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深浅完整版
  • 爱有深浅完整版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山谷君
  • 更新:2024-08-26 19:15:00
  • 最新章节: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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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爱有深浅》目前已经迎来尾声,本文是作者“山谷君”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舒听澜卓禹安的人设十分讨喜,主要内容讲述的是:”嘉佳信誓旦旦。“哦?你怎么知道这份文件是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不能是在卓远科技的垃圾桶吗?”卓禹安继续面无表情发问。他这一问,全场所有目光都簌簌看向她。因为在场所有人都默认的是卓禹安在卓远科技办公区的垃圾桶看到这份文件,没有人想到是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嘉佳能精确到胜普瑞办公室楼外的垃圾桶,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明。......

《爱有深浅完整版》精彩片段


肖主任看着嘉佳也觉得头疼,生平第一次在客户面前尴尬地笑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你的意思是舒律师故意把这份文件扔垃圾桶的?”卓禹安冷声问。

“是的,文件在她的箱子里,当时她就站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旁。只有她有这个时间。”嘉佳信誓旦旦。

“哦?你怎么知道这份文件是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不能是在卓远科技的垃圾桶吗?”卓禹安继续面无表情发问。

他这一问,全场所有目光都簌簌看向她。

因为在场所有人都默认的是卓禹安在卓远科技办公区的垃圾桶看到这份文件,没有人想到是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

嘉佳能精确到胜普瑞办公室楼外的垃圾桶,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明。

嘉佳也是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急忙辩解道:

“这是我推测的,因为我与听澜一直在一块,她没有别的时间做这件事。只有在等网约车时,有这个时间。”

嘉佳的解释很苍白无力,况且舒听澜完全没有这个动机做这件事。肖主任与周铭舒听澜等同事,都不禁想翻白眼,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办事一向不喜欢毫无根据的推测,跟你们律师学的呢,喜欢摆证据讲事实,所以我请胜普瑞的安保部调了这份办公楼前的监控,肖主任不妨跟我一起看看。”

卓禹安语气微冷淡然,没什么感情,就是自己打开了那份监控视频给会议室的人看。

监控视频很清晰了,在嘉佳站在垃圾桶旁时,慢动作播放,看得清清楚楚,她把文件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然后没事人一样跟着舒听澜上了网约车。

卓禹安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垃圾桶找文件,是因为她们在等网约车时,他正巧在楼上与胜普瑞的老总谈公事,当时他就坐在窗边,看到楼下的舒听澜时,多看了几眼,也注意到了嘉佳的这个动作,只是当时以为她是扔的纸巾等,没在意。

嘉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小事卓禹安会亲自上阵,并且调监控录像。

卓禹安看也不看她一眼,对肖主任说

:“你看着办吧,我们可以认受合作律师是庸才,但绝不能忍受律师道德品行的问题。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客户利益,甚至想嫁祸同事,为人不耻。”

肖主任还能说什么?今天卓禹安特意叫来卓远科技的高管以及律所的人,当众播放监控视频,就是逼着她现场表态,不给嘉佳留任何余地。

虽然顾及嘉佳的父亲,这事如果不是卓禹安出面,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私下还可以保一保嘉佳,给她安排个闲职就是了。

“卓总说得对,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她。”

“不要让我再看到她。”

卓禹安呢也就是点到为止,相信以肖主任的聪明,会知道他的用意,那便是不再聘用嘉佳。

舒听澜倒是慢了半拍,渐渐明白过来卓禹安的用意。她一直以为今天卓禹安来这一出,是借题发挥,让她服软。

结果,他是在帮她,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抬头看他一眼,他恰好也看过来,眼神似笑非笑,然后与卓远一众高管离开了。

卓远科技的张律师,温简以及王岩,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只是一件小事,即便文件丢失了,也与卓远科技没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律所内部的失职行为而已。



“侽侽,你真棒。”舒听澜很忙,上班时间,没空陪她闲聊,真心赞了一句之后就下线了。


胜普瑞公司的尽调工作,进入最忙的阶段。很多信息需要与别的机构相互配合,评估机构,财务机构的数据,需要她去协调拿到她们需要的那部分,然后给出法律意见。

因为她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大项目,为了保险起见,她的尽调报告每次写完,都要发给周铭看一遍。周铭自己负责的部分也很多,等他忙完自己的事,再查看她的报告然后回复,基本都是后半夜了。

