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知看了看桌上的结婚证,又看了看桌子对面一脸严肃的律师和老男人,揉着宿醉过后突突痛的太阳穴。
这什么鬼?
这红本本哪儿来的?
她只记得,自己昨晚和闺蜜艾琼音买了一箱促销的啤酒,在外滩庆祝生日——
“小知,你都22了,怎么还不结婚?”
“结婚?连大姨妈都会在你老了之后离开你,何况是男人?不离不弃的只有钱,只有钱啊!”
“嗝……说得对,还有赘肉!”
“干杯?”
“干杯!”
两人你敬我,我敬赘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踉踉跄跄离开外滩的时候,林小知已经喝得昏天黑地,一不小心撞进了一个记不清脸的男人怀里。
那男人身上的味道可真好闻。
她记得,自己捏了捏他的脸颊。
她记得,自己揉了揉他的脑袋。
她记得,自己好像还闻了闻他的头发……
一场醉酒就这么演化为了动情的催化剂,眼神一对,小手一拉,漫天火花,噼里啪啦,一切发生得完全不讲道理。
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腰酸腿软的自己,抱着那男人的大腿叫爸爸!
而此时此刻,桌子对面这个表情严肃的白发老人……何止是爸爸辈的,简直都足够给她当爷爷了!
林小知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和自己领证结婚的人,毕竟这里除了白发老人,就只有律师,再没别人。
喝得烂醉,跑去跟老年人锄禾日当午,造血干细胞,清明上河图……还一条龙扯证结了婚?
回想起一切的林小知,羞耻、悔恨的情绪在心里梗塞,如因热搜过度而瘫痪的微博,感觉张开嘴一口老血就能喷出十几米。
自己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瓶洁厕液,才干得出这种蠢事?
她手指发颤,面如死灰,没有勇气去翻开桌上那俩红本本,艰难咽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这……这是个意外,我能马上离婚吗?”
律师愣了一下,不明白这个撞上大运的女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离婚的?
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律师开口:“呃,离婚是可以的,不过请先听我介绍一下先生的情况,先生身价1200亿人民币,目前在北市富豪榜排行第一。”
1200……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