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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上的陶晓娇是住宿生,埋着头,耳根动了动,显然没真在看书。

许江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马上走。”他说道。

“那……没事,你晚自习好认真啊。”刘丹欲言又止的,最后夸了许江河一句。

许江河笑笑,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收拾书包,带几本教材,许江河步伐极快的出了教室。

班上不少同学在看着他,显然是感到意外,因为许江河看都没看徐沐璇的位置一眼,也丝毫没有任何的停顿。

刘丹拖拖拉拉的,许江河走了她赖在那儿,一脸诧异,又坐下来拉着陶晓娇小声道:

“娇娇,你发现没有,许江河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关注徐沐璇了,我刚一直盯着他,他都没看徐沐璇的位置一眼。”

“徐沐璇先走了,他肯定不看了呀。”陶晓娇声音很轻柔。

“不是不是,他一整晚,不,是从搬过来到现在,他都没看一眼,以前哪这样的。”

“那,那不挺好的,学习就应该专注一点啊。”

“哎,跟你说不明白,我先走啦。”

“嗯,安啦。”

……

许江河出了校门才想起自己还有辆自行车。

再返回,搁车棚里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辆摔断了刹车的蓝色自行车,车篓里还放着一个摔坏了的保温桶。

他站在那儿,有些发愣,摇摇头。

其实左胳膊肘也疼了一天了。

只是他都没当回事。

啊,对。

徐沐璇。

许江河这才想起来了。

高中这会儿他得送徐沐璇下晚自习回家的,这是徐叔交给他的任务。

那徐沐璇走了吗?

没注意。

走不走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重生前的许江河就不是矫情的人。

他不会因为自己付出了什么,却没有得到对等的回报,然后就像个怨妇一样的喋喋不休。

过了,就该过了。

人,要往前看,向前走,做自己的事。

所以他无所谓骑车摔了胳膊疼。

也无所谓徐沐璇现在是什么反应和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记忆无法磨灭,看开也不等于原谅。

这段经历给许江河造成的伤害和后劲内耗,直到很多年后,每每想起,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徐沐璇的家世非常好。

搁这个四线小城属于顶部的那个阶层。

小城产业单一,就那么几大支柱,而徐沐璇的姥爷就是其中车厂的元老级奠基人之一。

小地方嘛,阶层固化,根深蒂固,钱是一码事,话语权又是一码事。

按道理以许江河的家庭是不可能和徐沐璇产生交集的。

但因为徐叔,也就是徐沐璇的父亲徐平章。

许江河很敬重徐叔。

这是一位典型的宋运辉式的人物。

山沟里走出来的穷苦大学生,年轻时候因为生病差点命都没了,是许江河的父亲许国忠在工地上见人就磕头,愣是靠磕头借了八千块钱把他送医院,救了一命。

那个年代的大学生,读的还是车辆界的黄埔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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