舒听澜也不敢睡,再晚收到周铭的回复邮件,都会根据他的建议重新修改一遍。

一天睡两三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忙起来是好事,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卓禹安与温简的事,即便偶尔在员工餐厅遇到卓禹安,也是擦肩而过,没有招呼,更没有交流,完全是陌生人了。

卓禹安似乎也很忙,每天中午在员工餐厅用餐,都是随便找个角落,助理给他打一份饭菜,他就慢条斯理吃,吃完起身就走。

肖主任一周会来两天,监督他们的工作,也与卓远科技的张律师沟通项目的进展。她一来,中午大家一起在卓远科技的员工餐厅吃饭。

有次碰到卓禹安与王岩还有张律师也在餐厅,肖主任自然是热情招呼,邀请他们一起。

王岩与张律师对肖主任的印象很好,加上中午工作餐,没那么多规矩,便与卓禹安一起坐到肖主任那一桌。

正巧,舒听澜就坐在卓禹安的对面,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坐一起,他脸色淡然,很冷漠,看也没看她一眼,低头用餐。

舒听澜也低头用餐不说话,她本就话少,大多时候就是听周铭与别的律师讲。今天肖主任在,自然是肖主任说得多。

肖主任平时呢,对他们是真的很严厉,但在客户面前时,最护犊子,不遗余力夸他们。

在场的,除了舒听澜是新人,别的律师也算是久经沙场了,早适应这种高强度快节奏的工作,所以肖主任不太说他们了,便把注意力放在舒听澜身上,主要是为了给她鼓劲。

“我们舒律师,别看她娇滴滴,但很能吃苦,工作很认真负责。她每次提交上来的报告,都是可以当成模板范本的,一点不输资深律师。”

卓远的张律师听到,不由也夸道

:“你们舒律师真是我见过最能吃苦的女孩子,好几次,我看她就没回家对吧?就在公司熬夜干活,只有早上趴在办公桌上睡两个小时,第二天继续。”

张律师有时候很早到公司,会特意到他们办公室转一圈,经常看到她趴在一堆文件上睡着,看得他都有些不忍心了,这个项目真的没那么急。

舒听澜不知怎么话题会转到她身上来,她并不是大家说的那么拼命啊,只是回家也睡不着,事情多没做完,干脆就在公司睡了而已。

被他们夸的,她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周铭倒是不夸她,言语里有点指责:“说过你很多次了,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平时除了午餐,早餐晚餐都不吃,还熬夜干活,你也不怕猝死。从今天开始,每天跟我准时下班,我送你回家。”

别的律师都笑:“周律,我们也熬夜干活,也三餐不定,你怎么不怕我们猝死?”



卓禹安后面还有一个独家采访,不过有王岩的陪同,所以技术相关的问题都由王岩回答,他只负责讲卓远科技今后发展的方向,都是官方语言,不太走心。中间的间隙,给舒听澜发了一条微信,


“等我十分五分钟,采访结束后,一起回公司。”

“不用了,我今天要跟肖主任周老师回律所。负责胜普瑞尽调的同事今天都回所里,要开会。”

“好,那晚上见。”

同行前往车库的林之侽看到她微信,一把抢过来回复

“卓总,我是林之侽,那我坐你车回卓远吧,我在你车旁等你。”

打完字,把手机塞回舒听澜手中,

“你跟肖主任走吧,我去等卓总。”

林之侽风风火火,没等舒听澜回应,人已走没影了。她今天看到网上对卓禹安身份的起底有些忐忑,倘若他真是京城卓家的人,舒听澜必须远离他。

过了十分钟,卓禹安与王岩终于出现到车库。

王岩见到林之侽时有些诧异,想起公司传的绯闻,都传到美国总部了,看来确实不是空穴来风。不过都是成年人,他表示理解,打了声招呼,便走向自己的车开走了。

林之侽很自觉坐到卓禹安的副驾驶座上,卓禹安也没说什么,开车出了地库。林之侽不拐弯抹角,直接把在网上搜的京城卓家的相关新闻以及人物介绍发给他看。

“你们什么关系?”

