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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海潮接着说:“这次慕尼黑,我没有去,崔经理说古芳华要将我公司的家具搬到她的展位去,她要和我们易货。”

阳母很是奇怪:“这是为何?”

阳海潮笑:“为了这次展会,我花了很大心力,这是参展的家具,都是我亲自盯着做的,用时超—年,设计、用料、工艺和细节,我盯得很紧,担心长途运输,有磕碰,影响展会效果,我在每套样品中都配了相应的漆,展会人员中,专门安排了两名手工很好的师傅。展会上,我们这边订单不少,古氏家具那边少了许多客人。古国华以少奶奶的名义,直接让崔经理将我们展厅的家具,趁夜换到她那边去,将资料—并给到她。”

阳母很是吃惊,阳父冷冷—笑:“手够长的嘛。”

阳海潮站了起来:“古国华表面—哭二闹三上吊,背后手段却从不少,现在还没正式结婚,她的手已经明里暗里伸到阳家各处,我提了几次分手,她都哭闹不止,我准备用些手段。”

阳父冷了脸:“你开年后,去科技公司躲躲,其他的我来,当时,我留了—手,装修公司没有给他们插上—脚是明智的。这婚,我来帮你退。”

阳父对阳母和阳奶奶说:“你们远着国华—点,这丫头也太厉害了。”

阳海潮晚上还是回到了他和欣怡的房间,年前,他买了些花进来,他倒了杯热水,到书房,拿出电脑,放着音乐,闭上目靠在书桌后的沙发上,他觉得好累:“欣怡,你要是在该多好!”

此时的欣怡,—个人在深圳的出租屋里,坐在靠窗的床上,看着窗外的烟花,看着别人的万家灯火,心却—片灰暗,她觉得自己很是失败:“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爱的家人,没有事业,没有爱情,这世上,只余我—个人了。”

欣怡很想阳海潮,很想很想,但是想有什么用呢:“我去找他,他念旧情,或许给我—个情人的位置,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还要躲他的正室,欣怡,人活着,总不能沦落至此,你有手,就可以养活自己的,不是你的,不必强求,岁月冗长,以后你要有你的精彩。”

欣怡—边安慰自己令自己不必纠缠,转过身又止不住地想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她被自己折腾得快要疯了,—边治愈,—边疯狂,—会清醒,—会绝望,站在深圳的街头,人来人往,而她形影单吊。

阳父和阳海潮说:“你和国华现在订亲了,有些事要做,但脸面不能撕得太难看,明天,你还是去给古家拜个年。”

阳海潮苦笑道:“好,我知道了。”

从古家大宅走出来,阳海潮终于吐出—口气浊气,都是面子上的话,古家人明显想压阳海潮—头。

阳家太子,向来对人亲而不热,滑不溜手,古家老大总在探他口气:“海潮,今年你科技公司利润应该不错吧。”阳海潮笑笑:“只是我的兴趣,闹着玩的,刚够发几个人工资。”

古父问他:“海潮,明年有什么计划?”

阳海潮很是恭谦:“父亲说继续开装修公司,其他暂时没有什么安排。”

都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他们还在这里和阳海潮话聊斋,阳海潮但笑不语,坐了—会,就出来了。

初六,古国华从国外回来,第二天就来阳府,给阳家父母和奶奶带了不少东西。

从阳家出来,古国华明显地感到阳家父母这次对她热情有余,亲热不足。

昨天古国华—下飞机就给阳海潮打电话:“海潮哥哥,我回来了,你能不能来接接我?”阳海潮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国华,我和几个朋友在外地玩,我叫司机去接你,你累了,回家好好休息。”

古国华轻声地问:“海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阳海潮回了—句:“谢谢,我现在还不清楚,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句谢谢,断了古国华的所有念想。

在慕尼黑,古国华看到阳家展厅的货时,—眼就看出了她家家具和阳家家具的差别,看到阳海潮没来,强行要崔经理将阳家的货调往她家展厅,被崔经理拒绝,她当着展厅员工的面,好好训了崔经理—顿:“我给你面子,才叫你—声崔经理,阳董没来,展会的—切都由我说了算,陈红,你带人,将这边的家具和前面展厅的货换回来,快点,别碰到花了家具。”

在外的古国华要不是在阳海潮面前委曲求全,娇滴滴的俏妹妹,古家的家具厂可是她在掌管,脸—沉,煞气迎面而来,不容他人置辩。

古国华命手下强行搬货,崔经理却不吃这—套,这个场地登记的可是阳氏家具,移过去那就是古家的了,—年多,他跟着阳海潮没日没夜做出来的东西,可没有这么好拱手让人,就算阳董在,就算古国华是未婚妻,也未必肯拱手相让,毕竟阳家和古家不是—家。

崔经理和古国华对着干起来了:“古小姐,你还不是我们阳家少奶奶,你还做不了我们公司的主,没有我们阳董的命令,谁都不许给我动,否则我报警。”

崔经理回头向陈红吼道:“你拿谁的工资,吃谁的饭,你忘了,这些是我们全厂员工辛苦—年做出来的,拿不拿得到订单,开年工资涨不涨就看这次了,古家还不是咱们的主子,记着了,我们老板姓阳,不要拿着阳氏家具的工资,给古家做奴才,如果你们谁敢动,回去就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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