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带我参加游轮派对,遇上大风浪,我和他的女同事同时落水。
他毫不犹豫的跳进江中,却越游越远,任由我被江水吞没。
我在江滩被人救下,次日在医院醒来,我看到他同事的朋友圈︰
“初吻竟然是人工呼吸!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该当如何?”
共同好友都盯着我这个正牌女友的反应。
没人想到我会评论︰
“那就以身相许吧!祝锁死!”
1
落水两天了,李渊都没想起我这个正牌女友。
我刚评论完,他便气急败坏地现身质问我:
“朱梦雅,人命关天的事,为什么到你这就又变了味?你一天天拈酸吃醋不嫌丢人吗?”
“你明明会游泳,非要东施效颦装不会,有意思吗?”
“苏月要不是去抓你,也不会被你连累到落水,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死掉?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李渊自小在江边长大,他怎么会分不清真假溺水呢?
更何况江苏月分明是去抓她掉落的手机才落水。
“李渊,我小产了...”
“够了!撒谎也要有个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来例假!你自己捅了篓子不想办法弥补还玩失踪,你怎么这么恶毒?”
吼完我,他在江苏月的咳嗽声中急匆匆挂了电话。
住了五天院,本以为可以回家了,医生却说最好再养两天。
江苏月平安无事,李渊才舍得把我放出黑名单。
“在哪里?找你有事。”
每次吵架,不管谁对谁错,最后错的都是我。
青梅竹马的情谊,让我格外珍惜和李渊的感情,不管他跑得多远,我都紧紧跟在他身后。
因为他说过,我是他媳妇儿,必须跟紧了他!
感情经不起内耗,我永远都是吵架不隔夜,天大的事儿都会当天自我消化与他和好。
这是第一次,我没低头,他便将我拉黑了整整五天。
在我发送分手失败时,才发现被他拉黑了。
我满是错愕,随即又了然。
爱得太卑微,是一件很犯贱的事。
他大概是等得不耐烦,直接给我电话了。
“问你话怎么不回信息?你不是一直都会秒回我的吗?”
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不气反笑了:
“你都把我拉黑了,凭什么我该秒回?”
没反手把他拉黑,是我的仁慈,也是留给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护士来查床,他终于听出来不对劲:
“你也住院了?”
“嗯,落水后就一直住这了。”
我冷漠的回答,让李渊有瞬间的沉默。
“中午想吃什么?我买了来找你。”
我推说不用,他执意要去我最爱的餐馆订餐。
想着他送过来比外卖还要快,我告诉了他病房号,便取消了外卖订单。
未等到李渊送饭,我便因低血糖差点晕倒在病房。
护士不忍心批评我,好心把她的晚饭热了给我吃。
眩晕感缓解后,我告诉李渊不用替我买饭了,他如往常一样,对我的信息已读不回。
一直等到天黑,李渊都未曾现身。
我知道他不会来了,因为我看到了江苏月的最新朋友圈:
“请恩人吃饭,他却执意亲自下厨,这是什么神仙官人?”
配图里,李渊正穿着女式围裙在抡铁锅,江苏月半张脸在人间烟火气中如梦似幻。
角度选得特别好,男友力满满。
整张照片都洋溢着小情侣间的温馨。
这一刻,我没有愤怒和失望,好像他们就该如此。
突然想到李渊曾许诺我,他会一直给我下厨,也会替我挡子弹。
如今,他既没有替我挡子弹,也不会给我下厨了。
到底是我对这段感情过度奢望了。
2
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深夜。
我没去质问李渊为何没来医院看我。
我主动拨通了院长的电话,他不待我开口就开始劝说:
“梦雅,这次维和队军医的名额和专业有限,对你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你当真要放弃吗?就算你想嫁人生子,年纪轻轻缓两年也不迟呀!”
“咱们医院,能通过维和队军医选拔的人,你绝对首当其冲!”
“维和警察维护和平,你并肩作战守护生命,亲口说出的豪言壮语你都忘了吗?”
