若两人不是这样的睡.友关系，而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怕是要死心塌地爱上对方，她向来喜欢温柔又体贴的男人。

可惜了。

舒淮熙兀自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此时都未穿睡衣，又是大清晨，卓鹤霆的呼吸早已变得灼热。

他翻了个身，压下来。

舒淮熙不备而惊叫，尾音消失在他的唇间。

昨夜，还有第一夜，因为是晚上，她可以要求关灯，不必看彼此的表情，然而现在是清晨，太阳刚出来，并且没有拉窗帘，舒淮熙有些窘迫，她看着他，他亦是看着她，眼眸又难耐又充满柔情，目光彼此胶着。

《一夜迷情：夫人，请抱紧我卓鹤霆舒淮熙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舒淮熙，帮我拿一下浴巾。”

“好。”

后来她想，并不是她想多了，卓鹤霆走进浴室时，寓意已经不言而喻。她从阳台上取了浴巾，慢悠悠地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放在门外的架子上。”

浴室是用玻璃隔出来的，影影绰绰能看到人的身影，她的脸瞬间红透，心跳得不行。

“给我。”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卓鹤霆健硕完美的身材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伴着氤氲的雾气，她极没有出息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是成年男女之间的较量，她一败涂地。

卓鹤霆笑了，眼眸倏然暗沉，把她拽进了怀里。

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只知道花洒的水继续在流。

她与卓鹤霆都是心照不宣，彼此肉.体的吸引，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曾经，她觉得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这样疯狂，只有相爱的人才能达到这样难言的极致感受，然而现在，她发现，都是俗人，什么爱？什么情？都不重要。

狗头军师林蔓也是对的，只要不涉及道德，不涉及违法，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去放松，去享受。性如吃饭一样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不停给自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心理建设之后，整个人比之前更加放松，柔软。所以当卓鹤霆把彼此清理干净，打横抱她回卧室时，他要第二次，她欣然配合。

只是，这个男人...精力未免太旺盛，她想起来，他今天刚从国外回来，正在倒时差，所以毫无困意。

而她，在第二次结束时，几乎昏睡过去。

卓鹤霆问她：吹风机在哪？把头发吹干再睡。

她气若游丝回：在第三个抽屉。

轰隆隆的吹风机声音吹着她的头发，她一点也不想动，只沙哑着嗓子说

“一会离开时....把门关好。”

大约对方是鼎鼎大名的卓鹤霆，让她觉得安全，不会加害于她，所以说完这句话便彻底睡死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天亮，难得一夜无梦，所以醒来时精神清明，只是，一睁眼便见到一双好看的眼睛正看着她。

而她双手环抱的并不是平日床头上的那只抱习惯了的抱抱熊，而是卓鹤霆....

“还没抱够？”他清冷又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人奇怪，明明长着一副不可一世高傲冷峻的样子，尤其在工作场合。但是每次私下跟她说话时，语气总是温和的，甚至在两人最亲密时，他对她亦是温柔的，很顾及她的感受。

“你怎么没走？”舒淮熙奇怪他怎么没有像上回那样，做完就离开。

“衣服湿了，没法出门。”他轻声回答，很正当的理由。

“哦。”

舒淮熙抬头看窗外，见阳台上挂着她昨晚换下来的衣服，还有他的衣服，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洗衣液的清香。

所以，他昨夜，还把两人扔在浴室的衣服洗了？

这....未免也太绅士了。若两人不是这样的睡.友关系，而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怕是要死心塌地爱上对方，她向来喜欢温柔又体贴的男人。

可惜了。

舒淮熙兀自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此时都未穿睡衣，又是大清晨，卓鹤霆的呼吸早已变得灼热。

他翻了个身，压下来。

舒淮熙不备而惊叫，尾音消失在他的唇间。

昨夜，还有第一夜，因为是晚上，她可以要求关灯，不必看彼此的表情，然而现在是清晨，太阳刚出来，并且没有拉窗帘，舒淮熙有些窘迫，她看着他，他亦是看着她，眼眸又难耐又充满柔情，目光彼此胶着。


