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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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李扶摇萧惊羽
  • 更新:2022-09-10 16:32:00
  • 最新章节:岁岁长相思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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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长相思李扶摇萧惊羽在她二十岁生辰这日,她收到了两道圣旨。其中一道,便是将她指婚给当今摄政王萧惊羽为王妃。“忍着恶心和你拜堂已是我的极限。”他和她的新婚夜,他却一字一句,全然是别的女人。可是,怎么会是这样的?她爱慕多年的萧惊羽,不该如此厌恶她的。

《岁岁长相思》精彩片段

“萧惊羽,当年在战场上救下你的人,分明是我。”李扶摇含泪道。

萧惊羽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李扶摇,厚颜无耻也要有个限度。当年若不是长锦将我救下,你又如何还能成为堂堂摄政王妃?即便她生性柔弱,却也不是你可以欺辱的。”

他根本不信她,一颗心早已全然扑在温长锦身上。

回到王府的李扶摇坐在窗前,流了一整夜的泪。

这一生,她只流过三次泪。

一次是 得知哥哥的死讯,另外两次竟然都是因为萧惊羽。

在萧惊羽战败的那个雪夜,为了找到他,她的十个手指被划得血肉糊。可是这些她浑然不在意,她只要找到他,她就什么都不顾了。

从尸体中看到他脸的那一刻,她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

她想,上天是眷顾她的,才会让她在那么多的尸体中找到他。

可如今,上天不再眷顾于她。

是夜,萧惊羽忽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携着雨雪而来,眸中盛满了喷薄的怒火。

“李扶摇!你竟和祖母乱嚼舌根,引得祖母把长锦叫来,罚她在雪地跪了两个时辰!"

“你知不知道,长锦身体本就虚弱,这两个时辰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李扶摇亭亭站在他的跟前,眼神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涟漪,“我从未做过你说的这些事情。

她回去的确和祖母请了安,可只是请安而已,其他的,她未置一词。

但她已不愿多解释,她知道,有些事,从一开始错了,就全都错了。

萧惊羽怒意却仍然未减,“你可知我此番来是为何?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若再敢惹长锦一分,我必要了你的命!”

李扶摇目光直视着他,“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

她这样的平静,愈发让萧惊羽火气涌上心头,他此生都没见过倔强如斯的女子,如若她哭着求饶,他兴许还会心软半分,但眼前这个人,明明做错了事情,又如何能理直气壮成这样。

怒气上头,他猛地抽下挂在墙壁上的剑,顷刻间,手起剑落。

空气中满是血的味道。

他竟毁了她一只手!

李扶摇右手微微颤抖,她微微垂眸,眼睁睁看着鲜血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

那是一双拿过弓箭的手,持过刀剑的手,上过战场,为国杀敌无数的手。

她的父王曾手把手的教她剑法。

她的剑法是那样的漂亮,连她的兄长也比不过她,她曾骑着她的小白马,右手拉着缰绳,驰骋在大漠,是那样的风光明媚。

可如今,这双手,没了。

死在王府中的争风吃醋中。

死在她爱了数十年男人的手中。

她甚至连呼痛都来不及。

“这只手,就算是给你个教训|!”

萧惊羽冰冷的声音弥漫着血色传来,”若还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他离开后,李扶摇像是才感受到痛意,身子瘫软在血地上,禾丽哭着扑向她,“王妃!王妃!”

她却什么都听不清了。

一滴泪缓缓流下, 有那么一刻,她还真想就这样死去。

萧惊羽是在三日后来看望她的。

太医来了,诊断过,说她的手彻底废了。

萧惊羽过来时,正看见她面如死灰的躺在床榻上,右手包着厚厚的一层纱布,任由丫鬟哭着喂药。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她,萧惊羽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却又迅速的将其压下,他收敛了神色道:“边疆来犯,陛下有令,决定派李老将军领兵前往边疆,明日启程。”

李扶摇的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父亲年老体衰,如何还能上战场? !”

萧惊羽冷哼:“他不去,难道叫残废了一只手的你去送死?”