“我爷爷。”出乎意料,他完全没避讳。

“听澜知道吗?”林之侽惊愕之余,只关注这一点。

“她是否知道有关系吗?我爷爷是我爷爷,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

“如果没关系,你何必隐瞒?”

“没有隐瞒,只是也没有必要特意提,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他走到今天,从来不靠家里一丝一毫,所以当年才会在海外注册公司,等稳定了再打回国内。回国后,媒体采访问他的家庭时,他也只是简单地一笔带过,避免过度关注。他辛苦打拼下来的事业绝对不想沾染上任何政治色彩。

外人觉得京城卓家代表的是权贵,于他而言,不过是普通家庭,只是父母爷爷强势一些罢了。他并未隐瞒过舒听澜,只是她没问过,他便也没有主动提。

“渣男。”林之侽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什么叫关系还没到这一步?他的意思是与舒听澜没关系,舒听澜还不够资格知道他家的背景呗?

林之侽一直奉行的就是游戏人间的态度,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自己开心就好。尤其男女之间更不必非要立个贞节牌坊,或者海誓山盟要天长地久的,没必要,及时行乐最重要。

但,有些人碰不得,例如眼前的卓禹安,有那样的家世背景,即便是只当朋友,舒听澜也不合适。

车到了卓远科技,两人回办公室时,林之侽难得正经说道

“卓总,我觉得你跟舒听澜不合适,还是别去招惹她了吧,对你们来说,都是及时止损。”说完便走了。

林之侽作为一个情感网红博主,看多太多狗血淋漓的私信诉苦,上千甚至上万个样本分析,使得她能很快预见一段感情的利弊以及发展走向,她这些话是真心的,出于对好友舒听澜的保护。

卓禹安脸色不好看,快步走到她的前面拦下她,

“这是我与舒听澜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要插手。”卓禹安知道林之侽对于舒听澜的意义,所以他不得不正视林之侽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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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锦澜没回话,一旁的嘉佳倒是极开心地道

“涛总认识我们舒律师?”

“我看着你们舒律师长大的,我以前是她父亲的下属,不过从她父亲去世后,很多年没见了。”

“那你们好有缘分啊。听澜,你该敬涛总一杯。”嘉佳开心地说着,似完全忘记了谢锦澜平日是滴酒不沾的。

场上的人听到他们还有这样的缘分,都表示惊喜,开始劝她敬涛总一杯。

往事浮上来,她内心已摇摇欲坠,但毕竟是在工作场合,她强忍着不适,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

“涛总,最近几天多有打扰,我敬您一杯。”

辛辣的酒顺着嗓子烧到胃,对面的涛总只是意思意思地轻抿了一口,悠悠然道

“听澜随了父亲,好酒量。不过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既然回栖宁了,有空上家里玩。”

这个饭局,还算文明,没有真正的劝酒,在场的男士也不讲黄段子,客客气气地聊了聊天便散了。

饭店离她们入住的酒店并不远,谢锦澜想走一走,便让嘉佳先行回去。喝了一杯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找到一个垃圾桶,吐了半天,才缓过来,精神也好转了,才回酒店。

结果,在酒店一见到肖主任,便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饭局上不要喝酒?尤其我们做律师的,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头脑清醒。”

嘉佳在一旁帮她说话,殊不知这酒就是她要谢锦澜喝的。

“听澜也不是故意的,正巧在饭局上遇到了熟人,躲不过。”

“别替她找借口,如果连拒绝喝酒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拒绝别人的无理要求?”

肖主任是女强人的典范,做项目,一直是以专业能力征服客户,鲜少应酬,也反感手下靠应酬获得单子,虽有点理想化,但至少,她靠过硬的工作能力,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做下来,成绩有目共睹。

因为这次食匠的项目相对简单,所以比她们预期的更快收集完相关的资料,只要回去,把报告再完善即可,可以提前回森洲了。

但肖主任没有让她们急着回去,而是给了她们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当作放假放松。

栖宁市有不少知名景点很值得去,嘉佳晚上熬夜把尽调报告做完,第二天竟精神抖擞地去各个景点打卡。

谢锦澜是土生土长的栖宁人,对这些景点并无兴趣,况且在出差期间,哪有真正的自由活动时间?