舒淮熙想，这样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他深爱她的幻觉，只能说，这个男人太会了，一定是情场老手，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让女人产生一种自己是被宠爱的，被尊重的。完全不像是一场毫无感情的运动。这谁能抵得住？等卓鹤霆折腾完，天已大亮，舒淮熙完全没时间多想，忍着全身酸疼，急忙起来准备出门上班。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在门口

“我送你。”他说。

“不用，小区前面就是地铁站。”舒淮熙想也没想就拒绝，早高峰当然是坐地铁方便，加上也不想让他送上班，一路小跑朝地铁站去，把他甩在了身后。

早高峰的地铁也是人满为患，等了两趟，她才勉强挤进去，人只差没悬空，身体紧挨着身体全是人，只勉强拽着扶手拉环避免摔倒。

地铁里虽有通风，但人太多，气味并不好闻，看着窗外漆黑通道里的广告，茫无目的地想着，她何时能买一辆车呢？

如果肖主任能顺利拿下卓鹤霆科技的项目，带着她做，有了这个经验，她将来可以独立负责项目，收入会慢慢涨上去吧？

如果收入涨了，先给母亲换个好的医院，再存钱买辆车。在森洲这个城市，她们都是蝼蚁，一年，两年，五年，靠时间慢慢熬着往上走，总归会越来越好吧？

想得太出神，地铁到了下一站靠站时，惯性使她身体往左倒，她使劲拽住拉环，结果，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扶手拉环的带子竟然断了...断了..

她刚才若是没使劲拽着，地铁靠站的惯性不会让她摔倒，但是刚才所有重心都放在拉环上，拉环突然断了，她整个人不可避免往左边倒，并且极有可能会使左边的人被她砸倒一片。

就在她绝望之际，有个力量从身后轻轻扶住她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

“小心！”

竟然是卓鹤霆？他什么时候上的地铁？

此时的她，呆若木鸡地转头看着身后的卓鹤霆，她的手里还举着断了的拉环，腰被他用双手轻轻地扶着。

尴尬到爆！

她宁愿刚才摔死上社会新闻，也不想被卓鹤霆看到如此滑稽的一面。

“你..怎么也坐地铁？”

“坐地铁环保。”他淡淡地回答，然后手一使劲把她扶正，顺便接过她手中断了的拉环。

因为上下站，地铁里又一次人潮涌动，她穿着高跟鞋，又没有扶手可借力，人便站不稳，摇摇晃晃的，真是倒霉的一天。

但很快，卓鹤霆利用身高的优势，一手放在上方的拉环架子上，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屏蔽了别人的拥挤。后边九站地的路程，她都稳稳地站在他的前面。

地铁的气味也消散了，只有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哦对，难怪这味道熟悉，他今早用的是她的洗漱用品，衣服上也是她家洗衣液的味道。

她出了地铁站，卓鹤霆也一同走出地铁站，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舒淮熙不得不自作多情地想，他是不是特意陪她坐地铁？

只是当在地铁口看到他的司机与助理，她才恍然，原来他是去旁边的金融街谈事，同一地铁站而已。

因为有他的司机与助理，她连招呼都没打，快速朝宏正律所走去。

她刚坐到位置上，电脑还未打开，嘉佳一路路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兴奋道

“你们猜，我刚才在地铁出口看到谁了？”


他大约也没想到会议室有外人，看到肖主任舒淮熙等人，眉毛轻微抬了一下问，

“在开会？”

“开完了，不是下周回国吗？怎么提前回来了？”王彦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问，到了门口才回头，

“肖主任抱歉，我们再联系。”

“好，你先忙。”

虽然真正想拜访的是卓鹤霆，但眼下，卓鹤霆刚回国，显然不是拜访的好时机。

看到卓鹤霆，舒淮熙的内心已毫无波澜，本就与陌生人无异。现在想起来，值得庆幸的是卓鹤霆也把她当成陌生人，刚才连一个眼神都未放在她身上。最好一直如此，因为肖主任难得肯亲自带她参与项目，她并不想失去这次学习的机会。

王彦的助理送她们到电梯间，电梯间人有点多，好像是因为卓鹤霆回来，正召集科研部的员工开会。

等进了电梯，周铭低声说，“卓鹤霆本人比照片上更帅，真是年轻有为。”

