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栾亭抿着唇,一言不发。
长孙星沉惊觉自己激动之下态度不好,忙平复下心绪补救道:“栾亭,你看,现在天下安定,我是皇帝,你是宁王,没有满脑子阴谋算计的二皇兄、没有野心勃勃的三皇兄、没有天天想我死的老八、没有南疆蠢蠢欲动、没有北域狼子野心,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好起来了,我们明明熬过了所有的苦难,难道不应该……不应该欢欢喜喜的在一起么?”
殷栾亭看了他一会儿,轻叹了一声道:“苦难可以过去,可是人却并非一成不变,我变了,你也变了,皇上。”
长孙星沉最是听不得这句话,微怒道:“我没有变!你也……”没变。
殷栾亭却打断道:“我变了!我早已不是当初的殷栾亭,更早已不满足于当一个‘摄政王’,我们除掉了野心勃勃的八皇子,可这世上、这个皇位之侧,最不缺的就是有野心的人!这一点,皇上你不是已经明白了么?何必还要在这里自欺欺人?!”
长孙星沉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不明白殷栾亭为什么要么什么都不说,一开口就是要气死他,甚至不惜如此自污,冷着脸色对他说着颠倒黑白的话,说的像真的一样。
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从十五年后回来,他比谁都清楚殷栾亭的心到底有多干净,殷栾亭睁眼说瞎话,就是想气他。
他知道是那一晚的酒后胡言伤到了殷栾亭,才让殷栾亭变得如此尖锐,可他却心里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嫌隙,并非只是来自那一次争吵,那次的酒后失言不过是个引子,让早已经在暗处盘根错节的矛盾爆发了而已。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