肖主任也一早就不见人影,她此次带她们来栖宁市,绝不是为了食匠的收购问题,食匠的标不入她的法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联想到她最近查的资料,大概还是为了卓远科技的事在做准备,但卓远科技要收购的胜普瑞智能科技并不在栖宁市。谢锦澜实在猜不透肖主任的心思,直到她看到酒店大堂的一张海报“栖宁市青少年机器人大赛”,赞助商是卓远科技。

卓远科技每年赞助两次机器人大赛,一次是春季的森洲大学生机器人大赛,一次是秋季的栖宁市青少年大赛。大赛的前三名,卓远科技会出资重点培养。针对赞助,媒体采访过卓远科技的技术总监王岩 ,王岩发言很官方,很冠冕堂皇,为了培养青少年的爱好,也让有能力有兴趣的大学生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是官方回答,实际上,这是卓远科技人才战略的重要一步,他们通过大赛筛选出种子选手,重点培养,送出国深造,网罗了大批有潜质的,优秀的科研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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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全程没有交流,直到看到从前面款款走来的林之侽,经过他们的身边,朝会议室的舒听澜走去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所以卓总闹了这么一大出,就是帮女朋友林之侽的闺蜜找个公道?

这也太假公济私了;

这也太不卓禹安了;

这也太宠了吧?

“他这次是来真的?”王岩眼神询问旁边的温简。

“我怎么知道?”

温简脸色很难看,认识卓禹安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没有理智过。他一向把生活与工作分得很清楚。

后面林之侽挽着舒听澜的手从会议室里出来,两人低声交谈

“我早跟你说了,嘉佳这种人,你就不该忍,从栖宁回来那一次,你就该直接把她掐死,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又被陷害一次。”

“我知道了。”舒听澜吧,虽不至于睚眦必报,但也真不是宽宏大量的人。栖宁食品项目时,她是第一次接项目,自身难保,所以选择隐忍,不给肖主任留下坏印象。这次文件丢失的问题,她不是不管,只是在找时机,想不到卓禹安先替她解决了。

“你知道个屁,就知道被人欺负,这次要不是卓禹安帮你,我看你又要背黑锅了。”

两人说着话,从温简,王岩身边经过。林之侽笑嘻嘻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继续挽着舒听澜往前走。她也是听到风声,说舒听澜闯祸了,卓总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她急匆匆赶来救场,想不到已经解决。

“你们工作这么闲吗?”温简在她们身后问。她看不惯上班时间闲散着走路,瞎聊天的人 。

林之侽与舒听澜同时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林之侽指了指自己,反问

:“你说我们?”

舒听澜则是更不给面子,直接回复

:“我们不是卓远科技的员工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管不着。

温简在职场何曾被人这样怼过?一向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不到林之侽与舒听澜会当众给她难堪。

见她被她们怼,旁边的王岩看不下去了,先开口道:

“林经理,舒律师,两位既然在卓远科技办公,就该遵守卓远科技的规章制度。你们作为合作方,连我们公司最基本的规章制度都无法遵守的话,很难让我相信你们工作的能力。这是职场,不是你们的交友场。”王岩很少这样声色俱厉说话,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在卓远科技,还没人敢这么跟温简说话。

“算了,走吧。”温简之后看也不看林之侽与舒听澜一眼,率先离开,只留下一个爽利的背影。

王岩与她并肩离开。

“你呀,有时候太能忍。在卓远科技,没有人能爬到你头上去。”王岩依然是义愤填膺。他说的很清楚,即使对方是卓禹安的女朋友也不行。

他们三个人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就不相信卓禹安真的能这样色令智昏。温简是谁?林之侽又算得了什么?