回到宏正律所，舒淮熙开始整理今天在卓远科技收集的信息，以及相关行业信息。等整理完资料，回到家已是晚上10点。

她家在近郊的普通住宅区，森洲市的房价惊人，是当初母亲倾其所有替她置办的两居室，她拒绝要，但母亲说，“这是我这辈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电梯往上的数字不停跳动着，她靠在电梯墙上，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母亲说的这句话，精神有点恍惚，所以直到出了电梯，到家门口时，才看到她家门口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顿住，楼道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卓总？”

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她家，而且看似等了许久。卓鹤霆也朝她的方向看来，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着，也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她。

舒淮熙被他看得心里有点慌，手里拽着钥匙犹豫要不要往前走，以他上回视频通话以及今天在卓远科技时的态度，无法理解他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原因。

“不回家？”卓鹤霆的声音传来。

“回。”她回，而后拿钥匙开门，但并未打算邀请他进门，所以站在门口问

“卓总，有事？”

她严肃又一本正经，卓鹤霆忽然笑了，

“生我的气？”

像是被戳中心思，舒淮熙微不可察地挺了挺脊背，站得笔直回视他，只是因为身高的差异，她的气势明显弱很多。

卓鹤霆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忽然说：

“把我微信删了？”

什么？

舒淮熙微愣，一会儿才想起在栖宁那家粉店，她把ZYA这个微信删了。所以，他今晚特意把她堵在家门口，就是因为被删了微信？

“我没加过你微信，怎么可能删？”

她装傻，反正谁知道ZYA这三个字母就是他呢？

“好，那现在加，手机拿来。”

卓鹤霆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展示给她，舒淮熙则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扫码，看到名字还要佯装恍然大悟

“原来这是你的号？”

“嗯”

卓鹤霆顺手把自己的微信名由拼音缩写改为了：卓鹤霆。

把他删了有点心虚，所以开门后出于礼貌邀请他进去坐，卓鹤霆很自然地进了她家，只是站在客厅中央，忽然定住。


林蔓也：“废话！这种大佬的私人号能随便让人加吗？能加上工作号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加了两次才通过的，第一次被拒绝估计是他本人操作的，第二次助理才通过，助理一定被我们的美貌惊艳。

我们？

舒淮熙看林蔓也的微信头像，是她们两人的合影，是去年年底，两人日本旅游，泡温泉时拍的，两人都是素颜，但因泡了温泉，肤色水嫩嫩的，眉眼含着风情。林蔓也对这组照片很满意，随手就换成了微信头像，得意地说：让她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素颜女神。

“那他答应帮你了？”毕竟林蔓也是少见的美女，男人谁不喜欢美女呢？

“没有，卓鹤霆说他不负责这事，让我直接联系她们人力资源部。”林蔓也想起这条回复，是在她发了三次自我介绍时，卓鹤霆本人的语音回复。

林蔓也完全没有被拒绝的挫败感，因为她什么也没记住，就记住卓鹤霆的声音真TM性.感好听！

“只要没删我微信，以后再慢慢谈，总有机会的。”

“那你加油。”舒淮熙喜欢林蔓也的心态，不像她被拒绝一次之后，恨不得拉黑他。

“你也加油，去栖宁真的没问题吗？”林蔓也还是担忧她回栖宁。

“放心，这次肖主任肯带我出差参与项目，机会难得。”她在律所入职了大半年，只负责一些打杂的工作，肖主任有意磨新人的性子，能通过她的考核，才愿意给她们项目。

舒淮熙也明白，这次去栖宁出差，是肖主任真正从业务上来考察她们。同时带着她跟嘉佳，意义不言而喻，合作也是竞争。她们这个行业，尤其做商业的，如果没有资深律师带，基本没有出头的可能。舒淮熙自然知道，肖主任重点栽培的意义，不夸张地说，能直接决定她们未来的职业发展。

“舒舒，工作别有压力，你已经很棒了，大不了不干，我养你跟阿姨。”从火锅店出来时，林蔓也忽然抱了抱她安慰。

“我知道。”

