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媛真没想到,这棵新摇钱树的心思,竟然比她这常年混迹风月场所的还要活络。
将来,她必定是她崔媛所有姑娘中成就最好的一个。
这也让崔媛觉得,今天在风铃和姜卓宁的天枰上倾向姜卓宁,是最正确的选择。
带着这样的想法,崔媛将有人想要双倍截胡的消息,转达给沈听肆。
沈听肆当即冷了脸:“谁想跟我抢人?”
崔媛当然不敢提及谢南州,怕被撕,只说:“这是行内的规矩,不能说。”
“那我在那人的基础上再翻两倍。”
当崔媛把沈听肆的答案告知姜卓宁时,姜卓宁便笑了。
像是沈听肆这种玩咖,寻常最好面子了。
他们又怎么可能在金钱上,被别人羞辱?
“你不会还要让我把沈少加价的事情,告诉谢少吧。我劝你见好就收,免得玩脱。”
“这我当然清楚,您帮我催沈少快点签下合同就行。”
崔媛应下了。
但临走之前,崔媛又问姜卓宁:“你不喜欢谢少了?”
之前姜卓宁被谢南州赶出来的那一阵,几天不吃不喝,摆明了一颗心丢在了谢南州身上。
崔媛以为,这次谢南州主动找来,姜卓宁多少会心动,甚至会优先考虑谢南州。
但看姜卓宁刚才的反应,崔媛不确定了。
姜卓宁笑了笑:“人是不喜欢了。南墙撞过了,也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不过他口袋里的钱,我倒是还挺喜欢的。”
“要不,您帮我再把沈少加价的消息,透露给谢少?我估摸着他应该还肯再加点价。”
姜卓宁玩笑似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崔媛一听这话可不爱接茬了。
“我可不敢,回头两头都得罪了,那些钱我就没命花了。”
崔媛离开后不久,姜卓宁和沈听肆的合约就签下了。
姜卓宁去包厢找沈听肆时,谢南州就倚在门口,抽着烟。
哪怕周身烟气缭绕,也丝毫掩盖不住男人身上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
他瞥了姜卓宁一眼,眼里的犀利就像一把剑,要将姜卓宁剖开。
姜卓宁微微颔首,除此之外没有言语。
谢南州没动。
除了刚才那一眼,今天他对她就好像陌生人那样。
可在姜卓宁和他擦身而过之际,谢南州拽住了她的手腕。
“铁了心要跟他?”
姜卓宁回头,从谢南州的眼里,看到自己笑得像是风尘里卖笑的婊子。
“沈少挺好的,长得帅气又幽默,关键是钞能力不错。”
“他能给我,我都会给你。”谢南州冷冷地看着姜卓宁:“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你。”
“例如?”姜卓宁保持着妖媚的笑容。
“珠宝首饰,房子车子!又或者,是后半生衣食无忧。”
谢南州的意思,应该是以后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又或者是想给她养在身边。
吃青春饭的风尘女子,最好的归宿也只是这两种。
姜卓宁眼里有了波动。
谢南州以为志在必得的时候,听到姜卓宁又问他:“婚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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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州刚出声,姜卓宁就连忙捂上了他的嘴。
“别说,求你。”
四目相对之际,姜卓宁眼里都是急切和惶恐,而男人眼里则尽是戏谑。
但谢南州迟迟没有回应,也让沈听肆越是起疑。
“她什么?难道她在里面?”