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李扶摇早已心如死灰。

她哑声开口:“替父从军,我去。”


李扶摇额头上破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连太医赶过来看到那口子,都觉触目惊心。

她却从头到尾平静得可怕。

她本就在战场上长大,受过刀砍,扛过箭伤,这点伤口,于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唯一觉得痛的,只是那颗错负多年的心罢了。

之后的日子,萧惊羽甚少回府。

偶尔,她也会从下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萧惊羽的消息。

譬如温长锦不想喝药,他便派人搜集了整个朝帝城的甜点,明明自己不喜甜,却也一个个的尝下去,只为给她找到最好的下药甜点。

又譬如他为了哄温长锦开心,命人从城外引了温泉灌溉荷花,硬是在三月天里,让温长锦看到了满萧的荷花。

再譬如温长锦看上一架焦尾琴,他便不惜花高于市场十倍的价格,将其买下送到她的手中。

类似种种,如今满城皆知,摄政王心中早有佳人,王府里的那位王妃,不过是形容虚设。

丫鬟禾丽几乎是日复一日,看着自家纵马驰骋,恣意明媚的王妃,眸子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黯淡无光。

她拉住李扶摇的手,哽咽出声,“王妃,我们回将军府吧,我们离开这儿,重新回将军府好不好?”

李扶摇摸了摸禾丽的脸,“我和他是陛下赐婚,怎能说回去就回去。”

这也是为何萧惊羽虽给了她休书,却无法真正休了她。

他不过是用休书来狠狠羞辱她,可两人谁都清楚,陛下亲自下旨,又岂能轻易转圜?这也是他恨极了她的原因。

有她在,温长锦便永远不可能进门。

禾丽哭出声,“那您要怎么办?”

李扶摇苦涩一笑,还能怎么办。

她这一生,大抵也就这样了。

再一次见到萧惊羽,已经是三日后。

重阳日陛下下达了旨意,皇亲贵胄皆要进宫赴宴。

她换好衣服上了马车,萧惊羽才姗姗来迟。

帘子拉开,她对视上他清冷的目光,只是下一刻,他便摔下帘子独自骑马先行离去。

“东施效颦!”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萧惊羽为何突然发火,直到宴会上温长锦出现,她才恍然大悟。

今日的她梳着和李扶摇相似的发髻,连簪的头花,都美得如出一辙。

平日里李扶摇并不爱打扮,对发髻和穿衣更是没有钻研,却不知为何她的丫鬟给她的穿戴,会和温长锦如此相似。

她转过身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丫鬟禾丽,禾丽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听说王爷钟情温家小姐,所以便自作主张给您梳了她平日的发髻,您处罚奴婢吧!”

原来如此,他定是以为自己是为了获得他的青睐,才故意如此。

李扶摇扶起禾丽,“你也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你。下次记住,不要再如此便罢了。”

萧惊羽心中没有她,她再怎么装扮,也是徒劳。

宴会开始,他坐在李扶摇的身边,眼神却没有从温长锦身上挪开半分。

两人隔空相望,眼神缱绻,把她衬托得如同一个路人。

琴声悠扬,众人赞不绝口,她听着却只觉得刺耳。

不知是谁开了口。

“这琴艺的确精湛,可却不如丞相府千金温小姐的琴声。”

听到他人提到温长锦的名字,萧惊羽视线微微往角落的方向移了移。

“是吗?都说温小姐不仅容貌倾国倾城,更是弹得一首好琴,若是伯牙在世,都要甘拜下风。”

说话的人是侯府世子,他笑着看向温长锦:“温小姐的琴艺高超,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聆听?”

其余的公子们也跟着附和:“就是,早就听闻温小姐的大名,今日可得让我们开开眼。”


萧惊羽和李老将军脑子顷刻轰的一声,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王爷,李老将军,王妃已战死。”侍卫再次哽咽着重复了一遍,“全城百姓都在送行,还望王爷与李老将军挪步城门。”

萧惊羽脑子嗡嗡作响,哪怕得知李扶摇替父从军,他也只觉惊诧,却从未想过,她那般刚烈的女子,竟会战死沙场。

不。

他不信。

想到这儿,他飞奔出门。

一路策马到城门,果真城门口停放着一方黑棺,守城的侍卫见到萧惊羽,连忙上前,“王爷……”

萧惊羽没有理会,径直冲上前,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想要将棺材推开。

“王爷!不可!”仿佛意识到萧惊羽想要做什么,侍卫慌忙阻止,“城门口百姓众多,李将军死相惨烈,不可……”

“滚!”