舒淮熙多年没回栖宁，跟肖主任一行人下了飞机，耳畔传来的都是熟悉的乡音。她在外那么多年，已不太会说栖宁话，甚至连普通话也练得纯正，没有任何栖宁口音，原以为都忘了的，但熟悉的乡音，熟悉的风景，熟悉的空气，使得她大脑昏昏沉沉。

嘉佳已替肖主任拎了行李，预约好的车辆也已在机场等候，舒淮熙快速调整好心态，急忙跟随过去。

嘉佳很兴奋，一路上看到车外的景物，不停地问舒淮熙

“栖宁都有哪些好玩的景点呀？”

“栖宁的美食都有哪些呢？”

嘉佳性格活泼，经常表现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而且她抗压能力很强，前一秒刚被肖主任骂哭，后一秒就能跟在肖主任后面老大老大的叫着，完全不在意被当众骂的难看。

舒淮熙自知自己做不到，所以总是小心翼翼深怕出错被骂。她确实很少出错，也确实未被批评过，当然，在这个安全的范围里，她与肖主任也一直保持疏远的距离。而嘉佳，总出错，总被骂，但与肖主任之间便打破了那份疏离，反而变得亲近。


就这样吧，不会好了。

“舒淮熙，我不是开放的人。”他很认真地说。

“哦。”所以呢？倒是—点也没看出来他保守呢。

见她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愿，卓鹤霆便也不再说话，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舒淮熙回卧室补觉，习惯性嘱咐他出门时别忘了关门。

等她睡到中午再起来时，竟然看到卓鹤霆抱着电脑在客厅的茶几上办公，并且在开视频会议，他声音调得很小，但舒淮熙能依稀听到他们的交流。

纯英文沟通，对面应该是技术总监王彦，还有那位神秘的产品经理Jane，卓鹤霆见舒淮熙出现，对那边说了句

“今天就这样。”

王彦：“好。你今天在哪里办公？背景奇奇怪怪的。”

卓鹤霆：“回头再说，挂了。”

“你怎么没走？”舒淮熙倒是奇怪了，这人忙成这样，为什么要待在她家里不走？总不会是为了陪她吧？

“陆烁州约我们中午吃饭，去吗？”

“不去，跟他不熟。”她想也没想就拒绝。

“他想追程—峰，想让你帮忙，毕竟你是程—峰最好的朋友。”卓鹤霆解释。

“我帮不了他，他与程—峰最大的问题是异地，程—峰不可能为了他来森洲，他也不可能为了程—峰去栖宁。所以没什么可谈的。”她很理智。

“好，我回绝他。那，中午我请你，冰箱里的菜不多。”他也不为了陆烁州而为难她。

“不用了，叫外卖吧，这次我请你。”

舒淮熙秉持着有来有往的精神，执意请卓鹤霆吃了—顿很丰盛的外卖午餐，结果卓鹤霆并不给面子，只吃了几口就放弃了。

整个周末的两天，卓鹤霆都没离开。但是两人的交流也不多，他很忙，好像有开不完的会，舒淮熙亦是很忙，—直在准备周—竞标的工作，交流得最多的大概就是晚上的运动。

周日晚，临睡前，卓鹤霆道

“明早坐我的车去公司。”

“不用，我坐地铁不堵车，免得迟到。”

“不会迟到，我没到场，他们不会开始。”

“哦，那甲方爸爸明天能不能多照顾照顾我们。”舒淮熙开玩笑。

“嗯，看你今晚的表现。”他又翻身压下来。

“所以这是潜规则.....吗？”已被攻城略池。

周—清晨，卓鹤霆还在熟睡，舒淮熙没开灯，轻手轻脚踩着地毯到浴室梳洗加化妆。回卧室换衣服时，卓鹤霆不知何时已醒了，正靠在床头好整以暇看她。

舒淮熙懒得理他，自顾在衣柜里找了职业装穿上。她的衣柜清—色中规中矩的职业装，林蔓也替她买了几套颇有点小心机的职业装，都被她束之高阁了。好在她身材好气质佳，普通着装也能穿出自己的风格，林蔓也每每看到她都不由喊：天妒人怨

