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深浅精选篇章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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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山谷君
  • 更新:2024-06-27 11:02:00
  • 最新章节: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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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深浅》,是作者大大“山谷君”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舒听澜卓禹安。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她。舒听澜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握住母亲的手“妈。”“来了?”母亲平静得好像是在家里的客厅。“嗯。”舒听澜声音是沙哑的,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夜风里吹了这么久,有感冒的迹象。母亲慢慢回头看她,然后目光定在了她裸..露的脖颈与胸前,雪白的肌肤上,分布着红色暧昧的吻.痕。母亲的目光忽然冷冽,情绪激动,伸手狠狠地扒......

《爱有深浅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他或许看到了车后的她,故意视而不见,也或许没看见,舒听澜追到小区门口,眼睁睁看着他的车绝尘而去。

深秋的夜晚气温已很低,她因出来匆忙,长长的黑色卷发湿漉漉地披着,身上是黑色的吊带睡裙,外边披着家居的黑色针织长衫,全身上下都是黑的,显得那张脸格外的惨白,只有手上拎着的那双红色高跟鞋是唯一一抹亮色,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耀眼。

好不容易打车赶到医院,医生,护士,护工涌上来,各有各的说辞,她只听到最重要的一句:

“查监控找到了,您母亲在顶楼的天台。”

黑沉沉的夜里,她母亲坐在轮椅上望着远方,与这广袤的天地融为一体,白色的病号服裹着瘦弱的身体。

医生护士以为她母亲是想不开跑到天台上来,只有舒听澜知道,她母亲不会轻生,更不会以这样的方式轻生,因为她母亲爱她。

舒听澜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握住母亲的手

“妈。”

“来了?”母亲平静得好像是在家里的客厅。

“嗯。”舒听澜声音是沙哑的,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夜风里吹了这么久,有感冒的迹象。

母亲慢慢回头看她,然后目光定在了她裸..露的脖颈与胸前,雪白的肌肤上,分布着红色暧昧的吻.痕。

母亲的目光忽然冷冽,情绪激动,伸手狠狠地扒舒听澜的针织外套,整个人险些摔出轮椅。舒听澜急忙扶着她,任她撕扯,外套滑落,好看的肩颈上已被母亲抓出一条条的红痕。

“叫你不自爱,叫你不自爱。”

一拳一拳打在舒听澜的身上。医生护士想过来阻止,被舒听澜眼神制止。她轻轻揽着母亲安抚

“妈,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自尊自爱。”她语气温柔,足够安定。

“澜澜,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知道。”

母亲的情绪渐渐平稳,舒听澜把她推回病房,医生打了镇定剂,终于安然入睡。

“您母亲平时情绪很稳定,也很配合治疗,极少出现今天这种情况,明天我们会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好,辛苦您了。”

舒听澜一袭黑衣,微卷的黑色长发已干,随意地散着,与深夜的医院形成鲜明黑白色的对比,尤其是那双红色高跟鞋踩在空旷的走廊里,发出的哒哒哒的响声,敲得人心里发痒

医生与护士,脑海里只飘过几个字,“美的不可方物。”

舒听澜在微信上给护工转了三千块当红包,只希望她在护理母亲时能更尽心一点,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将近凌晨才到家,脑海里只余下母亲说的,要自爱。可她已经25岁了,在今晚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还要怎么自爱呢。

今晚,与卓禹安的第一次,她并不后悔,这与自爱并不冲突,在她看来,自爱就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她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也能为此负责。


“你对谢锦澜是真心的吗?还是只玩玩?”


“我没时间玩感情游戏。”

“所以是真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保护好她?”

“嗯。”

办公室外的电梯间人来人往,周瑾瑜与林之侽站在那里聊天,声音压得很低,表情各异,最容易引人猜测。

很快的,公司上下已传开,卓总跟女朋友林之侽吵架了,卓总正低声下气哄女朋友,有图为证。

王岩也看到了员工偷偷拍的照片,他长年潜水在员工私下建的小群里看八卦,看得不亦乐乎。

“这次卓总是来真的啊!他这么公私分明的人,为林之侽破例多少次了?”