萧惊羽却恍若未知,一把推开了黑棺。

棺材里,李扶摇面目全非的躺在里面,满身是箭,全身是血,是刀伤,是剑伤,怎一个触目惊心可言。

“李扶摇……”萧惊羽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别再给我装了,本王命令你,现在立马给我起来。”

“李扶摇!你给本王起来!”

李老将军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当即瞠目欲裂。

他一把推开萧惊羽,“滚!别动摇儿!”

萧惊羽眼睛里满是红意,“当年在战场上救我的,究竟是谁?”

直到现在,他竟然还在问这个问题!

李老将军老来失子,现如今连这唯一的女儿也失去,不由得怒火攻心,甚至顾不上他是王爷,一巴掌就朝他甩了过去。

“萧惊羽,你但凡有一丝一毫的相信她、爱她,也知道她从战场回来躺了三个月,每逢寒冬如何痛到颤抖!温长锦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上得战场!只有摇儿那般痴傻爱你之人,才会不要命的去!”

萧惊羽咬牙,“我不信!长锦有玉佩,那是……”

“什么玉佩!那分明是摇儿遗落在战场的!”李老将军几乎是咆哮出声。

“如果你不相信,你现在去问,去问军队里的每一个人,当初拼死将你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是谁!用绳子拖了你一天一夜,双手都磨出血泡的,又是谁!”

萧惊羽望向四周,将士们都低着头,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出声,“王爷,当年那一战,的确是王妃策马来到边疆……”

明明已是春风温柔,萧惊羽却觉得人要吹倒了,他颤悠着走到黑棺前,李老将军立刻拦着他:“你做什么?”

萧惊羽已是一脸将死一般的神色,“让我看看她,求求你……”

他抱着李扶摇的尸身走的颤颤悠悠,忽而想起十五年前还是孩提的她。

也是这初春梨花漫地时,那时母亲刚刚离世,他与父亲争吵后离家出走。

冷风里,他游荡着不知去哪,风很冷,他穿的极其单薄,几乎是瑟瑟发抖,街边还有嘲笑他没了母亲的官家子弟,他和那些人互殴,是李扶摇找到他。

朝帝城自闻将军府大小姐爱舞刀弄枪,大家都怕她,她一来,站在萧惊羽面前,人群即散。

是李扶摇拉着他的手带他到了将军府,笑着跟他说:“惊羽,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记住哦,这里是将军府,是我的家!”

“也可以是你的家!”

年幼的李扶摇性格活泼,在那时朝帝城肆意的风雪里,笑的如明媚阳光,照的他神驰目眩。

明明是那样美好的一个姑娘,满心欢喜的嫁给他,却被他活活断送了眼里的光!

“扶摇,对不起,我们回家。”

“夫君带你回家。”

还是那般英容年轻的摄政王,却是在朝帝城的众人围观中,抱着尸身哭到泣不成声,梨花落复落,他的头发竟也像被这白花吸了色,萧惊羽一夕白头。


“萧惊羽。”

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如同多年前在战场上救下他,怕他醒不过来,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名字,求着老天让他活过来,只要让他活下来,她愿意将此生全部运气给他一般。

如今,他真的活过来了,可她果真没了半分运气。

这世上的事,真是莫可奈何。

她双眼朦胧,毫无光彩的看向他,“我会想办法和陛下奏请和离,也请你告知温长锦,以后不要再针对将军府。”

谁知萧惊羽听罢,唇角讽刺更深,“李扶摇,你现在装什么舍己为人?当初陛下下旨之时,你为何不拒绝?身为护国大将军的妹妹,你不肯,陛下难道还会强迫你不成?现如今木已成舟,又哪来的回头路可走,你可知,现如今我们和离的唯一方法,便是让我丧妻!”

说罢,萧惊羽摔门离开。

李扶摇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慢慢闭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她收拾好所有包裹,自行前往皇宫面圣。

“陛下,我爹年事已高,无法上阵杀敌,恳请陛下看我李家护卫边疆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允许我替父出征!”

皇上看着跪于堂下的李扶摇,听着这个荒诞无比的要求,不由得皱起了眉,“摄政王妃,我知你出身将门世家,可女子从军,自古以来,都从未有过如此先例。”

李扶摇眼眸低垂,终究还是没有将自己早年间早已替父、替兄从军的事情说出来。

“那便让我开了这先例!”