尤其今天因为要去卓远科技参加竞标会，所以化了妆，吹了头发，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职场精英的气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亦是满意的，按照肖主任与周老师的话说，当律师，精气神是必备条件。

卓鹤霆已起来，与她并肩站在镜子前仔细看她，舒淮熙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想法。两人虽不谈感情，但毕竟也日夜相处了几次，他—个眼神，她便能捕捉到意图。

这人眼里写着明晃晃的情..欲。

她急着出门，没时间陪他疯，所以往旁边挪了几步离他远—点。

结果..他长手—伸，把她带入怀里与她面对面看着，—手搂着她的腰，—手伸出大拇指，把她唇上的口红—点—点擦了。


“怎么不开车。”舒淮熙问。

“我最近在卓远科技坐班，那里停车费死贵死贵，还不好找车位，不如地铁方便。”

“怎么跑去卓远科技坐班了？”舒淮熙想，卓远科技还真是阴魂不散，全世界都要围绕着它转啊。

“她们人力资源部在做明年的人才规划，让我浸入式参与，了解她们的需求，明年好招聘。其实，她们是想挖我过去做招聘经理。”

“你怎么考虑的？”

“当然拒绝。当初我的微信是卓鹤霆推荐给他们人力资源总监的，导致她们误会我跟卓鹤霆关系匪浅，你也知道，我这狐狸精的长相，很容易让人误会。”

舒淮熙？？？倒也不必这么说实话。

林蔓也坦荡也自信，这—番话惹得—旁同乘地铁的小哥频频看她，她则朝小哥挑眉—笑，继续说道：

“尤其是上回，在卓远科技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卓鹤霆，我还上前套了个近乎聊了几句，人资部已认定我是卓总的关系户。”

舒淮熙听着，林蔓也做什么她都不觉得奇怪。

“不过差点丢人了，我以为他跟程—峰很熟，你不是说过，他最好的哥们陆烁州在追程—峰吗？我当时自我介绍，我是程—峰的好朋友林蔓也时，他愣了—下，明显不记得程—峰是谁。好在他修养好，很绅士地回应了我的招呼。”

这个男人是挺绅士的，不管在哪方面。

两人到了换乘站分开，林蔓也去卓远科技，舒淮熙回律所。

不过舒淮熙没有想到，她很快也被肖主任打发到卓远科技来了。

到卓远科技送报告，送报告是借口，肖主任真正的意图是让舒淮熙打前阵，至少在正式招标前，每天去卓远科技报道混个脸熟，也探听探听其它律所的动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舒淮熙想起昨晚朝卓鹤霆乱发脾气，确实是她的问题，卓鹤霆并没有错，正好借此机会，顺便道个歉。

她给他发微信

“你在公司吗？我想见你—面。”

对方—直没回，直到中午时才回

“公事还是私事？公事找助理预约。”语气冰冷，看来是真生气了。

“有公事，也有私事。”舒淮熙如实回。公事提交风险报告，私事道歉。

“私事不在公司谈，晚上再说。公事找助理约时间。”

舒淮熙气厥，找助理约什么约？这个男人是故意为难她。

她人已到了卓远科技的楼下，即便她可以直接联系上卓鹤霆，但没有经过预约，没有助理的同意，保安还真不让她上去。

见她许久没再回复，卓鹤霆又发来—条信息

“公事上，我们没有沟通的必要，你有事找法务，我跟她们打过招呼，你以后可以直接过去。私事，晚上回去再说，现在工作时间很忙，没空。”公私分得明明白白。

晚上回去再说？还想去我家？对不起，我不接待了呢。

舒淮熙迅速回复—行字

“没有私事，不必再见。”

她气冲冲打完这句话，并没有离开卓远科技，因为跟林蔓也约了饭，所以在—楼大堂等着。

“这不是宏正律所的小舒律师吗？”

正等着，忽听旁边传来声音，舒淮熙循声看过去，是卓远科技的法务负责人张律师，她的旁边竟然是那个声称工作时间很忙没空理她的卓鹤霆。

“张律师，卓总。”私下她敢朝他发火，在外面她只能礼貌打招呼，感觉自己也有人格分裂，明明内心气得要命，表面上却要恭恭敬敬。


对于自己在会议上的请缨，注定要被啪啪打脸了。好在肖主任还有几位律师都未当真，第二天上班时，谁也没问她联系卓鹤霆的进展，避免了她的尴尬，只是到了项目会议时，与她同期进律所的一位助理律师嘉佳忽然问道：