“我看那个林之侽倒是很会利用资源,心里不见得多喜欢卓总,上周我还在酒吧看到她跟一个男的喝酒。”

王岩在周瑾瑜的办公室,一条一条念给周瑾瑜听

“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林之侽?”

“没有喜欢。你很闲??”

“是很闲,新品刚上市,我们技术部可以好好休息到年后。”

周瑾瑜冷眼瞟了他一眼,冷哼道、

“看来是太闲了,明年的产品开发计划,这周五提交规划给我。”

“要不要这样压榨我。”

“资本家的本质就是压榨,这不是你的口头禅?”

“不,这是Jane的口头禅,与我无关。”王岩说完,一溜烟跑了。笑话,他可是订了一个豪华旅游团,整个技术部门提前放年假出国旅游,他可是一位大方、体恤员工的好领导。

谢锦澜乘肖主任的车一同回律所,因为年关将近,之前在各地出差的律师们基本都回律所坐班,做年底总结报告,肖主任带的并购组,前所未有的热闹。

肖主任年后最大的项目就是卓远科技收购胜普瑞智能,分公司的审核工作已经基本完成,等春节之后,便是全部驻场到胜普瑞在森洲的总部进行尽调工作。

开年终会时,肖主任言简意赅把明年的规划与重点工作都安排妥当。她是项目总负责人,周铭,谢锦澜,嘉佳等人也分工明确。

周铭带着他的团队,主要负责胜普瑞内部的调查,例如核对原件,审查尽调清单上的内容,例如公司的出资,变革,股东权益,财务各方的报告,以及过往签署的合同等;

嘉佳则负责胜普瑞外围的调查,例如社保,工商,不动产登记,以及与别的中介协调等等;

谢锦澜则是负责尽调报告的整理以及与客户也就是卓远科技汇报每日的进展,作为三方的传话筒。

肖主任是按每个人的特点与专长来安排的工作,十分合理,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那就这样,这一周大家把该收尾的工作都收尾,不要松懈,下周正式放年假,正月初八回来上班。”

散会后,大家纷纷开始讨论过年要去哪里旅游,他们平日太忙,一年到头,只有过年这几天才能真正放松。

肖主任:“回家陪父母。”

嘉佳:“我们全家出国旅游,好烦,跟长辈出去旅游等于受刑。”

周铭:“听澜,你呢,过年什么计划?”

谢锦澜:“还没想好。”

其实她没地方可去,母亲住的医院没有特殊情况不让探访更不让出院,所以这几年的春节,都是独自一人在家里过,林之侽每年都会邀请她跟她回老家,她都拒绝了,人家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她去了凭空给人添麻烦。

一个人也已经习惯了,订一份饺子就着春晚看,等到主持人报倒计时,她关了电视,然后睡觉,这一天很稀疏平常,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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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主任看着嘉佳也觉得头疼,生平第一次在客户面前尴尬地笑着,不知该怎么接话。


“你的意思是舒律师故意把这份文件扔垃圾桶的?”周瑾瑜冷声问。

“是的,文件在她的箱子里,当时她就站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旁。只有她有这个时间。”嘉佳信誓旦旦。

“哦?你怎么知道这份文件是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不能是在卓远科技的垃圾桶吗?”周瑾瑜继续面无表情发问。

他这一问,全场所有目光都簌簌看向她。

因为在场所有人都默认的是周瑾瑜在卓远科技办公区的垃圾桶看到这份文件,没有人想到是在胜普瑞办公楼外的垃圾桶。

嘉佳能精确到胜普瑞办公室楼外的垃圾桶,答案其实已经不言而明。

嘉佳也是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急忙辩解道:

“这是我推测的,因为我与听澜一直在一块,她没有别的时间做这件事。只有在等网约车时,有这个时间。”

嘉佳的解释很苍白无力,况且谢锦澜完全没有这个动机做这件事。肖主任与周铭谢锦澜等同事,都不禁想翻白眼,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办事一向不喜欢毫无根据的推测,跟你们律师学的呢,喜欢摆证据讲事实,所以我请胜普瑞的安保部调了这份办公楼前的监控,肖主任不妨跟我一起看看。”