“我李家世代从军,我父戎马一生,我兄战死沙场,祖父有训,只要有我李家军在的一天,便决不让他国铁蹄踏入我国边境半步,这是我李家军誓死守护的诺言!可如今我父年迈,哪怕提刀上了战场,也是力不从心,我自幼习武,熟读兵法,更是从小便跟随父兄在边疆长大,这一战,没人比我更适合,望求陛下恩准。”

皇上看着如此刚烈如斯的女子,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你要上阵,可曾问过惊羽的同意?你们新婚燕尔,他又岂会同意。”

李扶摇眸色微变,下一瞬,面色却又恢复平静,眼神决然。

“陛下,其实臣女…心早已另有所属,此生恐怕无法再于摄政王举案齐眉,如果这一战我大胜回来,望陛下能赐给臣女一道圣旨,允许我与摄政王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从皇宫出来后,李扶摇一路纵马,朝着将军府而去。

彼时,李老将军已经换成盔甲,正欲前往边塞。

李扶摇翻身下马,拦住了他。

“爹,这一战,您无需去了!我已奏明陛下,恳请让我替父从军。”


凉州城前,将要进城的萧惊羽,见到了许重光,他蹙了蹙眉,“你怎么会在边塞凉州城?”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离他封地的岭南区域,隔着三座城池!

许重光并不隐瞒,“扶摇,她在城中。”

萧惊羽闻言快步下马,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扶摇……她还活着?!!”

许重光看着越来越激动的萧惊羽,不觉叹气,面色却仍旧冷硬,“是,凉州城一战,便是她打的。”

“太好了,太好了,她还活着,她还……”

正当萧惊羽喃喃自语时,许重光的声音再传来,“但是她告诉我,她不想见到你。”

萧惊羽恍惚像被震了一下。

下一瞬,连他自己都清醒了起来。

对啊,他自嘲一笑,李扶摇怎会愿意见自己?

他毁了她一只手,还错认了人。

李扶摇怎会愿意见自己?

“她在城中会带着面具,而这一战她会从头打到尾,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摄政王。”

萧惊羽沉声答道:“我明白了。”

大军已进至凉州,满城风沙、已是兵少粮缺的凉州终于是等来了这救兵。

而迎接萧惊羽的人群中站着一位带着半面面具的瘦弱少年,少年身形单薄却巍然站立。

萧惊羽忍不住看着她,他知道面具之后的人是李扶摇。

但此刻,却不能相认。

而见到远来的萧惊羽,李扶摇瞳孔中闪过一瞬的震惊,萧惊羽的头发,竟全白了!

人也像是愁苦多日的模样,她不由担心,莫非朝帝城发生了什么事?

可下一瞬,又觉得自己可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是这般关心他。

刘问心下马,恭敬的向萧惊羽介绍李扶摇,“王爷,这是我的外侄,名唤刘问字,因为想立军功就跟着一同参军而来了,小时候脸受伤,面目不堪,所以带着面具,还请王爷见谅。”

萧惊羽低声道:“无妨,刘少将心系家国,我深感敬佩。”

说罢,便越过李扶摇,去往军营中。

李扶摇在后面跟着,陡然松了一口气。

她虽庆幸终于是瞒天过海,但也知道,总有一天,她需要揭开这个面具,。

罢了,得一日安稳是一日安稳吧,如此想着,她便跟了上去,一同前往凉州城军营。

萧惊羽自是知道边关疾苦,但怎么也没想到,凉州竟是这般苍凉模样,军营中不乏因连日征战伤痕累累的士兵,加上一个寒冬过去,城中已经是粮草稀少,人人脸上都苦不堪言。

她……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打赢了一场胜仗么?

虽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看她,但萧惊羽终究还是忍不住,侧眸望去,“刘少将,怎的穿的如此单薄,你既然凉州一战有伤……”

李扶摇不懂萧惊羽为何问这个,边关战况,伤亡和接下来的作战他不问,他问一个将士穿多少?

李扶摇有些不喜,她对战场,从来严肃认真。

她开口气势肃杀,“王爷,我知您在朝帝城呆习惯了,但是这里是边关!随时,甚至下一刻就可能有敌军来战,王爷拘泥这些问题,不觉得过于儿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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