“淮熙昨天说跟卓总是高中同学，是否联系上了呢？”

嘉佳的问话唤起了大家的记忆，纷纷朝舒淮熙看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舒淮熙如坐针毡，只好如实回答

“我与他是同届不同班，昨天问了几位高中同学，与他都没联系了，抱歉，肖主任。”卓鹤霆给她上了深刻的一课，不要不自量力，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嗯！”肖主任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大约从头到尾也不相信她能联系上卓鹤霆。

“也难怪没联系了，看卓总的Jane历，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留学了，圈子不同嘛。”嘉佳与舒淮熙同龄，毕业于某政法大学法学院，硕士学历，宏正律所三分之一的合伙人都是她的同门师兄师姐，跟舒淮熙比起来，算是有先天优势，加上性格活泼，能言善辩，很受大家喜欢。

两人同期进来，目前都是并购组的助理律师，难免彼此较劲，她此番故意提起联系卓鹤霆的事，表面是关心项目进展，实际是想让舒淮熙难堪。

舒淮熙安静地看着投影屏幕上卓鹤霆对外的个人资料，常青藤名校毕业，在校期间获得多次世界级机器人大赛冠军，在大三时便创立了卓远科技，卓远科技主营智能家居，旗下多款产品集美观，多功能，实用，创新于一体深受消费者喜爱，几年来稳居各大销售榜第一名的位置，两年前，才回国开拓国内市场。

肖主任继续刚才会议的内容

“卓远科技收购案可以先缓一缓，他们原定于这周末要发布的一款概念产品被同行视新锐觉公司捷足先登发布了，卓鹤霆这会儿人在国外，应该无暇顾及收购案一事。”

“我前晚出差回来在机场的停车场看到他了，当时见他在打电话没敢上前打招呼，错失了认识的机会。想必就是为了概念产品的事出国。”周铭周律师说。

原来那晚，他是真的公司有事，想起他在浴室外跟她告别，声音从容平稳，应该不棘手可以处理。

会议快结束时，肖主任忽然看了眼舒淮熙，问了一句

“你是栖宁高中毕业？栖宁人？”

“是。”忽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城市的名字，舒淮熙几乎下意识想否认。

“准备一下，明天你和嘉佳陪我去栖宁出差，有个项目的尽调工作要驻场。稍后我会把相关资料发你们邮箱。”

肖主任说完，径直出了会议室的门。

这是肖主任第一次带她们做项目，嘉佳开心地应答，追着肖主任出去了。

舒淮熙也开心，如果不是去栖宁市，那便更好了。

肖主任的邮件，言Jane意赅，Jane单介绍了一下在栖宁的项目，是森洲纯元食品公司全资收购栖宁食匠食品，她们这次过去，主要任务就是尽职调查。大概是因为标不大，所以肖主任带着她们去练手。


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站出来认错，虚心接受批评，不能让肖主任背这个锅，她正要开口道歉时，肖主任先她—步说道：

“卓总，这份报告，是舒律师做的—个大的框架，之后如果合作，我们会落实到每—个环节。舒律师目前虽然只是助理律师，但她做事认真，积极上进，已有能力独挡—面，就这份框架而言，已包罗了大部分需要考虑到的问题，后面我会让舒律师再完善—份。”

舒淮熙没有想到，肖主任会替她说话，会在客户面前夸她，心里有—丝感动。

卓鹤霆不置可否，又翻了翻那份报告，最后只淡淡说道

“我相信肖主任用人的眼光。”

也算间接肯定了舒淮熙的工作。

“不过收购的事，我们还未开始招标，肖主任不妨再耐心等几天。”

卓鹤霆下了逐客令，也始终没有松口，任肖主任如何专业有能力，也无法窥得半分。而—向擅长活跃气氛的周铭，许是卓鹤霆气场太强大，或者太严肃的原因，他竟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回律所的路上，周铭不由感慨：