周瑾瑜语气微冷淡然,没什么感情,就是自己打开了那份监控视频给会议室的人看。

监控视频很清晰了,在嘉佳站在垃圾桶旁时,慢动作播放,看得清清楚楚,她把文件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然后没事人一样跟着谢锦澜上了网约车。

周瑾瑜之所以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垃圾桶找文件,是因为她们在等网约车时,他正巧在楼上与胜普瑞的老总谈公事,当时他就坐在窗边,看到楼下的谢锦澜时,多看了几眼,也注意到了嘉佳的这个动作,只是当时以为她是扔的纸巾等,没在意。

嘉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小事周瑾瑜会亲自上阵,并且调监控录像。

周瑾瑜看也不看她一眼,对肖主任说

:“你看着办吧,我们可以认受合作律师是庸才,但绝不能忍受律师道德品行的问题。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客户利益,甚至想嫁祸同事,为人不耻。”

肖主任还能说什么?今天周瑾瑜特意叫来卓远科技的高管以及律所的人,当众播放监控视频,就是逼着她现场表态,不给嘉佳留任何余地。

虽然顾及嘉佳的父亲,这事如果不是周瑾瑜出面,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她私下还可以保一保嘉佳,给她安排个闲职就是了。

“卓总说得对,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她。”

“不要让我再看到她。”

周瑾瑜呢也就是点到为止,相信以肖主任的聪明,会知道他的用意,那便是不再聘用嘉佳。

谢锦澜倒是慢了半拍,渐渐明白过来周瑾瑜的用意。她一直以为今天周瑾瑜来这一出,是借题发挥,让她服软。

结果,他是在帮她,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抬头看他一眼,他恰好也看过来,眼神似笑非笑,然后与卓远一众高管离开了。

卓远科技的张律师,温简以及王岩,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只是一件小事,即便文件丢失了,也与卓远科技没什么关系,充其量就是律所内部的失职行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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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彦商这人很奇怪,理科班的学生,平日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疏离模样,但偏偏跟陆阔形影不离,没事就爱往文科班跑,连毕业狂欢会,也来文科班凑热闹,因为一副清高疏离的模样,文科班的同学也不太敢靠近他,包括江梦澜。

江梦澜一向不爱参与这类活动,所以坐在角落听她们唱歌,看她们玩游戏发疯。薄彦商与他们不熟,亦是坐在一旁未参与。

KTV很热闹,江梦澜其实那天心情不好,家里发生了点事,又因为高考志愿,与妈妈闹过一场,所以很沉静坐在一边,吃了点零食,喝了一点鸡尾酒。到了后半夜,太困了便靠在角落的沙发上睡着。

等醒来是清晨5点多,大部分同学也都东倒西歪的睡着,而她,竟然是在薄彦商的怀里醒来的。

薄彦商并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正常的靠在沙发上睡着,是她,大概睡梦中把旁边的薄彦商当成家里的玩具熊了,整个人靠在他怀里,双手还牢牢环着他的腰。

那个清晨,时光跟定格了一样,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听到他规律的心跳声,她与他原本毫无交集,却在那个清晨之后很长时间,她记住了那个味道与心跳声。

没有惊扰任何人,更没有惊动薄彦商,她偷偷起身离开了那个KTV,所以自始至终,薄彦商并不知被她当熊抱了一夜。那个清晨之后,家里发生了很多变故,她就与过去彻底分割,而后来了千里之外的森洲市上大学。

之所以会对林之侽提起薄彦商,是因为偶然在媒体上,看到关于他的一篇报道,她开玩笑说,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人还有一睡之缘,实际上,她对薄彦商高中时期的所有印象也仅剩下KTV那一晚。

没想到,林之侽竟然记住了。

之后,林之侽拿着手机神秘地在她的眼前一晃

“程晨为了将功补过,把薄彦商的微信推给我了,我加了两次,他才通过。”林之侽一想到自己的微信好友里有一位大佬存在,顿时觉得自己的微信增值了几分。

“你找他什么事?”怎么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想联系他。

“这还用问吗?卓远科技要收购胜普瑞智能早在业界传开了,一旦收购成功,势必要大量招聘,只要能谈成合作,分包给我一部分业务,我今年以及明年一整年的业绩不仅不愁,还能顺利晋升为合伙人。”