“他就是回国拓展市场,压力比较大,加上林之侽性格开朗放得开,一时的放松而已。孰轻孰重,他知道。”王岩当然是知道温简对卓禹安的感情,这么多年的相处,都看在眼里。

“他最近变化很大。”温简说着。她原以为卓禹安也只是为了放松找个女伴而已,不会走心。但她不傻,卓禹安最近对她颇多回避,见面只谈公事,私事缄口不提。把彼此的界线画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她便想好好会一会这个林之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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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澜现在是大律师了,都负责哪一类案件?”

“我还只是助理律师,负责打杂。”

她寡淡地回答。实际上,她毕业之后,一直在企业当法务,今年刚转入律所,确实是小助理一枚。按林之侽的话说,她总是反其道而行,别人是律所当几年律师后转入企业,而她恰好相反。

“听澜谦虚了。”

她是话题终结者,班长几次想跟她多聊几句,最后都讪讪收尾,加上别的同学对她亦是不感兴趣,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当年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身上,洛洵洲与温简,理科班的男神女神。

陆阔炫耀一般笑:“当年温简还追过洛洵洲呢,对吧。”

“陆阔!”一直没说话的洛洵洲终于开口警告,制止他再往下说。

乔雨澜多年没听到温简这个名字,心里沉了沉,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晨,程晨则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心情就此坠入谷底。

聚完餐,才知道程晨是今晚的飞机回栖宁市,班长作为她曾经的追求者,义不容辞送她去机场。临出发前,朝不远处花坛旁正在抽烟的洛洵洲喊了一声:

“你送听澜回家”

“走吧!”

洛洵洲的眼神并未在乔雨澜的身上多留一秒,说完径直朝前边的车走去。

“不用了,前边就是地铁站。”

听到她的拒绝,洛洵洲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没什么表情

“你自己跟老陆说。”

他摆明了态度,送她只是听从班长的嘱托。可在她看来,那只是班长随口一句礼貌的嘱咐而已,不用当真,哪用得着特意打电话拒绝?

但眼前的洛洵洲显然是当真了。

“那麻烦你了。”她也不矫情了,送就送吧。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本是相安无事,但一路沉默的男人,在最后忽然说了句

“我送你进去。”

乔雨澜回头看车窗里的男人,除了身份加持之外,外型更是无可厚非的矜贵帅气,大概是喝了一点酒的关系,对视的那一秒,她脑子里闪过林之侽的两句话: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这样的男人,搞到就是赚到!

魔怔了一样!

此时想起来,洛洵洲当时说送她上楼,应该就是单纯要送她上楼,确保她的安全,保证完成陆阔交代的任务。

而她,都怪林之侽这两年,不停给她灌输要好好享受青春,再不享受就要老了的观念,那时,她是极度不清醒的,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浴室里的水汽继续氤氲升腾,越冷静,越是觉得尴尬,无法面对。

好在很快,浴室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她问。

“抱歉,公司出了点状况,我需过去处理。”他在门外解释,声音依然低沉好听。

“好,帮我把房门带上”

她淡然回答,一听便知是借口,睡完就走,两个陌生人之间,理当如此。

房门刚关上,与此同时,她放在浴室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舒小姐,您母亲不见了!”