院长的话,振聋发聩。
昔日立下的誓言,怎么会忘呢?
羞愧将我淹没。
在发现自己有孕时,我主动放弃了维和队军医申请,不论院长如何劝说都不肯松口。
那个时候,和李渊结婚生子,是我人生的首要目标。
可惜,在亲眼看到李渊毫不犹豫游向江苏月时,我方知道自己并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只觉自己荒唐到可笑。
我竟然为了他一句星辰大海不及我,为了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便轻易放弃了我的星辰大海,他让我的放弃成了笑话。
“梦雅,明天就是报名截止日,你如果放弃了,确定不会后悔吗?”
电话那头,院长依旧对我抱着殷切期望。
“院长,麻烦您帮我报名吧!”
这段感情在我不被坚定选择时,已经结束。
我该为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了,放弃的梦想也该重新起航。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也许,孩子就是预知到自己的到来注定不幸,才选择了离开我。
出院时,医生说我身体恢复得很好。
李渊姗姗来迟。
医生正跟我叮嘱出院后的注意事项,李渊在门口听得直皱眉:
“有这么夸张吗?落个水住院七天就算了,回家了还不能碰冷水,她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犯得着吗?”
医生瞪大眼睛问我:
“这人是你老公?”
我否决了:
“普通朋友。”
出院手续已经办完了,就差药没拿了。
李渊沉着脸主动去帮我取药。
“我还以为他是你老公呢,正准备好好说道一顿。”
我笑着没接医生的话。
李渊拿了药在医院大厅等我:
“我以为你生了多大病,以前痛经不也好好的吗?你一个医生怎么还矫情到住院了?”
他翻着药袋子里的益母草颗粒,脸上非常不耐烦。
我接过他手里的药,不打算解释了。
“找我什么事?”
“去车上说罢!”
我想着当众分手不合适,便随他上了车。
习惯性上了副驾驶,却看到了一支不属于我的口红。
我关上门直接去了后座。
李渊整张脸都黑了:
“好好的闹什么?坐前面来!”
我指着那只口红道:
“不随便坐别人男朋友的副驾,是最基本的素养。”
顺着我的视线,李渊火更大了:
“你有病是不是?这不是你的口红吗?”
“这是江苏月的。”
女人对口红色号天生敏感,落水那天江苏月涂的就是这个色。
“苏月从来都是素颜,怎么可能像你一样随身携带化妆包。”
苏月?
他对同事都叫的这么亲昵吗?
对我从小到大都是连名带姓叫唤。
女为悦己者容,我每周只能见他两次,自是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难道这就是我输给江苏月的理由?
3
我固执的坐在后排,他败下阵来:
“那天晚上太黑了,情况危急,我跳下去没看到你,才下意识先去救不会游泳的苏月。”
他的下意识竟然不是去找我,而是救江苏月!
错把心机女的伪素颜看成真素颜,我姑且当他是直男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可是落水的时候,他分明就是从我身边一米处越游越远!
游轮的灯把整个江面照得灯火通明,怎么会连一米能见度都没有?
他都能看到几米外的江苏月,岂会看不到我?
“嗯,不用解释,她是你同事,救她是应该的。”
我不温不火的态度,让李渊尤为窝火:
“你还在为我救她而不救你生气?当着外人都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你把我拉黑,不就是分手了吗?”
“朱梦雅!你到底在闹什么?非要我承认和苏月有一腿你才开心?”
“你要真这样想,那我就是苏月的男朋友!满意了吗?”
“我没闹,你愿意当谁男朋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李渊气得爬到后排想把我拽到副驾驶。
电话却在这时响起。
我一眼就瞥到来电是“苏月”。
李渊犹豫了一秒便接了。
“好,我马上给你送来!”
我听到了,是江苏月说自己的口红落在了李渊车上。
他有些讪讪的看我:
“我记得你有个同款的口红,是我搞错了。”
“我给她把口红送过去,咱俩再一起好好吃个饭。”
我理解这是分手饭,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