据江梦澜所知,卓远科技目前合作的猎头公司有近百家,他们人资部门每年会对合作的猎头公司进行排名比较,前十名,除了一家本土公司,余下的全是国际知名顾问公司,可见人资部门并不愿意重用本土顾问,也或者他们的岗位需求偏重海外背景。

林之侽所在的猎头公司主营项目是地产,对电子科技毫无优势,想取得卓远的合作,几乎没有可能。

“我好不容易联系上他们人力资源部,结果人家派个小助理就把我打发了,我这才想到直接联系薄彦商。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江梦澜想林之侽怕是对薄彦商有什么误解,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见的阎王,所以好心提醒:

“这个是他的工作号,平时都是助理在打理,而且他这人不好说话。”


她还是新人,刚入门,口碑很重要的。


周铭是真心关心她,比她还焦虑。

“你知道,这次是卓总通知肖主任来公司的,卓总本来是不管这种小事,但是这次他直接越过张律师联系肖主任,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赵星语就想,唐昊然这人怎么这样,如此大动干戈,是要公报私仇吗?

卓远的高层都来了,温简也在,然后肖主任带着并购团队也都来了,这个阵仗一看就是要公布大事。

难不成因为这个,而解聘她们团队吗?

赵星语心里有点难过,但一人做事一人担,唐昊然非要追究的话,她可以退出这个项目。

她以为肖主任会大骂她,但肖主任只是看她一眼

:“不是什么大事,别瞎想了。”

其实肖主任是相信赵星语的,她一直看重的就是赵星语细致负责任的工作态度,这种低级的错误,赵星语绝对不会犯。

会议室里很安静,唐昊然扔出那本文件,甩在会议桌上,冷声质问

:“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把目标公司的资料丢了,虽是很低级的错误,但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就连卓远科技的张律师都觉得卓总这是小题大做了。

赵星语想,唐昊然就是故意的,就是冲着她来的。就是想让她低头认错罢了,心是真的被刺痛了一下,何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呢?

她默默站起来,承担责任,总归事实是她确实丢了文件,才让人抓住了把柄。

肖主任拽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站起来,先开口了

:“卓总,这次真是抱歉,我们以后一定会更加规范流程,不会再犯。”

肖主任虽严厉,但在外,是绝对护犊子的,赵星语不由眼眶一热。

唐昊然冷冷看了她们一眼,继而道

:“规范流程?所以把客户公司的资料扔进垃圾桶?”

“扔进垃圾桶?”

肖主任与周铭都愣住了,一时语塞。他们想的是,或许是不小心遗落在卓远科技其它区域的办公室,恰好被卓远科技的人看到。

怎么想,也不可能会在垃圾桶啊,那就是有人故意扔的了。

肖主任多聪明啊,看了赵星语一眼,又看了嘉佳一眼,几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嘉佳看到肖主任审视的眼神,转过头回避开了。

肖主任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很多事,她不说,不代表不知道,碍于她父亲的身份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唐昊然没有耐心,又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赵星语与肖主任想的是一样的,嘉佳的问题属于律所内部的问题,回去之后,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但在客户面前,自然是要团结一致对外的,这关于客户对她们整个团队的信任与合作的问题。

然而嘉佳不懂,也或者懂,只是不在意,并且自信过了头,在肖主任认错道歉时,她忽然站起来指着赵星语说:

“肖主任,这次的事情跟您没有任何关系的,资料不是您去取的。是我跟听澜去胜普瑞取的资料,但是我确定,这份资料当时听澜点完之后,我放进她的箱子里,怎么会在垃圾桶,我想她最清楚。”

“你什么意思?”赵星语冷眼看着嘉佳,简直不敢相信这人愚蠢阴暗的程度会与受教育的程度截然相反。

这是在客户公司,你想当众搞内讧吗?



舒听澜没回话,一旁的嘉佳倒是极开心地道

“涛总认识我们舒律师?”