沈听肆开始砸门,且愈演愈烈。
但谢南州丝毫不慌,眼里依旧是明显的嘲弄,似乎在等看姜卓宁的笑话。
姜卓宁也知道,谢南州毫不畏惧的原因。
谢家和沈家财力相当。
就算沈听肆真发现了什么,为了三家利益,也不可能因此和谢南州交恶,乃至和谢家交恶。
最多,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到姜卓宁的身上。
慌乱与不甘中。
谢南州没想到姜卓宁搞突袭,猛地僵住。
姜卓宁越是顽劣。
谢南州没出声,眼里除了阴鸷,还有他的渴望。
姜卓宁身子紧绷,一颗心也高悬着。
他和门外的沈听肆说,你那个宁宝补完妆,正在外面接电话。
“宁宝接电话?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沈听肆没有再撞门,但他追问着,看起来也不全信谢南州。
“她的女同事白芍在我这,还挺会的。”
“这嗓子还真不错。”
沈听肆回忆了下姜卓宁身边的女同事,的确有个叫白芍的,但皮肤不白,长相也还过得去而已。
倒是没想到,白芍玩起来能这么媚。
有机会试试?
只是眼下沈听肆惦记着姜卓宁,那点心思也只是一晃而过。
“我先去找宁宝,你先忙。”
伴随着沈听肆脚步声远去,姜卓宁紧绷着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
姜卓宁悄悄推开门,见门外没人,连忙快速冲到洗手台前洗手洗脸。
她洗完,就要离开洗手间。
可谢南州拽住了她,眼神晦暗不明。
“你这些玩意,是从哪里学来的?”
之前养在家的时候,可不见她这样。
偶尔上点大招,她死活都不肯,还得他逼着。
可现在,她拿捏得恰到好处。
而且也不见她露出半点羞恼,弄完就准备撤离,没有半点留恋的样子。
“以前是见识浅薄,自然不会这些。现在见多了,还有什么不会。”
姜卓宁眼神清冽,嘴角上还衔着点自嘲,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南州没有再去纠缠姜卓宁。
于他而言,姜卓宁只是他不要的女人。
他今天会失控,大概也只是不爽她当着他的面找男人。
至于今夜,姜卓宁会不会献身于沈听肆……
谢南州赌她不会。
在姜卓宁身上留下的印子,姜卓宁就不好和沈听肆解释。
谢南州神情慵懒地回到半敞开式包厢里。
包厢里的男男女女还在玩乐,醉生梦死。
沈听肆也在包厢里,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一直焦躁地在打电话。
谢南州慵懒地抿着酒。
可这时,经理匆忙推开包厢门跑了进来。
“沈少,不好了。宁小姐和风铃起了争执,风铃失手把宁小姐推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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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谢南州问身边的兄弟。
那人回答:“你说宁小姐?”
像……
实在太像了。
舞台上对着台下的男人扭着蛇腰,撩人至极的女子,真的像极了她。尤其是面纱上方的那双水眸,简直和姜卓宁无二。
“宁?”
谢南州看着舞台上,还频繁对沈听肆媚眼如丝的人,眉心处的折痕始终没有消失。
姜卓宁忙着和沈听肆互动,看台下沈听肆对她露出如痴如醉的眼神,她成就感极好。
直到无意间瞥见一侧那道熟悉的身影……
姜卓宁失神间,踩错了节拍。
还好,会所里的男人们关注的只有她的身材和样貌,没人在意她跳得好与坏。
姜卓宁很快便化解了这场危机,只是后半曲的时候,姜卓宁跳得始终不如前面那么妖娆带劲。
因为她刚刚看到了让她丢了心的第一任金主——谢南州。
一曲舞结束时,姜卓宁回到了后台。
她的座位上已经堆满了追求者送的礼物。
有花束、有奢侈品小礼物,还有奶茶小点心这一类的。
想当初,姜卓宁也是从这些送礼的人里,挑中了有钱又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钱的沈听肆。
只是今晚这些小礼物里,有个比较特殊的礼物,是一双平底鞋,还有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名片。
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谢南州,以及那串姜卓宁早就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
“这是谢先生让人送来的,让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他。”
姜卓宁拿着那双平底鞋,又看了看自己红肿起来的脚踝。
刚才看到谢南州时的失神,让她一个不小心扭了脚,脚踝都肿了。
直到现在,哪怕她身边的舞者都没发现她受伤了,没想到谢南州倒是注意上了。
还特意送来了平底鞋……
那颗曾经为谢南州躁动过的心,又开始不安分了。
姜卓宁连忙回想了下当初这男人将她送走时狠绝,才稍稍平复了下来。
“宁宁,沈少那边正等着你过去呢!”
