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实在是热得不像话。
生产大队的农民都不会在最热的时间段出去干活,基本都是在早上早点出门,中午回来休息,等到下午四五点了又再出工 干到天黑。
新来的几个知青们就更是只上个早工和上午工。
不过上午的太阳也很毒,晒得大家都脱皮了。
马朝阳蹲在窑洞门口照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哀嚎,“破了相了都——”
正拿着扫把扫院坝的张抗美听见,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他,“你一男同志那么在乎脸干什么?想当小白脸啊??”看了看马朝阳手里的镜子,更觉得毁三观,“你居然还带了镜子!”
随身行李就只能带那么多,知青们都是非必需品不带。
连很多女同志都把镜子舍弃不带呢。
马朝阳瞥了眼张抗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到自己那张被晒得脱皮的脸不心疼?”
“不心疼!”张抗美下巴一扬,“这是劳动人民的光荣印记!”
马朝阳:“......”
别说,张抗美这如钢铁般坚毅的wu产阶级世界观,还真趁得他思想觉悟很挺低的。
马朝阳决定,以后还是离张抗美远点,多多跟其他同志交流吧。
当即,马朝阳就找秦寒舒去了。
他觉得,这么多知青中,只有秦寒舒跟他花钱箍一孔窑洞自己住,那他们应该是一类人——吃不了苦。
先不说这个结论正不正确吧,但自箍窑的事后,马朝阳的确是觉得秦寒舒比其他人亲切些,有什么事也愿意找她帮忙。
在厨房找到秦寒舒,马朝阳直接表明来意,“寒舒,把你的雪花膏借给我抹一下呗。”
正在学习烧火的秦寒舒:“......”
正在教秦寒舒烧火的张瑶:“......”
马朝阳解释:“我脸晒得发疼,抹点雪花膏润润。”
然后又对秦寒舒道:“你借我抹一下,回头进城我给你买罐新的。”
此时,赵茹道:“给你用我的吧,也不用你还。”
说着,赵茹就想回窑洞拿去,却被马朝阳拦住。
他笑嘻嘻道:“不用麻烦你,我用寒舒的就成。”
其实马朝阳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跟秦寒舒熟些,是真不想麻烦赵茹。
赵茹却尴尬住,觉得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她装作没事似的笑笑,扭身却委屈地咬了咬嘴唇。
秦寒舒从灶眼前起身,道:“我去拿给你。”
马朝阳咧嘴一笑,“多谢!”
夏天空气湿润,秦寒舒的脸上是什么都不抹的,她准备的雪花膏和杏仁蜜是冬天用的。
“你要雪花膏还是杏仁蜜?”
马朝阳想了想,道:“杏仁蜜吧,那味儿好闻些。”
秦寒舒说行李太多要找找,让马朝阳先回去,她一会给他送去。
马朝阳又是一通道谢。
接着,秦寒舒便插上窑洞的门,进了空间。
这几天跟其他人同吃同睡,她一次用空间的机会都没有。
进了空间后,她直接用泉水洗了把脸,再摘了几颗李子吃。
空间原有的果树就只有桃子、李子、杏子、樱桃,她将先前吃西瓜时藏在窑洞角落的一颗西瓜籽找出来,撒在了空间里。
然后,秦寒舒才拿着一瓶杏仁蜜出了空间,前后大约七八分钟的时间。
“这瓶你都拿去用吧。”秦寒舒将杏仁蜜递给马朝阳。
马朝阳接过,再次强调,“等去县城的时候我买瓶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