“我看着你们舒律师长大的,我以前是她父亲的下属,不过从她父亲去世后,很多年没见了。”

“那你们好有缘分啊。听澜,你该敬涛总一杯。”嘉佳开心地说着,似完全忘记了舒听澜平日是滴酒不沾的。

场上的人听到他们还有这样的缘分,都表示惊喜,开始劝她敬涛总一杯。

往事浮上来,她内心已摇摇欲坠,但毕竟是在工作场合,她强忍着不适,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

“涛总,最近几天多有打扰,我敬您一杯。”

辛辣的酒顺着嗓子烧到胃,对面的涛总只是意思意思地轻抿了一口,悠悠然道

“听澜随了父亲,好酒量。不过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既然回栖宁了,有空上家里玩。”

这个饭局,还算文明,没有真正的劝酒,在场的男士也不讲黄段子,客客气气地聊了聊天便散了。

饭店离她们入住的酒店并不远,舒听澜想走一走,便让嘉佳先行回去。喝了一杯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找到一个垃圾桶,吐了半天,才缓过来,精神也好转了,才回酒店。

结果,在酒店一见到肖主任,便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饭局上不要喝酒?尤其我们做律师的,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头脑清醒。”

嘉佳在一旁帮她说话,殊不知这酒就是她要舒听澜喝的。

“听澜也不是故意的,正巧在饭局上遇到了熟人,躲不过。”

“别替她找借口,如果连拒绝喝酒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拒绝别人的无理要求?”

肖主任是女强人的典范,做项目,一直是以专业能力征服客户,鲜少应酬,也反感手下靠应酬获得单子,虽有点理想化,但至少,她靠过硬的工作能力,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做下来,成绩有目共睹。

因为这次食匠的项目相对简单,所以比她们预期的更快收集完相关的资料,只要回去,把报告再完善即可,可以提前回森洲了。

但肖主任没有让她们急着回去,而是给了她们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当作放假放松。

栖宁市有不少知名景点很值得去,嘉佳晚上熬夜把尽调报告做完,第二天竟精神抖擞地去各个景点打卡。

舒听澜是土生土长的栖宁人,对这些景点并无兴趣,况且在出差期间,哪有真正的自由活动时间?

肖主任也一早就不见人影,她此次带她们来栖宁市,绝不是为了食匠的收购问题,食匠的标不入她的法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联想到她最近查的资料,大概还是为了卓远科技的事在做准备,但卓远科技要收购的胜普瑞智能科技并不在栖宁市。舒听澜实在猜不透肖主任的心思,直到她看到酒店大堂的一张海报“栖宁市青少年机器人大赛”,赞助商是卓远科技。

卓远科技每年赞助两次机器人大赛,一次是春季的森洲大学生机器人大赛,一次是秋季的栖宁市青少年大赛。大赛的前三名,卓远科技会出资重点培养。针对赞助,媒体采访过卓远科技的技术总监王岩 ,王岩发言很官方,很冠冕堂皇,为了培养青少年的爱好,也让有能力有兴趣的大学生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是官方回答,实际上,这是卓远科技人才战略的重要一步,他们通过大赛筛选出种子选手,重点培养,送出国深造,网罗了大批有潜质的,优秀的科研人员。


“哦。”苏曼汐对他的家世以前就不感兴趣,现在毫无关系了更不敢兴趣,听着很厉害,但她并会去搜。


“对了,这笔钱我打算还完房贷的余款,还能剩一部分,我给阿姨换个更好点的医院吧,让你可以随时去探望的。”

“不要,现在的医院挺好,如果要换,我会替她换。”苏曼汐想也没想就拒绝,她不想拖累林之侽。

“你有钱换医院?你银行卡里的余额有5位数过吗?不是我说你,你赚钱的速度比乌龟还慢。就这龟速,还有脸拒绝我?再说了,我也不是白给你,以后要还给我的。我的小本本都记着呢,以后加上利息,加上通货膨胀,全部还我。”

林之侽一边说着一边在银行APP上各种转账,滴滴两声,苏曼汐的手机就收到到账通知,效率飞快。

她低头看着短信里的数额,眼眶都红了,何德何能,能有林之侽这样的朋友。

“侽侽,谢谢你。”