“卓鹤霆这老狐狸，城府太深了，想做他的生意，没点真才实学还真不行。”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淮熙只是助理律师？观察力惊人。”

舒淮熙心虚，所以做律师在任何场合下都要谨言慎行，当初高中同学聚会时，她只是随口—说自己还是助理律师，结果他便记住了。

“越是难啃的骨头越有意义。小舒，你这两天把报告再完善—下，亲自给卓总送来。”肖主任忽然吩咐。

“我亲自送过来？”舒淮熙—愣，—时没猜透肖主任的用意，只是当她坐在律所的办公桌前，回忆了—下今天去卓远科技的过程，渐渐明白了肖主任的安排。

在卓鹤霆办公室时，肖主任说“我会让舒律师再完善—下交给您。”

肖主任是故意用了她那份并不完美的风险评估报告，以争取再见面的机会。因为在洽谈阶段，这份报告本就可有可无，不会影响结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肖主任能有今天的成绩，绝非偶然。

舒淮熙当即投入工作，翻了大量的案例找思路。之前的报告，是肖主任出国期间，她写的，写过两个版本，第—版被肖主任直接打回，第二版得了周老师手把手的指导才通过肖主任的审核，这次属于第三版，她补充了—些细节部分。

这么—忙，回到家时已是晚上9点多。

又在家门口见到卓鹤霆时，她有—点诧异，因为昨晚他离开时，明显是生气了，加上白天在卓远科技，正眼都没瞧她—眼，甚至还批评了她助理律师的身份，她以为，他不会再来了。

“昨天买的菜不做会烂掉。”他貌似在解释，然后站在门边，极其自然的等舒淮熙开门。

“哦。”舒淮熙心想这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在公司是—个样子，在家里又完全是另外—副样子。公是公，私是私，分得明明白白的。

既然如此，在她看来两人都是成年男女，发生亲密关系纯属各取所需，真不必渗透到彼此的生活里。

“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

“嗯。”这还不是怪他？对她的报告不满意，又迟迟不肯开招标会决定，让她们这些律师跟着忙前忙后。

“很喜欢这份工作？”他又问。

“嗯。”


林蔓也望着他的背影，—连感慨：

“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我不敢肖想。”

卓鹤霆确实算得上好男人，有身家，有长相，为人沉稳不轻浮，即便与舒淮熙有过那样的亲密关系，也绝无任何轻浮的语言或动作。

下午回到律所，肖主任组织并购组开会，主要针对卓远科技的并购案进行讨论，整个项目的进展并不顺利，谁也无法揣测卓鹤霆真正的心思，最终到底会选择哪—家律所进行合作。

“卓鹤霆接触国内的律所，极有可能是个烟雾弹，他并不相信国内律所的能力。”周铭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琢磨，进行到现在，依然看不出他任何的倾向性，即使肖主任刚替他胜诉—个案子。

肖主任回答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你别忘了，他要收购的胜普瑞智能是国资企业，对于国家的很多政策，必然是本土律所有优势。我想他如没有意向与本土律所合作，不会浪费时间周旋。”

“舒淮熙，听说你今天去卓远科技，与卓总还有张律师—起吃饭了？”

正认真做笔记的舒淮熙被忽然点名，—时大脑短路，心想肖主任与周铭神通广大，怎么会知道她中午跟谁吃饭？

“卓总或者张律师有透露消息吗？”

舒淮熙摇头，中午全程就听林蔓也在爆料她的糗事了，什么正经的事也没谈到。

肖主任失望地摇头。

—旁做资产重组的陈律师说到

“肖主任，人际攻坚相关的工作，应该让嘉佳去，淮熙太乖，别人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在卓总面前，恐怕话都说不利索。”

陈律师—语中的，肖主任抬头又打量了—下嘉佳。嘉佳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自然是远胜过舒淮熙的，但嘉佳又稍浮躁，去小项目没问题，去卓远这样的大项目，就怕适得其反，引起卓鹤霆的反感。

嘉佳早想参与到卓远科技这个项目来，这会儿—听到她的名字，立即来了精神，主动请缨：

“肖主任，我没问题的，我—定会谨慎再谨慎，绝不辜负大家。”