护工焦急的声音如平地惊雷,把晚上的那点旖旎炸得粉碎,现实如锥刀剐着她,一寸又一寸,痛不堪言。

她狂奔下楼,想拦住洛洵洲的车麻烦他送她去医院,因为这个时间点不好打车。他的车就在前边缓缓驶出小区,她使尽力气在车后追,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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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灵魂出窍,灵魂已离开了肉身一般感时微微的凉意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已无力关注身上的,只是忽然一声惨叫把她的灵魂叫归位。当她意识清醒,看到的是一张很帅又充满戾气的脸庞,竟然是卓禹安。
他仿佛从天而降,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紧紧地包裹着,安置在茶室角落的一处,柔声说了句
“没事了。”而后起身朝徐涛走去。他跟她说话时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然而他的表情,他此时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暴戾的,舒听澜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仿佛来自地狱。
徐涛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然而毕竟年龄在那了,根本不是卓禹安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卓禹安打趴在地,他门外的保镖只有一个,刚才就吃了卓禹安两脚,这会儿见徐涛被打下,救主心切,开始攻击卓禹安。
卓禹安今天就像是吃了枪药,谁来谁死的狠劲,那保镖三两下也被打趴下。
卓禹安是完全失控的,对着徐涛继续往死里打,直到有人轻轻拉扯着他衬衫的衣角
“够了,别闹出人命,为这种人背上官司不值得。”
这熟悉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卓禹安停手,转身看向旁边的舒听澜,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空荡荡地裹着他的大衣,脸色惨白,但是眼神却是平静的。
卓禹安慢慢地,慢慢地收敛了自己全身的戾气,像是用了极大的戾气,手掌微微颤抖着。
“嗯。”很低沉的一个字。
这茶楼虽是徐涛的地盘,但以茶艺师居多,此时见徐涛与保镖被打趴下,谁也不敢再上前了,大概是有客人报了警,所以很快警车就来了。
茶室里一度很混乱,徐涛被打的奄奄一息,在警车来时,竟如回光返照摸着脸上的血
“抓他,抓他。”
保镖也是浑身是血扶着他,跟警z察控诉卓禹安。
而此时,卓禹安与舒听澜并排站着,表情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静静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涛总?”警z察认出是徐涛,态度立即变了。转身像审犯人一样审卓禹安与舒听澜
“你们打的?”
沉默,没人回答。
“哑巴了,刚才不是很能吗?是不是你们打的?”警z察态度恶劣。
卓禹安看了一眼警车,语气不屑
“一切交由我的律师处理。”
他到底还是文明人,并不知栖宁市的黑暗之处。警z察听到之后都笑了
“行,那劳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别..跟他废话,抓他。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绝不私了。”徐涛叫嚣。
“涛总,您要不要先上医院检查一下?回头我让人去医院做笔录。”
“不用,我跟你们去派出所。”
舒听澜忽然说道
“我需要验伤。”
警z察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她,这又是闹的一出?全场就她看着最正常,哪里的伤?
舒听澜解开外套上面的几颗纽扣,雪白的肌肤瞬间裸.露在外,上面有几处被徐涛咬出来的痕迹,格外刺目。
“徐涛先侵犯的我,这是证据,我需要验伤以及DAN比对,固定证据。”
她冷静得过了头,完全没有被侵犯的恐惧。
她这一说,徐涛瞬间炸了
“我操你妈,裤子都没脱,侵你妈的犯。”想起来就生气,她刚才跟一具尸体一样僵硬,摆弄半天连裤子都没脱,就被人从身后拎起来暴打。
“你嘴巴放干净点。”卓禹安又想一拳打过去,被舒听澜拦住了。


送完Jane,再回卓家,四合院静悄悄的,只有四周围墙上的夜灯泛着微弱的光。原以为老爷子睡了,结果他从院子一走进室内,行李还没来得及放下,老爷子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臭小子,你还知道回家。”室内的灯也适时亮了。老爷子戴着老花镜,披着一件毛线外套出来。


周远安放下行李,抱了抱老爷子,玩笑道:“有您这糟老头子在,我哪敢不回来。”

老爷子笑,坐在一旁打量他好一会儿夸道:“不错,成熟了。”

这时父亲卓闳,母亲程知敏也闻声出来。

“爸,您别夸他了,再夸尾巴不知翘哪去了?”程知敏在一旁说着,但眼里却是藏不住的骄傲,自家儿子优秀,脸上自然有光。

只有父亲卓闳始终绑着脸,一脸严肃,冷声问

“张师傅去机场接你,说你跟一个女孩走了?”

程知敏紧张地问:“什么女孩子?女朋友吗?外边的女孩子乱七八糟的,你千万别乱来。”

周远安皱眉:“Jane是我同事,合伙人,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孩子。”

卓闳与程知敏的脸色这才好一点,末了又叮嘱一句:“你做事一向谨慎,事业上我们管不了,但是在择偶上,必须要门当户对。”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门当户对?”周远安犹如听到天方夜谭。