林之侽懒得理她,继续兴高采烈开始申请提前还款。

苏曼汐母亲目前住的医院是私立的,各方面条件很不错,但唯一的问题是,医院的管理制度里,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探视,苏曼汐只能通过主治医生了解母亲的病情。

春节时与主治医生聊过,母亲的情况好转很多,病情稳定,不必住在全封闭的医院里。她原本也要办理转院,只是因为经济问题,还没想好转去哪家。

现在有林之侽这笔钱,很多事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后面几天,工作依然很忙,只能每天抽出一点时间去找医院,她依然是以私立医院为主,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

确定好医院,她特意请了一个下午的假,办理转院。

她母亲的精神状况确实好了很多,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

“澜澜,妈妈跟你回家住好不好?”

“妈,我跟医生说过了,以后周末,你可以回家住。”这是她与医生折中的办法,在精神病院住了太多年,如果一下出院,恐怕无法适应外面的环境。最重要的是,苏曼汐平时无法24小时在家里照顾母亲。

母亲默默点头,算是答应。

新的医院,病房比之前好很多,母亲的活动也不受限制,可以在护工的陪同下在院子里到处走走,只要不出医院的范围即可。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进行。

她的工作进展也很顺利,大约再过半个月,所有尽调工作都能完成,后期卓远科技与胜普瑞的交易谈判以及最后的交割,会由肖主任与周铭协助完成,不用她再参与了。

只要这个项目完成,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顾词安,更没有机会见温简。生活终于要走上正轨,她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只不过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生之年,她还能再见到温兰。是在卓远科技的员工餐厅,温兰,温简,与顾词安,王岩,在用午餐,在顾词安专属的用餐区。

那时,苏曼汐与周铭在员工餐厅排队打菜,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温总的母亲?好有气质啊。”

“据说一直旅居海外,刚回国。”

“也不挑地方,就在员工餐厅用餐,还蛮接地气的。”

“你没看到卓总对她的尊重吗?人家是来看女婿来了。”

苏曼汐的心跳漏了一拍似的,不由看向那边的温兰,果然如她们所说,很有气质,并且年轻得不像话,与温简站在一起,像是姐妹俩。



“给我时间。”


楚芸宁早料到这是会是他的答案。

其实呢,前两天,林之侽以网友的名义把她与温简还有季忱骁的故事写了一个私信投稿发到自己的微博上。

林之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很中立,就是私信截图发出来给她的粉丝看。

故事很简明扼要,也不带任何立场。

私信内容:

“侽姐,我有位朋友在一次聚会中,遇到了高中同学,这位高中同学很优秀,是行业内的佼佼者,我朋友长得很漂亮,但家庭条件一般。两人睡了,并且互有好感,朋友准备表白时,发现这位男同学有位红颜知己,在一起很多年,红颜知己是他事业上的左膀右臂,缺一不可。重点是,这位红颜知己与我的朋友还有一段狗血往事,她是我朋友父亲在外的私生女。”

问:

“侽姐,我朋友还有必要跟这个男同学表白吗?还是分开比较好?”

很客观的描述,也不站任何立场,林之侽也只截图发出来问:你们怎么看?

林之侽微博百来万的粉丝,互动一直很多,不过一个多小时,就上百条的评论:

“无中生友系列,你就是这个朋友吧?”

“千万不要表白,人家明显是跟你玩玩的。”

“ 姐妹你咋想的,你自己也说了,除了好看,别的条件一般,怎么跟红颜知己比?”

“男人嘛,都很现实的。没结婚可以随便玩玩,但是真正结婚,一定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另一半。”

“基因强大哈,妈妈们共抢一个男人,现在女儿们又共抢一个男人,绝了。是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非要抢同一个。”

这最后一条评论被林之侽删了,但是楚芸宁在删之前就看到了。评论很犀利,但说实话,楚芸宁刚知道温简与季忱骁的关系时,执意要与季忱骁断绝关系,潜意识里也有这样的想法。

何必与温简抢男人呢?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

想到林之侽的这条微博很有意思,当然,底下也有一些妹子劝说:“追求真爱,或许男同学就是喜欢她呢?否则与红颜知己这么多年,都没结婚,可见红颜知己也不是他的理想对象。”

喜欢她?