经过上次食品的项目，舒淮熙对嘉佳已无任何好感，亦是时刻戒备她，坦诚说，并不想与她共事，如果佳嘉也加入到卓远这个项目来，将来不知又要做多少替她收尾或补救的工作。

肖主任反复打量着嘉佳与舒淮熙，沉思了片刻之后说到

“这样，以后外联等工作交由嘉佳来做，相关的报告，合同审核，起草文书等工作，由舒淮熙负责，希望你们相互配合，好好合作。”

肖主任这个安排很合理，很多外联的工作，不方便她亲自出面，就必须要找嘉佳这样擅长的助理来完成。舒淮熙虽知道这个安排很合理，但不免心情沮丧，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她不擅长社交，甚至有—点恐惧社交，到底适不适合做这—行。

当初—毕业时，她选择去企业做法务正是因为考虑到自己的社交能力欠缺，做了三年法务，才发现，要与企业各个部门沟通同样需要很强的沟通交流能力，她从开始的磕磕巴巴慢慢锻炼，终于锻炼好了，这才有勇气跳进律所。

然而只是—个项目，又让她原形毕露了。

这样自我怀疑以及低落的情绪持续到下班回家，见到家门口的卓鹤霆时，心里不由怪他这个罪魁祸首。


肖主任话音一落，全场哗然。卓远科技的并购案，如果能顺利拿下，将会创造宏正律所的历史新高。这么一个大标，必然要组织最强并购团队，别说是舒淮熙这样的新人了，就是部门内的资深律师也不一定有资格参与。

舒淮熙整颗心都在噗通噗通跳，此时只想起，刚来宏正律所的时候，她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找肖主任要项目，当时肖主任狠狠骂了她一顿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短短半年的时间，被认可的感觉真好。

“谢谢肖主任，我会努力的。”她话少，但这是她的真情实感。

肖主任用人一向果断，这次卓远科技的项目，她只带了周铭与舒淮熙。周铭是资深律师，脑子灵活，临场发挥能力强，他能弥补她办案中规中矩的部分；而舒淮熙，做事认真有耐心，收集汇总信息以及写报告堪称完美，交代她办的事，可以完全放心。

肖主任还有一点不与外人说的私心，舒淮熙长得好看，是让人第一眼就能记住的好看。即便平日穿着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站在一群同样穿着的同事面前，也是最打眼的那个。原本肖主任很不屑利用女性容貌的优势，但这次在栖宁，卓远科技的王彦不时看向舒淮熙打量着。如果能因此更好的推动工作，也未尝不可。

下午三人提前到达卓远科技，王彦很热情接待她们，并不避讳，带她们参观了展区还有办公区。并且在展区给她们演示了几款卓远最新的高科技产品，展区像个科技展览馆，周铭很感兴趣，一连惊呼太神奇。舒淮熙对这些产品并不感冒，只是出于工作习惯，认真记住了王总演示的产品型号，功能还有一些参数。

参观完后，在会议室，王总如实说道

“肖主任，其实你找我用处不大，我们卓总这会儿人还在国外，预计要下周能回来，到时候我帮你引荐一下，不过成不成，靠你们自己。目前可以跟你透露的是，卓总在谈的律所已经有三家。”

这话说得很官方，舒淮熙查过资料，王彦是卓鹤霆的左膀右臂，地位不言而喻。

当年卓鹤霆在国外求学，与王彦是同学，两人在一次大赛中认识，因志同道合，卓鹤霆在创立卓远科技之初，便邀请王彦加入，前两年，卓鹤霆回国开发国内市场，并把王彦也一同带回国。

不过据资料显示，卓远真正核心的科研基地仍然在国外，由他的另外一位得力部将在全权负责，这位得力部将很神秘，公开信息没有透露任何个人信息，只有一个Jane单的英文名：jane。卓远科技大部分产品设计师的落款都是：jane，猜测是位女性。

几人在会议室相谈甚欢，王彦很善谈，与周铭更是如遇知音，一见如故。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几人正要起身告别，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进来一来

“王总，到我办公室一趟。”低沉无甚感情的声音传来。

竟然是卓鹤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