“行了行了,大半夜吵什么?都回去睡觉。”老爷子发话了,谁也不敢再吱声。

周远安陪老爷子回房,他的房间就在老爷子的旁边。小时候父母在外省工作,他在初中之前,一直是随老爷子在京城生活、上学,所以爷孙二人的感情深厚。

直到上初中,进入青春叛逆期,卓闳与程知敏忽然感悟到,为人父母要尽当父母的责任,深怕再不经营亲子之情,以后感情淡薄,所以工作调任到哪,就把周远安带到哪。

但亲子之情哪是那么容易经营的?他们工作依然很忙,加上十多年的疏远,离开老爷子与父母生活在一起后,周远安反而像个孤儿。

父母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把他扔给家里的阿姨照顾,久而久之,他变得越来越独立,所以即便高中毕业后,就独自出国留学也没有任何不适,父母亲情,在他这实在有些淡薄。

他们一家三口回京陪老爷子过年的消息一传开,家族亲戚,老爷子的下属,父亲的同僚,纷纷来访,这两日快把这四合院都快踏平了。

周远安虽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母亲程知敏说:“老爷子就你这么一个孙子,宠着你,惯着你,由着你在外胡闹,他的下属来拜年,你总该给老爷子一点面子。”

言外之意就是装孝子贤孙你也得在一旁装着。

周远安放眼一看,会客厅里,好几个同辈也在,有几个还是从小在这胡同长大的发小,平日在外花天酒地,此时陪自家长辈来老爷子这拜年,皆是低眉顺眼做小伏低状,不由有些好笑。

而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陆阔,两人对视片刻,陆阔他朝周远安挑了挑眉,同是天涯沦落人,要陪长辈,逃不掉。

周远安一入会客厅,众人有真心,也有奉承,皆是夸赞他年轻有为后生可畏,老爷子、卓部长有福气。

另一茶室里,是女家属们,正与程知敏聊得火热。

“这些孩子里,我从小就看禹安最好,踏实稳重。”

“可不是吗?你看那谁家的孩子,跟禹安同龄吧?前年xi毒被抓进去了,废了好大功夫才捞出来。如今给他安排了个闲职提心吊胆,就怕被人举报。”



“喂...”楚芸宁大怒,这是她精心画好的唇妆,头可断,血可流,妆容不可花。

而季忱骁却气定神闲,极满意地看着被他擦干净的唇,施施然开口道

“口红颜色太艳了,不适合你。”

你这个直男懂个屁啊,楚芸宁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季忱骁从她的梳妆台上精准无误地找出一支无色的润唇膏:

“你的唇色本就很好看,只需要涂点润唇膏即可。况且在竞标会上,如果唇色太过于艳丽,太突出的话,你开口讲话时,评审员注意力会被带跑偏。”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倒是有一点道理。

“我帮你涂...”他稍稍低头,用手捧着她的脸。

楚芸宁被迫仰着脸让他涂抹。

结果,好半晌,他抓着唇膏的手始终没有落下,倒是眼眸一沉,低低沉沉地道:

“在这之前,我想我需要先做点别的事。”

他的唇已落下,开始只是浅浅地舔舐,而后越来越深入,楚芸宁几近窒息时,他才放开。见楚芸宁满脸通红,笑得十分开心。

“别动,我帮你涂。”

最后,楚芸宁成功地迟到了,等她赶到卓远科技时,肖主任与周老师还有嘉佳已到了半个多小时。三人正在一层大堂的小会客厅讨论一会儿竞标的事。

“怎么回事?说好提前一个小时到。”肖主任眼神锋利剐了她一眼。

“对不起。”楚芸宁认错,急忙也掏出电脑跟上他们的讨论进度。

“听澜,你和嘉佳都是第一次参加招标会,旁听就行,多学习,不仅学习肖主任,也要学学对手律师,以后自己独立做项目,有跑不完的招标会。”周铭倒是和颜悦色。

“好的。”

“嘉佳尤其是你,不该说的话,一句都别说。”肖主任最后嘱咐。

“放心吧老大。”

过了一会儿,其它律所的律师们也来了,彼此打了招呼。作为这次竞标最有力的竞争者,肖主任与周铭最受关注,不时有律师过来打探消息。

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大家其实都很熟悉,周铭笑着说道

“你们过分了啊,别想从我这打探消息。”

“卓远科技你们还不知道吗?你们得不到的信息,我们也一样啊。”