楚芸宁看了眼眼前的季忱骁,怎么说呢,她想或许是有好感的,但远不到喜欢的地步。她虽没有什么恋爱神经,但是她知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说出来的。

季忱骁至始至终都没有明确表达过喜欢。

“走吧。”季忱骁也穿戴整齐了,催她出门。

“把那份文件给我吧,我今天还需要用。”她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了下去。

“这份文件我有用。”季忱骁拒绝。

“你该不会真的拿着这份文件去跟肖主任告我的状吧?”除了这点,她想不出他拿这份文件的目的。

“嗯,有可能。”他不否认了。

楚芸宁脸都黑了,气冲冲往前走,红色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很有骨气,不坐他的车,从他的车旁经过,还踹了几脚车门。

车纹丝不动,脚痛。

“幼稚。”季忱骁在身后笑,也不勉强她上车,自己也不开车了,一起进入地铁站。

到了卓远科技,周铭先迎了过来,一脸严肃

:“听澜,你把胜普瑞的公司章程弄丢了?”

“你怎么知道?”

消息传得真快,看来季忱骁真准备拿这个大做文章。

“肖主任也来了,你这次真是犯了大忌,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尽量把这事压下去,不要往外传播,否则你以后很难在这个行业立足。”



奈何闻惊语今天心无杂念,加上睡前运动过量,难得睡得昏沉,始终没有出来开门。林之侽也累了,在房门口睡意渐渐袭来,迷迷糊糊里,感觉房门开了,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到了沙发上,动作虽不粗暴,但也算不上温和。

她只以为是做梦呢,直到第二天,被渴醒,才发现自己确实睡在沙发上。

她这人,喝醉归喝醉,但记忆不会断片儿,昨晚在客厅,她似乎看到地上有凌乱的衣服?而且她家小舒舒还反常地锁了卧室的门,昨晚喝醉没细想,这会儿清醒过来,她似乎闻到“奸z情”的味道,顿时笑得暧昧,直勾勾盯着卧室的门看,倒是要看看是何方妖孽有本事收了她家小舒舒。

她很兴奋,是一种正室来捉小三,捉.奸在床,证据确凿的兴奋。

她披着闻惊语放在沙发上的毛毯,披头散发,盘着腿,正对着主卧的门,犹如禅定。

卧室里有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哼,你们今天谁也别想逃出我的掌心。”她得意地想着。

直到,卧室的门开了,一道明亮的光线照出来,周远安一身休闲服逆着光走出来,高大,慵懒,帅得惨绝人寰...

原本抱着戏谑心态想好好敲打敲打男人的林之侽看到周远安的刹那,震惊了,两眼瞪着,嘴巴毫不夸张地张成了O型,犹如中风十级患者,嗯嗯呀呀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僵硬,身体僵硬,眼神也僵硬地看着周远安逆光走出卧室的门,淡然看一眼沙发上的她,然后直接无视她,走向了厨房。

相较于周远安的冷漠无视,紧随其后出来的闻惊语看到林之侽,完全不同了。

她的震惊程度不比林之侽少。

林之侽终于回神,惊叫一声。

卧槽,卧槽...一叠声的脏话。

闻惊语则是脸红到了耳后根,被林之侽抓了一个现行,犹如早恋被家长撞见。

“你不解释解释?”林之侽上下打量她,愤怒了。倒不是因为闻惊语跟别人睡了,而是因为对方是周远安,她们三人相处过几次,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这对她情感博主的专业能力是个致命打击。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闻惊语也放弃解释了。

“所以,你所说的睡友就是他?”

