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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七岁生日当天,我做了他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买了他最喜欢的奥特曼礼盒。

难得没有督促他写作业。

还邀请了许多好友来给他庆祝。

却没想到当着众人的面,儿子顾子朗许的第一个愿望就是:“我希望能让月月阿姨当我的妈妈。”

听到儿子这么说,老公顾霆州和他的白月光林月,在一旁冷眼看着我。

我笑着摸摸儿子的头:“会的,今年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当晚,我主动签下那份,被我撕烂不下百次的离婚协议书。

这一次,我选择。

1.生日宴会散场后。

我一个人默默收拾着满地狼藉。

顾霆州说天已经黑了,林月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所以要开车送她回去。

儿子看我的目光带着些许警惕。

似乎是怕我会因为他刚才的愿望冲他发火。

我温柔的看着他,给他拿好洗澡要穿的衣服。

这次我没有帮他调好洗澡水,而是告诉他要先把热水放到最大,等水温上来后,再调到左边半厘米左右的位置,这个水温是他最喜欢的。

可儿子不耐烦的冲我发火:“烦死了!

你只是个白吃白喝的黄脸婆而已,不就是伺候我和爸爸的吗?

你别想偷懒!”

我本能的想要教育他,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是不对的。

但想到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了,我使劲眨眨酸涩的双眼。

叹口气,妥协的把他帮热水放好。

“这还差不多。”

他洗完澡出来后,我刚刚把一大堆碗筷收好,放在洗手池旁边。

他只瞥了一眼,就径直回房间睡觉了。

等我把家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已经是半夜十一点,我进到儿子房间看着他的睡颜,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又把我给他买的生日礼物放在床头。

尽管刚才给他的时候,他就不肯要,说他的月月阿姨已经给他买了最新版本的了。

但这毕竟是我最后一次送他礼物了。

关上儿子的房门,我又从顾霆州的床头柜里翻出离婚协议书签好。

摆放在大理石茶几上,用烟灰缸压着。

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的。

可惜儿子和老公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把行李箱放在手边,枯坐在沙发上。

想着到底做了这么多年夫妻,该好好告个别的。

可我一直等到凌晨一点,顾霆州也没回来。

我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我很无奈,只能发短信告诉他我走了,儿子一个人在家。

他淡淡的回了个:“好。”

......从家里出来后,我一个人提着行李箱,蹲在空无一人的马路边,不知道该去哪里。

想了想,我还是把电话打给了妈妈,告诉了她我离婚的消息。

没有我想象中的安慰,妈妈在电话里说我这样又丑又穷的女人,顾霆州还肯要我就不错了,她怒吼着要我快点回去给顾霆州下跪道歉。

我掐断了电话。

好像下雨了,雨不停滴落在我的白色帆布鞋上,落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颗。

我抹了一把脸,站起来,腿有点麻。

差点栽倒时,一道小小的身影扶住了我,随后传来一道怯怯的声音:“阿姨你哭了吗?

妈妈说过难过的时候就吃糖,我把我的糖给你,你别哭了好不好?”

2.我低下头才看到,扶住我的是一个脸圆圆的小女孩,长的很可爱,只是身上脏兮兮的。

我问她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她垂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想找爸爸妈妈。

耐心询问了一会才知道,她叫圆圆,她的爸爸妈妈,在半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双双离世了。

她也因此被送进孤儿院。

她说她知道爸爸妈妈死了,就是再也见不到了的意思,但她还是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她说以前姥姥去世的时候,妈妈是姥姥的女儿,会给姥姥的墓碑送花,妈妈说过虽然姥姥去世了,但是能听到也能看到的。

她也要去给爸爸妈妈送花,可没人愿意带她去。

所以才偷偷从孤儿院跑出来。

我这才注意到,她怀里还抱着一把从路边摘的野花。

我把行李暂存在驿站,又去孤儿院问了他爸爸妈妈的墓地地址。

陪她一起送上了那束五颜六色的野花。

送她回孤儿院时,她小手捏着那颗我没收的奶糖,不舍的扯着我的裙摆。

我哄了她一会,转身离开。

但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在院长怀里挣扎的小脸通红,我听到她说,我是她爸爸妈妈送来的新妈妈。

我咬牙又走了几步。

但圆圆的哭声还是不停的传进耳朵里。

脚步开始变得沉重,重到最后我还是没忍住回去带上了她。

......爸爸死后,在老家给我留了一套老破小。

条件比不上顾霆州的大平层,却是真正让我有归属感的地方。

这里就成了我和圆圆两个人的家。

眨眼间,我和圆圆当了五年母女。

这期间我没有和顾家那对父子联系。

刚开始顾霆州总喜欢冷冰冰的打电话,问我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

顾子朗也会在晚上七点多,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帮他放洗澡水。

我没打算过要吃回头草,耐心的说了几次后,我也不耐烦了,索性换了号码。

圆圆上三年级了,她的成绩很好,经常被老师表扬。

而我在本地的一家设计公司上班,还成为了设计三组的小组组长。

周末我不放心圆圆一个人在家,就把她带到公司。

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无人的角落写作业看书。

我正在开会。

同组的小李忽然急匆匆的跑过来。

说圆圆和新来的合作方的孩子打架了。

我火急火燎赶过去。

一眼就看到,圆圆的麻花辫散开,白色的泡泡裙袖子被扯烂了一只。

她面前站着一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孩,正在抢着她怀里的什么东西。

一看到我,她哭着喊了一声“妈妈。”

我心疼坏了,赶紧冲过去,一把推开她面前的男孩。

紧张的拉着圆圆不停打量。

没找到伤口,我安抚的摸着她的小脸:“告诉妈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指着我身后的男孩:“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架的,是这个小哥哥忽然过来抢我的驱蚊包。”

我这才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东西。

正是昨晚我给她缝的驱蚊包。

她的皮肤又细又白,特别招蚊子,总是被叮的满身包,我就拿晒干的艾草和薄荷,给她缝了这个。

看着圆圆泛红的眼睛,我心里的火蹭蹭直冒,转头朝着男孩骂道:“你为什么抢我女儿东西?

难道你爸妈没教过你,抢东西是犯法的吗?!”

面对面看过去,我才发现,这个孩子有点眼熟。

他挨骂后,手足无措的搓着手指:“妈妈,真的是你,爸爸没有骗人,他真的带我来找你了。”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仔细打量他。

顾子朗跟圆圆一样,从小就特别招蚊子,每到夏天都被盯得浑身是包。

对此我心疼的不行,又因为他还太小,很多驱蚊产品我都不敢给他用。

最后费尽脑筋才想到做驱蚊包这个方法。

那时候我还会在上面绣上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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