“公平竞争,公平竞争。”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快到竞聘时间了,卓远科技的法律部门,技术部门,还有财务部,运营部的人员都陆续入场了,参与竞标的几大律所的项目负责人也陆续入场,只有大BOSS季忱骁姗姗来迟,比原定的时间晚了15分钟。

楚芸宁坐在门边的位置,季忱骁一进场,偌大的会议室瞬间安静,针落有声,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屏息看向他。连楚芸宁也不免多看了他几眼,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西裤,把整个人衬托得无比矜贵且有距离感。他谁也没看,径直坐到最中间的位置,表情严肃且认真,冷冷一句话

“开始吧。”

会议室里,被按了启动键,刹时出现了窸窸窣窣翻纸,提交报告书的声音。

这场竞标会,由卓远的张律师主持,流程很常规,参与竞标的律所派个负责人依次上台演讲。能够最终入围的律所,都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不管是做的PPT还是现场的表达能力以及渲染气氛的能力,都是个中高手。

楚芸宁每一场都认真听,恨不得拿笔记下他们精彩的发言。

季忱骁坐在正中z央,始终没有太多表情,只有在讲到他不感兴趣的方面时,会微微一挑眉。这细微的表情,被底下的人迅速捕捉到,到演讲时特意避开相关的内容。


原来聚餐时,他给的微信号是他的工作号,平时大约是助理在管理。也对,以他的身份,自然没有时间应对无用的交际。

许舒月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是许舒月,可否转告卓...总一声,我找他有事。”

“好的,我会帮您传达。”对方像是敷衍,挂了通话。

许舒月对此并未再报任何希望,她的行为在江昀泽的眼里或许就像纠缠,谁想被约睡的对象纠缠呢?尤其像他这样的男人。

未料,晚十点,在她快要入睡时,江昀泽的视频请求过来了,她心一慌,急忙接了。

“你找我?”他的背影是在办公室,窗外竟然是白天,原来出国了。

“嗯。”她忽然语结,一时不知是该起床去换一套正式的衣服再来视频,还是就这样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谈比较好。

“什么事?”他看似很忙,对着电脑霹雳吧啦在打字,只用余光看了一眼视频里的她。

“是这样,听说卓远科技要收购胜普瑞智能,但合作的律师还没有确定。我所在的宏正律所的肖君华肖主任有很丰富的经验,能否安排...”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江昀泽打断了她的话,没让她说完,轻轻地把桌前的电脑合上,正色看她。

不知为何,许舒月觉得他生气了,她急忙解释了一下

“你放心,肖主任之前有做过类似的项目...”

“许舒月!”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再次打断她的话,然后继续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助理律师?”

“是的。”她点头,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问题。

“所以,你所谓的肖主任让一个助理律师来找我谈?这就是她想合作的诚意?”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面无表情看着视频里的许舒月。

许舒月瞬间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羞愧感,她以为,她以为....

她以为什么?

以为江昀泽至少会给她一点点面子?

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尤其此刻,江昀泽穿着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商业精英范儿,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而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深深的羞愧感,挫败感围绕着她,她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她道歉,是她破坏了游戏规则,两人本就毫不相干,她怎么会因为昨晚的一时温柔而寄予不切实际的幻想?

天真,太天真。

江昀泽听到她的道歉,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也不挂视频,反而许舒月扛不住心里的失落,先关了视频,手心已全是汗,很是无地自容。

江昀泽果然如外界所传是个极难相处的人,是她误解他了,只因昨晚的他太过于温柔,全程很顾及她的感受,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就像是认识许久,昨晚只为爱她。甚至在匆忙出门时,还替她把褶皱的床单铺平,凌乱扔了一地的衣服折叠放好,垃圾拎走,把她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当时甚至感动,这个男人也太绅士了吧?

此时,想起来,他做这些应该是出于谨慎,不想在她家留下蛛丝马迹,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倘若让约了一次的女方曝光或者相要挟,对名誉有损,总归是不好。

所以,她的狗头军师林之侽的话是对的:男人在床上的言行不要当真,听听就好。还有,她真的是一只菜鸟,玩不过别人,以后还是老老实实远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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