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忽然松手,看着伏在地上的男人,像在看一摊烂泥。
“你说错了。”裴执忽然想起斩龙卫送来的信里,虞听晚那句并无情意,他语气冰冷道:“孤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袁子瑜不再喊裴执主公,而是无比漠然道:“总有些东西,是殿下用权势也换不到的。”
裴执从小到大太顺了,什么都要,哪有这样好的事情,既要虞听晚的真心,又不肯先屈尊说些软话,既想抢夺后妃,又想要好名声为登基做准备。
他听过袁子瑜的话,嗤笑一声,转身离去时,问门外的袁祈:“今日随袁子瑜一道进宫的,是谁?”
袁祈原本沉默着站在一旁,此刻看向那几个袁子瑜身边的家仆,风轻云淡道:“惹了魏王不快,拖下去杖毙。”
裴执顿了顿,瞥了袁祈一眼。
袁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换了个说辞,“这几个家仆未能规劝子瑜,反倒撺掇他惹祸,按照袁氏族规,理当杖毙。”
裴执微微颔首,声音不大不小道:“子瑜的辞呈,孤允了。”
待他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瞧见恭谨立在一边送他的袁祈,叹息道:“身为长兄,总归是要多操心些,约束着弟弟妹妹。”
袁祈连忙行礼,知道袁子瑜保住了命,眼中水色一闪而逝,“多谢主公开恩。”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袁祈吩咐一旁的家仆:“这段时日,绝不允许三公子离开袁府半步。”
几十个家仆将袁子瑜的院子围成铁桶,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将袁夫人招来了。
“是谁将我儿伤成这样?”袁夫人看了一圈,最终盯着袁祈,怒道:“你身为兄长,便是这样对待兄弟的?你那些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袁子瑜含混不清道:“母亲,不要怪大哥,他是为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