崔媛来催人了。
姜卓宁很是头疼。
眼下,沈听肆和谢南州在同一桌。
她不想和谢南州有过多的纠缠,怕一颗心再次沦陷。
可这时,手机如催命符一样响起,屏幕上“沈少”二字,赫然跃动着。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姜卓宁心一横,握着手机离开了后台……
*
姜卓宁来到沈听肆他们这一桌时,沈听肆和谢南州正聊着什么。
沈听肆抬头看到姜卓宁,便上来搂着姜卓宁的纤腰。
“宁宝,你怎么还带着面纱?”
他还伸手,要去揭姜卓宁脸上的面纱。
姜卓宁轻瞥了谢南州一眼,见他冷幽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连忙伸手按住了沈听肆的手。
“沈少,这是情趣。”
姜卓宁还特意凑到沈听肆的耳畔,轻声低语:“这也是人家想给你的小惊喜。”
沈听肆很喜欢这种惊喜,当即揉着她的纤腰笑着:“再坐坐咱们就走。”
谢南州从侧面看女人和沈听肆挨得极近的样子,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亲吻的样子……
而且女人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勾魂地望着沈听肆。
他握着酒杯的手,明显收紧了几分。
好在沈听肆和姜卓宁聊了几句后,便带着姜卓宁来到了谢南州的跟前。
“宁宝,这是我兄弟谢南州,咱们四九城的活财z神,你应该听说过的。打个招呼吧。”
谢南州微眯着犀利的眼眸,上至姜卓宁面纱上那双水眸,下至她的长腿,最后落至她依旧踩着细跟高跟鞋的脚丫,都打量了一遍。
那眼神,就挺禽兽的。
让姜卓宁想起,那个男人埋首在她的双腿间,说荤话的样子。
“谢少好,久仰大名。”
姜卓宁努力稳住心神,装成第一次见面那样,要和都谢南州握手。
谁知谢南州突然伸手,冲着她的面纱而来。
幸亏姜卓宁防备着,察觉到谢南州伸手,就连忙脱开了几步,才避免面纱被摘。
“谢少,第一次见面,您就这样未免太失礼了吧?”
姜卓宁刚站稳,便冷声质问谢南州。
谢南州神色淡淡,不答反问。
“我这样就失礼了?那你这样带着面纱打招呼,是不是更失礼?”
两人争锋相对,剑拔弩张。
沈听肆似乎也看出了异常,连忙上来打圆场。
“南州,这是宁宝今晚工作的服装搭配。她一个小姑娘在这种地方工作,你就别为难她了。”
沈听肆没让姜卓宁直接摘了面纱,给谢南州看。
因为同样身为男人,沈听肆也察觉到,谢南州刚才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要是其他女人,沈听肆或许不介意和谢南州分享。
但姜卓宁暂时不行。
他还没有彻底得手,怎能让谢南州先当姜卓宁的入幕之宾?
“沈少,我没事。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后台收拾一下东西,您要回去的话就喊我一下。”
姜卓宁莹白的手臂,环绕着沈听肆的手臂,夹子音超嗲。
这让沈听肆很兴奋,拍了她一下,“好,我这边处理好马上去找你。”
姜卓宁离开时,还特意回头对沈听肆抛了个媚眼。
沈听肆表示很受用,目送姜卓宁离开的时候,他嘴角上的弧度都快要裂到耳根了。
谢南州看着两人的互动,黑眸在包厢内昏暗的光线下忽明忽暗……
*
姜卓宁回到后台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化妆包,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可她刚准备进入单厕,就被人从后面猛推了进去。
姜卓宁还来不及出声,脸上的面纱就被扯掉了。
错愕慌乱中,姜卓宁抬头对上了谢南州那双阴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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