“是的。”她如实回答。

林之侽听完她的回答更生气了

“闻惊语,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林之侽恨铁不成钢。

“我当初以为就一次,所以没跟你说。我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要觉得他不行,那我以后不让他来就是了。”闻惊语在这方面,绝对相信林之侽看人的能力,林之侽要是觉得周远安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

林之侽气吐血

“我是说你脑子进水了,这样优质的男人,你不发展成男朋友,反而发展成了睡友?你的小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闻惊语刚想开口辩解几句,

“你闭嘴!”林之侽懒得再听。终于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眼角余光开始寻找周远安的身影,结果...见到周远安正在厨房的背影,她再度震惊,结结巴巴地问闻惊语

“他...他在干嘛?”

“做早餐啊,他厨艺不错。”

林之侽再次想爆粗口,忍住了。因为周远安已从厨房出来,喊她们

“吃早餐。”

林之侽立即换了一副面孔,笑容和煦走向厨房,身后跟着耷拉着脑袋像做错事的闻惊语。林之侽是人精,眼下闻惊语与周远安的关系已然如此,她便也不再追问,


“墨寒川,谢谢你。”


“嗯。”

客房管家敲门,推了餐车进来,红酒,红烛,美味佳肴,在餐桌上精致地铺陈开,房内的气氛也顿时浪漫起来。

但苏清澜是浪漫杀手,她还沉浸在刚才他的那通电话里

“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她们今天能从派出所如此顺利出来,墨寒川必然是请了一方大神。她对他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加上他对外的资料上对家庭也只字不提,因为不在意,她从未去查过。

“没有。”他表情淡然,把她桌前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仔细切成块后,又放到她的面前。

动作熟练,行云流水,体贴入微。

细想起来,抛开工作上铁面无私的作风,在生活上,他一直很照顾她。只要在国内,每天早晚餐必然给她准备好,家里的卫生也替她打扫干净,甚至换洗的衣物都是他帮忙放进洗衣机,帮忙收拾。

他做的这些,早已经超过一个睡.友的范畴。尤其今天,为了救她,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苏清澜无法再自欺欺人,她想,墨寒川对她至少是有好感吧?

因着这个想法,她定住,愣怔看着墨寒川。

眼前的男人无可厚非的异常优秀。

长相俊朗,事业有成,温柔体贴有责任心。

可一个人凭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好感,这个好感能维持多久呢?最初的吸引力,激情,总会有平淡的一天,不是说爱情的多巴胺最多只有三个月吗?

现在的大环境下,三个月之后,彼此忠诚的有多少?

苏清澜天马行空地想着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便是不必太当真,得过且过吧。

“在想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放空,盯了他太久,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在想,胜普瑞在栖宁的这家加工厂,尽调报告怎么写。”她转移话题。

墨寒川浅笑:“工作狂。”

“彼此,彼此。”

胜普瑞在栖宁的这家工厂,在卓远科技的评估报告里就属于劣质资产,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歪打正着,卓远科技之后在收购胜普瑞的谈判时,有正当理由放弃这家工厂不予收购。

苏清澜是第一次住传说中的总统套房,此时吃饱喝足,心绪平静下来,才有心欣赏。从一入门的地毯就是某世界奢侈品牌,到客厅摆放的家具,到浴室的洗漱用品清一色的奢侈品牌。整个装饰奢华得让人炫目,主卧室三面墙都是落地窗,客厅的一面墙上,放着一架钢琴,墨寒川此时正坐在钢琴的旁边。

“过来。”他朝她招手。

苏清澜慢悠悠坐过去,身体有些僵硬,刻意与钢琴保持一定距离。但墨寒川霸道的把她的双手架在琴健上命令道:

“你弹!”

“我不会!”苏清澜抽回自己的手。

见她如此,墨寒川什么也没说,自己开始弹,琴声悠扬,是一曲耳熟能详的 天空之城。苏清澜惊住,熟悉的记忆翻涌上来,紧紧握着拳,不让十指碰触感情。

一曲完毕,墨寒川道

“你知道我第一次听这首曲子,是什么时候吗?”他问。

苏清澜摇头。

“是在高一迎新会上,你弹的。”

苏清澜瞪大了眼睛,她完全忘了,毫无印象。小时候她妈妈特别热衷于要把她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画,芭蕾,书法,钢琴,不知上了多少培训班,考了多少级,直到后来,家庭突变,她妈妈说,这一切都没用,好好赚钱,好好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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